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我忘在了某個角落的展湘。,.︾.o
天!我居然把她忘了,就這麼跟沁柔回來了,難怪我覺得哪裡不對勁。
手機在鍥而不捨的高唱鈴聲,我看着展湘兩個字在上面閃爍不定,出了一腦門的汗。
不管了,死就死吧!
咬咬牙,我深吸口氣,如壯士斷腕般滑開手機接聽,“喂……”
我覺得我聲音抖的都跟篩子一樣了,沒辦法,展湘的威力還是很可怕的。
原本我已經做好了被她臭罵一頓的準備了,但出乎我的意料,她只是很平靜地問了一句,“你在哪兒?”
“啊?”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我我我在家呢,是,那啥,是這樣的哈……”
我磕磕巴巴,簡短地描述了一下沁柔來找我說的事情。
好不容易解釋完,我就屏氣凝神,等她老人家判刑。
但又一次出乎我意料,她什麼也沒說,只道:“我知道了,別想太多,你好好休息吧,我掛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看着黑下來的手機屏發呆,總覺得,展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呼……”
一陣冷風忽然灌進來,我渾身一個激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我裹緊了被子看過去,才發現窗戶沒關嚴,冷風就是從這裡吹進來的。
氣候已經入冬,即使屋子裡開了暖氣,這樣一扇窗戶敞開着,還是說不出的透心涼。
我認命的裹上厚厚的外套,跳下牀,快速跑去窗邊將窗戶關嚴實,還落了鎖,感覺屋子裡溫暖了起來,才安安心心地往回走。
可沒等我跨出一步,又一陣陰冷的風吹過來,還直朝我脖子裡鑽。
我連忙裹緊了外套,狐疑的回頭看,卻發現窗戶關得緊緊的,那……風是從哪裡吹來的?
這個念頭剛剛生起,我頓覺有種不好的預感,目光也忍不住在房間裡掃視起來。
我覺得我應該是在找東西,卻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
就在這裡,陰邪的聲音緩緩響起,“我最愛的公主殿下,你,是在找我嗎?”
只覺一股寒意突然從腳底升騰而起,直竄上背脊,我霎時僵住了身形。
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慢慢聚起了一團煙霧,灰色的煙霧像有自主的意識,慢慢的,慢慢凝聚成一個男人的身形。
直到煙霧散去,一個身姿挺拔,身上穿着奇怪服飾,俊美如神祗的男人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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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血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着我,那眼睛裡的情緒,翻騰不休,像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我瞪大眼睛,失聲叫道:“焚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脫口喊出這個名字,但我莫名的肯定,這個男人,就是那傳說中的大祭司,梵音。
他看着我,性感的薄脣掀起一個愉悅的弧度,“我很榮幸,你還能記得我。”
那笑容看起來太過邪性,我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後纔出現,是巧合嗎?
“我們的婚禮已經延遲了四千多年,是時候該完成了。”焚音慢慢朝我走近,臉上始終帶着款款的笑容,卻是說不出的邪佞,他朝我伸出手,血紅色的眼睛裡,竟然含着某種深情,“我的公主,和我一起走吧,我們可以去重新建造一個國度,一個專屬於我們的國度。”
如果這是一個普通男人對女人說的情話,我想,那個女人一定會徹底淪陷。
但我很清楚,這個男人不普通。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想到兩年前做的一個夢,那個夢很古怪,卻也很真實。
我盯着他的眼睛,問道:“是誰把你的一魂一魄,從血玉麒麟裡放出來的?”
他似乎愣了一下,隨即低低笑出了聲,“你還是這麼聰明啊。”
頓了頓,他緩緩搖頭,“不過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眼見他越走越近,我咬咬牙,埋頭徑直朝門邊衝去。
焚音的嘆息聲從身後傳來,“你出不去的。”
我充耳不聞,固執地跑到門邊就想打開門,但很不幸,無論我怎麼扭動門把手,門始終紋絲不動。
我急了,上手拍,“沁柔,沁柔你在不在?”
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找她求救。
突然一陣勁風朝我襲來,不等我反應,身體已經被牢牢的禁錮在一個冰冷的懷抱裡。
不同於簡諾那種可以讓我安心的冷,而是真正的冷,冷得我止不纂身顫抖。
“我的公主,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愛你……”蠱惑般的聲音在我耳邊幽幽響起,意識隨之漸漸抽離,終於,我陷入黑暗。
……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黑色的冰牀上,或許說,是一大塊黑冰玉。
我慢慢地坐起來,環顧四周,死氣沉沉的空間裡,不僅沒被許多的紅色綢緞和喜字裝點出一點喜氣,反而因爲牆上跳躍的幽藍鬼火,而增添出幾分詭異的氣氛來。
冰玉牀的牀尾,正擺着一個餐盤,裡面有水,還有簡單的吃食。
肚子很應景的咕嚕兩聲,我卻沒什麼胃口,即使餓,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我的公主,還喜歡我特意爲你佈置的新房嗎?”
帶着邪氣的聲音突然從虛空中傳來,我四處張望,卻根本看不到人,但我知道,是焚音。
我冷笑一聲,“所以,你是打算讓我一輩子都生活在這樣的黑暗裡嗎?”
焚音遲疑了一下,然後很抱歉地對我說道:“目前爲止,的確要委屈你一下,但我保證,不會太久,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我把喜堂布置好,我們就可以成親了。”
語落,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氣息消失了。
我忍不住皺眉,不得不承認,他似乎很在乎這抽禮。
或許我的心態是真的好,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睡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周圍有兩個影子在晃動,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清清冷冷地說道:“難道,你就不想得到一個完完整整的她嗎?現在的她,並沒有想起從前的事情,你對她來說,只是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