第34章 空白的高三(一)

...

今天下午,就會開學了。是的,今天就是真正的高三,而不是準高三了。學校是這麼想的,高二的期末考試結束後,放假幾天立即就開始上四天的高三課,然後再正式進入暑假,爲的,是讓更多的人不浪費這個假期。我忐忑不已,叫上火爵和老壎,陪我一起去二高看分班的情況。神啊...Kami sama!請你保佑我能夠和天使MM同班吧,求你了.....停好自行車,我們來到新教學樓,注意到一個牌子前聚集了一大堆人,應該就是分班表了。正在這時,一輛白色的轎車突然從我旁邊走過,停了下來。我還沒有去注意車牌號和車的型號,一個文靜高挑的女生就從車上走了下來。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曨晴!!!!她....我.......她走到那羣學生後面,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我也深吸一口氣,開始找她的名字。半響,我看到了她的名字在三15班,並且15班沒有我的名字。瞬間,在這高溫的天氣,我如同掉進了冰窖一般,心底發冷。“老三,我看見了,你在十一班。”我?已經無所謂了...我該怎麼辦....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什麼神啊!從來都不讓我幸運一次!!!來到教學樓前,我看到曨晴走上了二樓,便急忙跟上去。來到二樓,我一眼就看到了11班的字樣,但這不重要。我環顧四周,到處都找不到她。突然,余光中,我看到她和我擦肩而過,徑直地走上了三樓。我....十五班在三樓嗎?心裡難受,我卻又在此時看到了姚凱。他已經被我視爲頭等大敵,如今卻和我分在了一個班內,這是命嗎?

火爵已經確定要復讀了。但到底是去一高複習班、二高複習班還是在二高上高三,還沒有確定。我自然希望他可以來這裡,跟我同班,一起踢球。老壎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安慰我:“要轉班的話就要抓緊時間趁現在了。我高三時班裡就有一個轉來的,但學籍還是在原班。”算了。我不想再麻煩父親了。而且,就算再同班一年,還是要分別的。最重要的是,我想要用和當年吳倩珺、薰茜相反的辦法來試試看。我已經大致懂了。一直以來,我都太過自私,只會考慮自己的感受去追求自己的快樂,但卻不知道,我只會給別人造成困擾和麻煩。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只要她好好的,自己再大的痛苦,也是可以承受的吧?愛一個人,未必是爲了佔有纔去愛的吧?人也可以不自私的去愛吧?愛ta,就要放手。

把兩位兄弟送出校門,我丟了魂似的回到學校內,看到了和一些女生並肩走向校外的她。再次和曨晴MM對視了一眼,我的眼中,開始浮現一絲決絕。

回到教室,我來到第二排中間靠北邊走廊的位置。我並不知道,自己會在這一個位置上坐整整一年,從未換過座位。心如死灰,我拿出物質性質與結構的資料,開始看起來。班主任名叫許帝,戴着一副眼睛,年齡不算很大,四十歲左右,個子不高,略微發福。初次進入高三,面對新的同桌或是以前就認識的同學,大家都興奮緊張不已,希望通過聊天來減弱這種感覺。教室裡亂哄哄的,討論什麼話題的都有。我只是心如死灰地、翻着雜化軌道的規律等等。即便下課,我也坐在原位,一動不動。後面的女生唱起了情歌,我卻開始默默地流淚了。.....我的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迴盪着《火影忍者》的音樂《千夜》。我並不喜歡《火影忍者》,但吳王有一天放這首歌曲時,我感覺還不錯。那淒涼悲哀的音調讓我想起了鬼眼之狂說過的話“聽到了嗎?等待着你的,神風的清響。”神風的清響,是人在死前會聽到的哀樂。動漫《鬼眼狂刀》是這麼解釋的。

...放學的路上,我依舊流着淚,看着自己手裡的單詞。老翦從我身旁走過,跟我隨便聊了兩句。他居然在十五班,我真是嫉恨不已。...

第二天,我依舊沒有去食堂吃飯。已經沒有了繼續攢錢的理由,但我可以確信,曨晴是對我沒感覺的。雖然我想要看到她,但她一定不想看到我的吧?既然如此,我願意,整個高三,無論多麼艱難,都會盡最大可能地避免她看到我這隻蒼蠅。...

...

今天晚自習放學的路上,走到四高門前時,我看到了曨晴。愕然,驚喜,緊張一閃而逝。再笨的人也會抓住一次機會的,正所謂愚者千失,必有一得。我一咬牙,走到她身邊,喊了她一聲:“曨晴。”她看了看我,把自行車靠人行道了一點,大概是讓我不要離中間的馬路過近吧!真是善良啊!心劇烈地跳動着,和她並排騎車走在路上,終於有了和她的第一次對話。(以下均爲大概意思)

Q:“XX”

A:“...”(看了我一眼低下頭)

Q:“感覺適應沒有?”

A:“呵...適應什麼呀,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你在哪班?”(以現在的眼光來看,她果然永遠都不會注意到,我這樣的存在啊,唉)

Q:“十一班......高二的老師裡沒有繼續教你們班的嗎?”(我並不反問她在哪班,顯然,我是知道的。在分班表面前,我第一個找的就是她的名字,完全無視了自己。)

A:“沒有....哪個老師還教你們班?”(大概是出於禮貌,她每當說話的時候都會注視聽話者,我竟然很無恥地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欣賞她的正臉。)

Q:“(苦笑一下)生物老師,馬錦。”

A:“(吃驚),她不是說她不教高三嗎?”(她原本就無比純真的眼神在黑夜裡襯托出更加耀眼的,太陽般溫柔的光)

Q:“誰知道呢................................(令人尷尬的沉默)像你這樣的人,平常在家裡都是在寫作業吧?”

A:“(微笑)寫什麼作業啊...唉.......對了,暑假來了還要考試,你們班主任說了沒?”

Q:“沒有啊,考什麼?”

A:“暑假作業上面的(內容)”

..........唉.......唉.......還說了什麼記不清了,但她至少哀嘆了四聲。很快,到了轉彎的十字路口,又是一陣沉默。

A:“我先走了(聲音變小)”

Q:“嗯(輕聲應道).....路上小心點(她應該沒聽到吧...)”

然後,心情愉悅的回家了。我發現,她的聲音比我想象中還要溫柔幾分。她的笑容,近看更加美麗。

...

雖然只是上了四天課,但作業仍是讓同學們悲呼不已。許帝老師嚴肅地說:“都高三了還放什麼假啊?高三就沒有假期,你們記住!”但我們現在的境界還達不到這種程度。我想,我們沒有人能夠想到,很快,我們在潛意識裡自己也認可了這句話。

...

第四天,動員大會,說什麼絕對不能浪費這個暑假等等的,然後就是正式的暑假了。剛一放假,我就立刻來到我家前面的千水園超市46店,買了一大堆零食,然後去了我爸單位。我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加上曨晴並等着她上線。一邊玩着《陸小鳳之金鵬王朝》,一邊等着她。這次我加了一句備註‘同學’。終於,我加上她了!苦守了一天,終於在晚上九點多時成功的加上了她!“晚上好。”我儘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和緩。“你好(表情:微笑)”我驚訝了一瞬,我那麼多的網友,但使用微笑這個表情的,就只有曨晴一個人。和她的外表,實在太相符了!她也喜歡柯南,這點倒是可以理解,她居然在暑假的第一天就發燒了,而且居然不去看病也不吃藥。這令從小到大都是喝着輸液水長大的我驚訝不已,關心了她幾句,她也只是禮貌地回答謝謝。她居然猜不到我是誰,而且都已經提示她足球了,居然還是猜不到。同樣的事情,星靜靜就可以猜到。我失望不已,看來她從沒有注意過我。很快我發現,她的性格很像薰茜!“沒事,習慣了一個人,反正我也睡不着。”看着電視和別人聊QQ。我試探性的猜測一句,果然猜對了。這結果令我更加失望了。坦白說,我現在完全不喜歡薰茜那種性格的女生,或者說,我已經厭倦了,那麼,我究竟是否應該繼續喜歡曨晴呢?我不知道,但我還是默默地選擇了是。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多麼的明智。

她的qq上的生日是公曆3月28日,和我看到的3月1日不一樣,這是怎麼回事?爲了不打擾她看電視,我沒有再煩她。

...暑假的一天下午,她第一次主動地跟我說話“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這麼瞭解我?”我告訴了她。然後她說她沒想到....還說一直以爲我是個冷峻的人。大概是因爲近視後,眼睛沒有以前那麼大了所造成的吧。....

這天晚上,下着大雨。我在吳王家,再次主動地找她聊天。她問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的QQ號的?”我覺得這句話真的好冷漠,心裡苦澀不已。“用一個棄號問的星靜靜。”“爲什麼要加我?”我愣住了。是啊,既然知道她不喜歡我,我加她是爲了什麼?吳王的反應速度何其快?瞬間便幫我打出了‘因爲我喜歡你’這六個字,嚇死我了,我趕快把這句話刪掉,“因爲...我想和你聊聊,大概吧。”“什麼叫大概?”......這我也不知道啊.......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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