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探測器傳來的數據,未知星球的大氣、重力、地表構成等環境資料被一一確定,隨後制定的後續登陸計經過衆人的商討被初步擬定。
經過一個標準日的調整,啓航號在這顆呈暗紅色的半氣態行星外繞行兩圈後,扳手隨即熟練的駕駛着飛船自最佳角度切入,並逐漸緩慢的以穩妥安全的方式在行星大氣中穿梭。
船體在高速飛行下微微顛簸,強大的反引力推進器被逐一開啓,精準的計算加上大師級的操作,啓航號準確無誤的抵達預定區域,在一陣轟鳴聲後穩穩的降落在較爲鬆軟的地表
反制所帶來的強力氣浪激盪起大量的褐紅色塵土在半空中瀰漫,久久也不曾散去。
金黃色的飛船在遠處恆星的光照下發着燦爛的光霞,此時前艙甲板緩緩開啓,星球掠地車嚮往號從艙內駛出,沿着甲板坡道順利觸地,掠地車沿着啓航號飛快的繞了一圈,之後突然加速,如一道劈開紅雲的箭矢,遠離飛船而去。
嚮往號掠地車是第四代觀測車中佼佼者,由巴雷卡斯人主星阿爾庫俄紐斯軍工企業量產製造,它是啓航號遊歷飛船上兩輛行星觀測車中較大的一輛。
它擁有常規密閉乘坐艙室和一系列距離不同的觀測設備,可適應各種地形的行駛環境,車輛駕駛員一般爲巴雷卡斯人阿瑟,但所有啓航號成員也皆擁有相關的操作資質。
嚮往號覈定載員爲六人,但由於水棲魚皮人洶滸的體型過於龐大,一人倒需要佔兩人的空間,因此只能五人乘坐,飛行員扳手繼續留守啓航號,以便應對各種突發情況的發生。
車輛沿着一望無際的紅色荒原向前飛馳,駕駛員阿瑟此時已穿起他的標準戰鬥裝束,那是風暴族烈陽一門的獨有穿戴。巴雷卡斯人之間可以僅憑戰鬥着裝推溯對方的出身、特點和實力高低,狼頭人一邊開車,一邊轉頭不停的看着身邊全身覆蓋着乙鈦盔甲的艾迪。
“到了沒有?”他問。
“還沒有。”艾迪立刻回答,出色的電子揚聲技術使他的聲音和沒戴頭盔時一樣。
“那現在呢?”幾分鐘後,阿瑟又問道。
“還沒到。”艾迪閉上眼睛。
……
“那麼請告訴我那該死的地方還有多遠。”阿瑟惱火的問道,而這次,小坎德人並沒有提供任何答案,他安詳的依在座椅上,一動不動,似乎是睡着了。
褐紅色的異域荒原似乎沒有盡頭,艾迪心中的那種感覺也隨着車輛的急駛變得越來越強烈。
他無法和性格急躁的巴雷卡斯人詳盡的描述這種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的心靈所驅,在旅途的早期,他有過這樣的嘗試,但他卻失望的發現,隊員們眼中的疑問會變得更多。
“所以我們千方百計的,冒死穿過這個該死的星門,都是少爺您的隨心所向。而且這一切的源頭,就是爲了追蹤一幫氣態怪物麼?”嚮往號掠地車上,假寐了半天的艾迪終於被阿瑟的這句話說的略有些吃驚,他直着身子坐起,看了看身後的丁香。
“你也沒交代過不能對大夥說啊。”丁香身上斜勒着安全光束,以防自己漂浮。它一臉的委屈,隨後通過駕駛臺前的後視鏡,向正在觀望後座的阿瑟怒目而視,令狼頭人趕忙移開視線。
此時在丁香的身旁是一張空位中,座椅的軟墊微微凹下,未亡正隱身坐在其上。在他倆後排的工具間內,洶滸盤膝坐在甲板上,他需要略爲彎腰低頭纔不至頭頂撞到車頂。
他從身後的裝備架拿下一把巨大的動能連發步槍,剛把它橫在腿上,卻又不禁眯起小眼,在爲這把槍更換哪種彈夾上躊躇起來。
“明礬人是一股氣對吧?我該用音波爆炸彈吹散他們?”洶滸問丁香。
“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戰士……”丁香沒好氣的道。
“用223貧鈾彈夾,他們外層是能量結構,戰鬥時可變成護盾,核心是有機組織,只要穿透就可造成有效損傷。”阿瑟說道。
“搞得好像你和明礬人打過似的。”阿瑟的身後,看不見的未亡在嘲諷他。
“我們可不是來這裡與人戰鬥的。”艾迪一聽就趕忙表示道。
“我只是覺得這些明礬人出動,似乎和人類空間站的遇襲有着聯繫。”他盡力向隊員們解釋着。
“聽丁香說,這支明礬隊伍早在遇襲幾天前就出發了,這兩件事能有什麼聯繫?小少爺,您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沒和我們大家講的啊?”阿瑟對他的解釋可不滿意。
“……那好,我說了吧,是庫魯索達姆斯……”艾迪坦白。
“又來了。”狼頭人白眼連翻。
“阿瑟,你都不讓他說完,又吵着鬧着要知道真相。”丁香怒道。
“好好,你說,你說……”阿瑟有些不耐煩道。
“沃肯人派明礬人四處封存‘昇天者’遺蹟,而霍斯人的戰火卻並沒有燒向‘星辰四海’戰艦,我想……也許……也沃肯人只是想下逐客令。他們身爲巴爾德星系之主,這麼做是想把銀盟的外來人都趕走……”
“只是想……趕走銀盟?”阿瑟的腦袋直搖。
“他們可是把人類外交空間站炸成了灰,將幾百人類送進了太空墳墓。”他露出白牙,抿出一嘴的笑。“哪位主人是怎麼趕客人的?這可是血海深仇啊。”
“也許……是某個重要的環節出現了問題,不一定就是他們真正的初衷,從霍斯人沒有攻擊我們,卻任由我們救援銀盟外交艦船可以看出……”
“等等……小少爺您剛剛是說了個‘任由’對吧?那我就高不明白了,他們追擊外交船直至完全擊毀,追擊逃生艙難道只是爲了嚇唬人?要不是我們及時展開營救,這哪裡又符合‘任由’兩個字了?”阿瑟一臉呆萌的看着身邊的艾迪。
“如果不是啓航號是‘昇天者’遺蹟金屬所造,並且防禦裝備齊全,霍斯人又怎麼可能會對我們讓步?還‘任由’,哼!”他不滿意的哼着鼻子。
“一開始我就感受不到他們的敵意,並不是對峙時發現我們的飛船武裝後。”艾迪仍然試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