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無聊。空蕩蕩的教室,只剩下了我和最後一排的王吉。大家都去參加軍訓了,我卻只能迷茫地看着書桌上的數學課本。
“咳、咳!噗!”咳嗽了兩聲,王吉吐了一口痰。在這寂靜的教室內,哪怕是衣服的摩擦聲都能如雷貫耳。我已經把集合的前兩節預習完了,所以,我開始寫數學練習冊。
呼~~~除了兩三個不會做的難題,其餘的都寫完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感。含有n個元素的集合共有多少個真子集?我怎麼知道啊?答案說是2^n個。爲什麼啊?如果一個集合爲{1,2},那麼它的真子集不就是{1},{2},空集嗎?也就是(2^n)-1個啊?答案列舉了一大堆,一看就令人頭大...算了,不管它了。先對一下答案吧。
...
~~~~(>_<)~~~~ 勉強及格...這怎麼可能?明明自我感覺良好的!我X!氣死我了,不寫了!
叮鈴鈴鈴鈴...下課,還是上課了?
...王吉步伐奇怪的走了出去。我看了看右手上的機械錶,已經11:40了。之所以把手錶戴到右手上,是因爲受到了托馬斯·布熱齊納所寫的《冒險小虎隊》的影響。上面提到過,右手戴錶是左撇子的象徵,所以我就反其道而行之。。。有意義嗎?我覺得蠻有趣的...
手上的seagull海鷗手錶是我爺爺生前去下天旅遊時買的機械錶。雖然夏天戴這種機械錶容易被夾到汗毛,但我仍堅持戴着它。
O ji sama...這是一種青春期少年盲目地崇洋媚外的象徵。
怎麼辦?現在...自己一個人去吃午飯?好寂寞啊。我還是等着何蕭回來和他一起去吧?雖然只是無話可說的同學,但總勝過自己一個人孤獨地在食堂吃午飯吧?
終於,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他們有的喝着冰鎮的礦泉水,有的拿起書就當做扇子來扇。由於夏天女生們都穿的很少,所以可以隱約透過短袖看到裡面的內衣。我就這麼傻傻的看着...何蕭回來了。我走過去問他,你吃過了嗎?他說還沒有,一起去吃吧。我自然樂得答應。
我們來到了東北方向的老食堂。一路無言,總感覺有點兒不自在,我便沒話找話說:“何蕭,你們都練的什麼?”“嗯...向左轉向右轉站軍姿齊步走...你沒去?”“沒有。我剛做完手術,沒法去。”我立刻回答道,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做過手術似的。“那可真爽啊!”...
食堂裡真熱!買什麼呢?到處都是那麼多插隊的人...“快來買啊!剩下最後一碗了!馬上就沒有了!”糟糕!因爲等何蕭,所以飯菜都要賣完了嗎?我下定了決心,朝着眼前的人羣擠了過去...呃,真熱!“凌羽?凌羽!”喊第一聲時,我就聽出了那是壎汨的聲音。不過,管你三七二十一呢,先買了飯再說!“兩個饅頭夾香腸。”3.6¥?這麼貴啊。
呼~~~我轉頭看向壎汨,裝着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咋了?”“...算了...”他和韓風一人拿着一個鐵碗朝着旁邊的人羣擠去。我就站在他們身後等他們。何蕭已經找不到影子了,不過無所謂。和那種點頭之交在一起反正也沒什麼共同語言,好友就在眼前、就算是拋棄他又如何呢?
一手拿着一個饅頭夾香腸,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羣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總感覺...好尷尬。左腳稍息,立正;右腳稍息,立正。煎熬...
一分鐘後,壎汨憑藉其壯碩的身軀卡位成功,打到了兩份米飯。“韓風,你知道嗎?伊布租借到AC米蘭了。”“沒有。”韓風對着我搖了搖頭。
...
“壎汨,你在哪班?”“老何?二十一班。你呢?”“和他一班。”何蕭走了過來指着我說道。
...“我先走了。”“好(嗯)。”何蕭回班了。
“你吃的真慢。”韓風兩手空空,無奈地對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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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韓風分別遞給我和壎汨一點兒衛生紙,我這才發現手上油乎乎的。
...
“吱吱...吱吱吱吱...”教室裡只剩下了我一人,閒得無聊,我便把蟋蟀從後面趕到前面,再從前面趕到後面。“呼啊啊啊啊啊啊~~~~~”趴在桌子上,我睡着了...
晚自習,亂哄哄的教室內。嗯嗯,第一喜歡的,是梅西!第二嘛...誇利亞雷拉。他那個吊射實在是令我佩服不已。...托馬斯·穆勒的射門挺刁鑽的,我也很欣賞。...
啊不行啊,太無聊了!別人聊天都是那麼的起勁,我的同桌如果不是他該有多好呢!略微娃娃臉的他此刻正趴在自己的袖子上嗅來嗅去。“咋了,同桌?”“在廁所蹲的時間太長了,衣服上都是那股味道。”我好奇的伸過頭去聞了聞,嗯,確實!看來我以後不能在廁所待太長時間!
...
“別說話了!”一連幾個晚自習紀律都是如此渙散,黃老師也有了一絲怒意。頓時,教室內安靜了下來。“好,現在統計一下中招的分數,就是你升學上來的那個分數。都要給我如實填寫啊!萬一你填個假的給你辦不成學籍就麻煩了。”“另外,有同學反映,軍訓鞋有不合腳的,都是誰上來換吧。”
...
493...在這班裡一定是很低的分數吧?
二十分鐘後,黃老師走了出去。很快,教室裡再度亂成了一鍋粥。無聊啊...
有了,不如寫一下個人手術的經歷!說幹就幹,十分鐘後,我那潦草的筆跡已經充滿了整整一張紙。同桌在這期間好奇的扭頭看了一下,便失去了興趣。
“同學,讓我玩一會兒吧。我想收菜。”我前面那敦實的男生把手機遞給了我同桌。哎~~~真厲害的高科技啊!這麼多的按鍵,仿照電腦嗎?還能上網收菜?好羨慕啊...
擺弄了半天,同桌都沒能進入他的空間。於是就拍了拍我的前桌,問他怎麼輸密碼。卻不料後者微笑着說道:“我幫你輸吧?”“密碼是...”不是吧?這麼輕易就告訴別人密碼?這也太...總之我一定不那麼做。
...孤獨地走在放學的路上,卻不料碰到了好友韓風和壎汨。大喜之後的侃侃而談...
到了老體委的十字路口,韓風拐彎離去了。我和壎汨倒是還順路,趁此機會,我問他:“老壎,你知道她在哪班嗎?”“十班。”十班嗎...
三天後。昏昏欲睡的我,繼續往後寫數學練習冊。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去對答案了,寫完就拋到了腦後。砰砰砰。嗯?窗外站着的,是韓風。興奮...
一小時後,那興奮感早已平息,再度陷入了無聊之中。韓風是因爲今天感冒所以請了病假沒有去軍訓。我們討論了一個小時關於足球的話題,便無話可說了。
...
“這蜘蛛真大啊。”“嗯。”我們站在十九班的教室門後,觀察着那隻大蜘蛛。其實它本體並不大,主要是八條腿張開時顯得大了許多。“我小時候在我家小區裡見過比這還大的。”“嗯。”韓風的話我並沒往心裡去,我此刻在想的是,初中時在《冒險小虎隊》上看過的知識:正常的蜘蛛都是八條腿,如果有一隻六條腿的蜘蛛,就很有可能是假的。
...
“好,今天咱們先開始講點關於集合的知識。”誒?軍訓期間就開課?不是吧?
...
狀態只能說一般。我還沒能完全收回玩耍的心思。“咚咚、咚咚、咚咚咚...”看着黃老師的板書,我拼命地擠出眼淚來。是的,坐在第六排,有一些字、符號如果寫成連筆字或是用力過小造成筆跡較淺的話,我就無法看清了。從初一近視開始,我就發現眼淚可以幫我在短短几秒內看的更清晰。嗯,聽懂了百分之九十以上,還不錯吧,除了極個別的小問題。黑筆,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一下。
“好,我寫兩個題看看你們能不能做出來。”...“7個。”“嗯,對。7個。”這麼快就做出來了?呃...我怎麼算的是13個?是我錯了吧?心裡愈發焦急,而黃老師那不合時宜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看來一部分同學已經做出來了。嗯,你這兩個寫重複了。集合三要素是啥?...嗯?”我擡頭看了看那個男生,只見他被黃老師這大嗓門嚇得不敢出聲。.......“好,不等了。咱們來講一下這個題,七個是對的。”唉...只能放棄了。
次日,不知爲何,何蕭不再等我一起吃飯了。我看到榮澤和他形影不離,估計是一個宿舍的吧?如此一來,我對榮澤的厭惡更強了幾分。榮澤也是我初中的同學,國字臉,個子大概一米七多點,普通的身材。值得一提的是,他和我勉強算是有點矛盾吧。初三我是班委成員之一,負責星期五午休時的紀律。那時候的我因爲崇拜《大宋提刑官》裡的主角宋慈而變得鐵面無私,陷入極端,曾有過記名四十人的紀錄。不可避免的,得罪了不少人。我想當然地認爲,何蕭疏遠我一定是榮澤的緣故。
總之,現在我再次孤身一人了。。。來到西南方向的新食堂,朝着人堆擠了過去...
學校的飯菜,好像還蠻好吃的樣子...不過,好辣!
失魂落魄之時,便會相思。一個正常人會如此一點都不奇怪。不過前提是,正常人。
吳倩珺,十班.......
吳倩珺是我小學六年級,初中二、三年級的同班同學。中考前,班主任根據成績讓大家自由挑座位。她坐在了我的右前方。原本並沒有怎麼注意她,哪怕她完全算是班花級別的女生。不知何時,我喜歡看到她的笑容,總是會去模仿老師的口氣之類的,只是爲了博得美人一笑。共同語言是《名偵探柯南》,但奇怪的是,她喜歡柯南而不喜歡工藤。記得當初她問我喜歡柯南還是工藤新一時,我想了想,說是工藤新一。因爲柯南的頭球一定很弱。。。她並不願意承認,便避開了這個話題。
2010年9月2號,星期四。“都有誰沒參加軍訓?舉手。不能參加也得去啊,你們幾個去旁邊站着看也得去。”崩潰...於是,炎炎烈日下,他們組成一個方隊在新體委練習,我和王吉等人靠着乒乓球檯,傻傻的站着,傻傻的看着。沒過多久,除了王吉和我以外的人都沿着吊橋跑到光城公園那邊去玩了。只有我們還大汗淋漓的看着吊橋下流淌的河水...
立場很尷尬吧?
晚自習。“第9題這個題答案給錯了,應該是(2^n)-1個。”切,我說呢!我是對的,得意中...“如果是非空真子集就是(2^n)-2個,子集就是2^n個,非空子集就是...”黃老師皺了皺眉。“還是(2^n)-1個。”有學生搶答道。“對,對。好,看第十題,這個第十題呢,需要畫個韋恩圖,好,我給同學們畫一下...”等等,第九題就這麼過去了?剛纔那得意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還沒能完全理解剛纔老師那段對題目延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