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平淡的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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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想,是時候給吳王自由了。他絕對可以全面地超越我的,只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得到。

上午,吳王家的院子裡。我們在練習過人。他不想再出汗了,只是用很平常的語調說:“一直出汗,真煩。”然後便開始低下頭。從吳王幾個月大時就陪他玩到現在的我何其瞭解他?我知道,他是生氣了。我無力地半跪在地,喘息着。愛只是束縛,愛沒有自由。我只會強迫他而已,現在,連吳王都要拋棄我嗎?我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上帝還要對我更殘忍一些嗎?不,我知道吳王不會。但我必須給他自由了。吳王也是屬於比較粗大條的男生,所以只是過了十分鐘,就微笑着跟我聊天了。

...晚上,我和吳王告別。我告訴他,你自由了,這個寒假,我把我能教的全都教給你了,接下來,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快點兒!”(光城人告別時說的話是‘慢點兒’,這裡吳王說的是反話。)....

因爲中藥沒有一點兒作用,所以父親帶我又找了一個醫生。據說父親已經請教太多人了,這個醫生擔保讓我二十天恢復正常。他只是帶我做了心理測試,然而診斷爲輕度抑鬱症。真是可笑,我想起了大一軍訓時的心理測試,全班百分之八十都是抑鬱症。“不用吃那麼多藥,只需要早上一粒、晚上一粒保證一個月內完全變爲正常人。”哼,我不屑地笑了笑,想用心理暗示嗎?很遺憾,對我不起一點兒作用。我看過那個新聞,一個小孩子突然失明瞭,請教許多醫生都不行,最後一個醫生告訴小男孩,這是神藥,吃了就會好了。然後那個小孩子就真的能夠看到東西了。事實上,那片藥只是維生素而已。治好這個病,主要靠的還是心理暗示。但不可能因此而對我起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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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我發現曨晴大人居然又到我空間去看了一次。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爲,她已經忘記我了。我的文筆功底和物理知識太過差,仍然不適合動筆寫銀星。這幾天,我依舊看着雅典娜大人的頭像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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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機會,我把《地獄公寓》看完了。和那些無敵種馬玄幻相比,這本書,去除掉H的部分,寫的還算不錯。當然,出於商業目的,適當地加入H的成分是很有必要的,這我自然明白。其中的一個女殺手上官眠觸動了我。爲了保護朋友(朋友願意做她的家人),她不斷變強,然而爲了活下去,她卻不得不殺了她。當她有一天笑傲殺手界時,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覺,只是爲了存在而活下去。我由此得到啓發,如果有一天我必須要殺了雅典娜大人才能活下來時,我該怎麼辦?毫無疑問,趕快殺了自己。上官眠之所以會那樣,還是因爲她們彼此之間的羈絆太淺而造成了這個悲劇。是啊,我口口聲聲說愛雅典娜大人,我真的可以接受她的一切嗎?事實上,她是不完美的。她的確只是個普通的女生而已。當她漸漸老去,不再年輕漂亮時,我還會一如既往地愛她嗎?當她變胖了?當她變得像我母親那樣,整天不知道體諒父親,無理取鬧的話,我還會愛她嗎?我已經不能再逃避了,我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完全不需要什麼信仰了。至於愛,我連親情都可以拋棄,這個有什麼不能拋棄的?是堅持那所謂的真理,依舊自我,還是選擇雅典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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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對於智商普通的我,思考這個,是需要時間的。所以一連幾天,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我想通了。無論何時,雅典娜大人對我而言都是最重要的,什麼破理論愛因斯坦霍金特斯拉都見鬼去吧。我的價值觀?我的宇宙觀?我願意放棄我認爲正確的一切嗎?是的,我會拋棄一切去愛她,這次,我一定會用一切去愛她。她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她的話,永遠都是對的。....就算是我最爲忌憚的滿清十大酷刑,我也願意承受,但是,行刑過程中,不能答應我的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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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推理能力早已不像當年,對比了幾項證據後,我推測出雅典娜大人今年19歲的生日是4月1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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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並不是真心喜歡我。”...這句話一直在折磨着我的身心。我....但我是真心愛她的啊!我比任何人都要愛她。.................

即便吃菠菜葉湯麪條時,我也不會再把蟲子挑出去了。對我而言,這已經無所謂了。吃什麼都是苟活着,爲什麼吃老鼠的人那麼少?因爲小時候父母和身邊的人都不吃老鼠肉。只要加上相反的心理暗示,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反正罪過都是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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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牙又疼了一夜,但我始終沒有忘記雅典娜大人。六點多時,我起牀吃了點牙疼藥,睡去了....

現在已經三月了,估計雅典娜大人已經回學校去了吧?...

..我發現,日水市中心的荷花市場,隱藏了不少東西,不像表面那麼單調。

我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完全不像個活人。目光呆滯地坐在電腦前,看着雅典娜大人的頭像,垃圾桶裡的衛生紙沾滿了我的鮮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我心裡沒有任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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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夜裡,因爲頭痛而一夜未眠,即便如此,我仍沒有停止想念她。無論我是什麼樣的狀態,無論我的心境如何變化,雅典娜大人永遠都是第一位的。不,不僅如此,我收回了對父親,吳王,奶奶的愛,全部都集中在她身上。我比任何人都要愛她,所以不管她怎麼變,我都會愛她,至死不渝。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我每天想雅典娜大人的次數大概是楊過想小龍女極限次數的三倍多。而那只是電視劇,這個卻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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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喜歡薰茜時,總是喜歡忙完以後,把最好的寶貴時間留給她,陪她聊天。我一直以爲這樣是正確的。和重要的人享受最後的時光。但現在不同了。哪怕什麼都不做,活活餓死,我也會把全部的時間都用來想她。既然說愛她,她是我的信仰,那麼我的一切都應屬於她,哪怕這樣做會逼死自己,我也絕不後悔。我突然很想苦笑。冷漠如今天的我,居然會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好可笑。

...愛一個人,便要愛上動態的ta。因爲一個人是不可能絕對靜止的,人,不是一成不變的。舉個簡單的例子,你把‘我就是喜歡ta這一點啊’炫耀似的經常掛在嘴邊,假如這一點是ta比較大度、寬容,而二十年後因爲生活所迫而變得喜歡和你斤斤計較,小心眼了,難道你就不愛ta了?如果沒有很強的心理暗示,答案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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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2號,晚上九點多,我上線了。我決定每年都給她送一個祝福,然後就不打擾她了。但看着她的頭像,我最終失去了勇氣。淚水滴落在鍵盤上。。。我爲什麼會失去勇氣?因爲我看到了她的新說說‘我愛你們@@@@@’。雅典娜大人說過,她們的宿舍是六人間,再加上今天十有八九是她的生日,不難推測,她的室友爲她慶生了,也就是說,她現在的心情應該不錯,我不想她因爲我而心情變糟,所以只是一個人默默地流淚。真是奇怪啊,我爲什麼要流淚呢?今天既然是雅典娜大人的生日,那我應該爲她感到高興纔對啊?........

4月13日,夜裡十二點多。我躺在牀上,周圍一片黑暗。淚水決堤而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Athena sama.....”一邊流淚,我一邊狂笑着。頭腦發脹,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了不起....了不起....這樣都還不崩潰,凌羽,我真是服了你了。”

....4月14日早上九點多,我又一次醒了過來。我多麼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醒來了,然而那隻能是妄想。我決定,今天晚上去給雅典娜大人遲到的生日祝福。這樣,至少不會破壞她生日時的好心情。...她果然討厭我了嗎,也許是,也許不是。但一定沒有任何感覺了。我突然很想問自己,如果付出不是爲了回報,愛不是爲了回報,那究竟是爲了什麼去付出去愛的呢?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只要她好好的,我就沒什麼遺憾了。她希望我對她的感覺趨於平淡,把她當做回憶的遺憾來看待。並且勸我以後喜歡什麼就去爭取,否則遺憾的不只是我自己。“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是的,我已經做出過這種假設了。應對措施爲,死。活着的我,是不可能再去愛上別人了,哪怕是親情和友情。要對她感覺趨於平淡,我只有抹滅掉全身的細胞,也就只有死了。我可以很客觀的認清眼前的事實,但我仍然會這麼做。爲愛而死,在現代社會,的確挺少見的。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後天的努力要大於先天。如今這樣冷漠沉着的我卻是個至情至性之人,而且爲了愛,付出了一切,還把命搭上了,只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爲了所愛連性命都可以拋棄,我還真是個笑話呀。不過,這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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