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是不嫁了吧。”
“……”這句話噎的皇甫少擎差點背過氣去。
他壓制着內心想要發泄的情緒,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再次看着牧晚秋的時候,眼裡已經沒有了剛纔熟悉的深情在裡面,淡淡的,沒有多餘的波瀾,就好像是在面對一個普通人。
“你覺得你這樣的回答,還能讓我把銳智的合作讓給你牧氏嗎?”
牧晚秋看着他,最後還是低下了頭,“如果你不想給,我也沒有辦法,我這次來,似乎太唐突,太沒有自知之明瞭,你本來就幫了我那麼多,我還跑來想要和你要更多,你的幫助都是你的施捨,我總不能在你不想施捨的時候,還死皮賴臉的跑來和你……”
“唔……”他聽不下去,所以就用了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把話說的如此見外,不打她就是對她最大的容忍了,任何事物都有底線,她現在觸碰的不只是他的底線,還有她自己的。
明知道這些話說出來自己的心裡難受,他的心裡也不好受,她還非要這樣。
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啊?
他們兩個人到底該怎麼辦啊?
一年了,三百多天了,他想念的女人,想念的脣,再次吻住,他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地球啊,請你停止轉動吧。
時間啊,請你停下來的吧。
愛人啊,我們就這樣吧。
牧晚秋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安安靜靜的睜着眼睛近距離的凝視着他,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他。
他捧着她的臉,手心帶着一股灼熱,幾乎都能燙壞她細嫩的臉頰。
他的吻沒有更深,也沒有再進一步,他知道,她還做不到,還接受不了。
他雙手自她的臉頰滑到她的頸間再到她的肩上,額頭輕輕的蹭着她還沒有完全消腫的額頭,“我不是爲了聽你說這些的,我幫你,不是施捨,是給予,是愛你,你懂嗎?”
懂,她當然懂,她什麼都懂,所以一直以來她都默默的接受着,接受他的給予,他的愛。
她雙臂一伸,緊緊的摟在他的肩上,踮起腳尖,臉頰埋在他的頸間,她又要哭了,可她忍着不想哭,她不想讓他知道,她還沒好,她過得不好。
他也摟着她,輕嘆了一口氣,“傻瓜,早給我個擁抱,我就不懲罰你了。”
呵呵,他的吻算是懲罰嗎?
如果是,讓她活在他的十八層地獄裡吧。
皇甫少擎嘚瑟的話把牧晚秋惱羞成怒了,但也笑了,他的目的本就是想要逗她笑一笑的。
“那我以後每次遇到麻煩的時候,都要來抱你。”
“求之不得,隨時歡迎。”
……
最後睿智的合作案還是沒有給牧氏的,不過牧氏有了皇甫集團的注資,那天,牧晚秋離開皇甫少擎的辦公室,最後關門的那一瞬間,他對她說了一句話,聲音很小很沉,但她卻聽的到。
“晚秋,別丟下我一個人,我不娶,你也別嫁,算我求你。”
站在電梯裡,盯着上面的數字一下一下的往下跳,她慌忙的拿出手機,在上面寫了一個字,毫不猶豫的按了發送鍵。
“好。”
他不娶,她不嫁。
一個月後,牧氏因爲陷入金融危機,而睿智卻因爲家族之間的戰爭,陷入危機。
皇甫少擎又在暗中幫了她一把,可她連一句謝謝都沒給他說,她怕電話打給他,她就不想掛了,她怕當面見到他,她就不想轉身了。
…..
工作了一天,牧晚秋幾乎把自己累的筋疲力盡,只有這樣,回到家裡才能好好的睡一覺,不然她真的會睡不着。
轉眼都到了三月,天天漸漸變暖,夜裡的風也沒有那麼冷了。
站在牧家的大院門口,牧晚秋望着屋子裡的燈還亮着,自從她回到牧家,回到爸爸的身邊,不管她回家多晚,家裡都有個爸爸在等她,那份溫暖讓她懂得,如果她默默的消失了,她的爸爸媽媽也會像現在的她這樣,每天活在思念的悲傷裡,會責怪自己的疏忽,會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她坐在大院裡的鞦韆上想着心事,院子裡的迎春花開的正豔,盤在鞦韆上,把鞦韆裝扮的像個大花籃。
她輕輕的蕩在鞦韆上,想着心事,想着那一年,她也是坐在這裡,然後爸爸站在她的面前,對她說的那句話,“嫁給皇甫少擎不是你願意不願意,身爲牧家的女兒,你沒有選擇,你要麼嫁,要麼看着牧氏垮掉。”
那個時候爸爸一定不知道,在她聽到牧氏會因爲她不嫁給皇甫少擎而會垮掉的時候,她興奮的都想跳起來了。
那個時候的她,就是巴不得牧氏垮掉,曾幾何時,她的夢想就是站在很高的地方,看着把她拋棄的父母,活在不幸中。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還真是幼稚啊,她沒有嫁給皇甫少擎,牧氏也沒有因此垮掉,相反,到了最後,她心甘情願的嫁給了他,迄今,就是她想嫁,都嫁不得了。
微風一吹,鼻尖飄來一陣淡淡的菸草味道,牧晚秋不禁皺眉,爸爸因爲身體原因,已經戒菸了,那麼這煙味,來自於哪位?
牧晚秋起身,尋着香菸的味道找過去,昏暗的燈光下,他帥氣的倚在大理石的牆面上,修長指尖的香菸隨着微風的拂來,忽明忽暗,可能是她的腳步聲太輕,他都沒有發現她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
牧晚秋安靜的看着他,這個人要不要如此完美,就連抽菸的動作在他的表現下,都優雅的不得了。
“別告訴我,你這一次也是迷路了。”牧晚秋先說話。
半年前,他也曾這樣的出現過,那個時候他說,是因爲喝太多,一不小心迷了路,不是因爲想見她,才單獨跑來這裡的。
牧晚秋的聲音讓一直都低垂着腦袋的皇甫少擎甦醒過來,他緩緩的擡頭,深潭一般的眼眸,深深的凝着她,好一會兒,他才張嘴,“是啊,迷路了。”
對於他們接下來該走的路,他真的很迷茫,迷茫的他連方向都找不到了。
他們心裡都很清楚,迷路,出現在這裡,只不過是個藉口罷了,但牧晚秋沒打算拆穿,他們現在需要的不是清醒,是迷惑。
“自己來的?還是司機陪你?”牧晚秋問他,剛纔他說話的時候,她便聞到了濃郁的酒香,他喝酒了,還喝的挺多,不然他也不會跑來這裡。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倚在牆上的他明明就是無力,似乎下一秒就會因爲沒有力氣而癱坐在那裡,可他的眼神卻是如磐石般的堅定。
牧晚秋不悅的擰着眉心,說話的態度也很是生氣,“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不準酒駕,你都不知道酒駕有多危險嗎,爲什麼和你說過好多次的事情,你卻總是不放在心上,還每次都忘記。”
他凝着她,笑了,笑的眼眶都溼了。
她的生氣,她的責怪都是因爲她的擔心,她的關心。
“你看着我幹什麼?你聽到了沒有,以後喝了酒就不準開車,太疲勞的時候也不準開車,不,你乾脆無論去哪裡都讓司機給着開車好了,你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
她自言自語般的說了好多,他卻還在緊緊的盯着她看,真想用力的抱緊她。
“晚秋……”他輕喚一聲她的名字。
牧晚秋看着他,還有些生氣,想想剛纔他是酒駕過來的,心臟都提到喉嚨了。
所以,她也就沒好氣的和他說話,“說。”就算他怎麼解釋,她都不會原諒他的酒駕。
“過來抱抱我。”他神睨着她,醇厚的嗓音帶着讓人心疼的沙啞,有着憂傷的期望。
她也看着他,沒有說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有的只是一動未動的站在原地。
“好不好?”她不動,他便再次祈求。
真的很想抱抱她,讓她抱着。
一個人的時候,好累,好苦,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一個擁抱也能讓他多堅持一些日子的,不然真的撐不下去了。
看着他,牧晚秋抿嘴笑笑,雖然笑容帶着苦澀,可是她真的想要對他笑笑,她上前兩步,伸出手臂準備摟在他的腰間。
皇甫少擎一個用力拉過她,先一秒緊緊的擁她在懷裡,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變暖,她穿的少了些的關係,她瘦了好多,明明那麼緊的擁在懷裡,卻還感覺沒有抱緊她一樣。
要用多久的時間,才能走過隔着他和她之間的牆,如果他們必須再重新走一遍,那麼最需要的,就是彼此的愛,堅如磐石,不可摧毀的愛。
“進去吧,以後回來的早一點兒,別讓自己太累了。”
還靠在他懷裡的牧晚秋聽話的點點頭,“嗯,知道了,你先打電話找代駕,等代駕來了,我就進去。”
她還在意着他的酒駕,非常在意,極其在意。
“我看是你捨不得我走吧。“他不羈的說着,心情比來的時候好了一些兒。
……
大叔嘮叨一小句:(新年到來,請勿酒駕,酒後不駕車,駕車不喝酒,別讓酒杯碾碎你回家的路,別讓醉駕撞碎家中那盞等候你的燈,珍愛生命,拒絕酒駕。)
小夥伴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恭喜發財,在新的一年裡,一切順利,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