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把人交給你,迪諾……將軍,那些是我的人,原則上來說,從來都是。”亞歷山大.庫珀在他福耳庫斯的大隊指揮官邸裡對法贊尼做出了拒絕。
永遠呆在安全的角落,做着毫無益處的勾當,說着趾高氣揚的廢話!法贊尼心頭煩躁,用餘光瞅着全息屏幕裡精美的辦公裝飾和落地大窗外新北京的淡紅色天空。
整個基地內最好的風景位置就給他一人佔去,而他的窗口居然能清晰的看到檀香街那座大羽神雕像!
“指揮官大人,請恕我冒昧,這次任務的全部細節我想您已清楚,‘死亡之翼’對這次行動的重要性也無需我對你重申,人您有的是,而我只要我的那幾十個,這對您來說並不算過分。”他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並保持禮貌。
“你的人?據我最後所查的結果,我纔是第七大隊的指揮官,而你只是副職,‘死亡之翼’是大隊的專屬編制,不是你一個任務需求就能全部帶走的。”庫珀怒道。
他的這句話終於燒痛了法贊尼的心,不想再強忍怒氣的他於是道:“當年在我建議組建這支隊伍的時候您可不是這麼說的呢,指揮官大人。讓我想想您當時的說辭吧,是什麼來着?哦……是的,我引申‘管好你該死的蛙奶蛋糕和茶葉蛋,法贊尼,預備役從不需要什麼殲擊艇中隊,那是正規軍才該乾的活。’引申完畢。”
“你是在誇讚自己麼?法贊尼?進了銀盟海軍編制就對你的前任領導大放厥詞麼?”庫珀指了指胸前的銀色預備役徽章,而法贊尼早換上了那枚金色的。
“如果說點實話和正確的引申就被歸入這一類冒犯的話,那麼見你的鬼!是的!”沒工夫再跟這種東西繞來繞去,我有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在等着呢!法贊尼反正豁出去了。
“指揮官閣下,沒有任何的冒犯,但三年來舔你屁縫的那張假面已經沒了,你要對付的是真實的我。人你到底給不給吧,我完全可以將這件事鬧到羅森威爾將軍那裡去。”
“嗯,撕破了臉後才真的像那個野雞軍校畢業的你呢,法贊尼。”庫珀怒極反笑。
“謝謝誇獎,指揮官大人,對一個永遠將屁縫面對下屬的人來講,我已經足夠禮貌了。”法贊尼也跟着他一起笑。
“你以爲這次任務真的是將軍在軍委會保薦你?”庫珀在屏幕中突然嘲諷道。“你所做的一切,瑣羅亞斯德之辱,差點葬送了他的全部事業!”他板起臉來。“貝倫恨你入骨,面對審查爲了保全自己把髒水都潑向你,而你卻認爲他在幫你……那天在亞巴頓你們倆的那場戲簡直要讓我當場作嘔!”
果然如此……法贊尼心存疑問,臉色也不由得變了變。這讓一心想折辱他的庫珀歡欣鼓舞。
“如果不是那個老傢伙一意的要保你負責這次行動,你恐怕現在還爛在地牢裡享受芋泥和果醬,收起你那副自大的嘴臉來吧,法贊尼,承認吧,你就是個一無是處的膽小鬼罷了,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就該謝天謝地……”
“哪個老傢伙?”法贊尼實在忍不住並且只好打斷對方奔波洶涌的咆哮。
“銀盟主席文仲!”庫珀在屏幕中叫道。“你真該看看貝倫.羅森威爾在安委會辦公室惴惴不安的近況,哦,貝倫,可憐的將軍,他被對你的不信任和文仲的逼迫簡直都快弄瘋了,而如果你一旦搞砸,他和文仲都將難辭其咎,明白麼,他是被迫和你拴在一道,而如果有選擇的話,他會寧願掐死你然後自己上陣。”
“不,你錯了,庫珀。”法贊尼突然道。
“我?我怎麼錯了?”亞力山大.庫珀發泄了半天,那張曾經沉穩慎重,榮辱不驚的臉頰業已扭曲,他也開始意識到自己這次說的實在太多,在說完這句話後連忙收拾心情。
“他會讓你去,指揮官大人。”法贊尼衝他露出古怪的微笑。“在自願軍這個大家庭裡,不得不說……將軍只信任你一個,第一艦隊萬歲!”他捏拳祭在胸口。
“你什麼意思?我怎麼會去?文仲特別指定的你……誰能改變他的命令。”庫珀遲疑的道。
“我能……”法贊尼笑嘻嘻道。“我可以裝瘋賣傻……你應該知道一個瑣羅亞斯德之辱可以對野雞軍校畢業生的打擊,我也可以摔一跤直到站不起身,被茶葉蛋和蛙奶蛋糕所絆,你知道,我總是膽小並且笨手笨腳。”
法贊尼看着屏幕上的亞歷山大.庫珀,對方此時眼神閃爍,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來。
“把我的人送來!立刻!我是說在關掉這個該死的對話之後!”法贊尼衝着屏幕叫嚷後,輕輕的關掉了通訊。
……
“你的人齊了。”法贊尼拍着‘死亡之翼’隊長的肩膀,而後者正抱着手臂,眼神炯炯的盯着觀察室外的一場真正的大戰。
巨大的難以想象的空間中繁星遍佈,遠方的一顆恆星正釋放出巨大光耀,漆黑的星空中有幾十艘小型作戰飛艇在相互追逐。他們在空間內分作兩方相互纏鬥,飛船之間雖無致命的光束和飛彈發出,但哪怕是身在觀察室中置身事外,也能明顯感受外間戰鬥的激烈程度。
被擊中的判定使得絞殺中的一架架飛艇駛離戰場,它們由戰損程序鎖定,緩緩的飛到模擬星空一角的安全區域。
在戰鬥結束之前無法返回戰場,空中的飛艇開始慢慢減少,纏繞作一團的戰陣漸漸稀疏,到了最後只剩下雙方的兩艘戰績最出色的還在相互角逐。
這兩艘由老式黃蜂戰機改裝的訓練飛艇,較其餘的作戰飛艇顯得更加靈動。
加速、曲轉、迴旋、爬升,兩艘飛艇在近在咫尺的疾速飛行中相互尋找着對方的弱點,他們每每在即將碰撞的瞬間遊刃有餘的驟然分散,緊接着又拼殺在一處,相互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