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醫生的話總是有讓人鬱結的本事,“適可而止,什麼東西都有個量,海鮮不要吃太多,酒也要量力而爲。”
好歹醫生也說了一句讓皇甫少擎心安的話,“她手心的傷並不深,留疤的可能性本來就很小。”
要不是醫生最後的這句話,估計明天那個醫院就沒有他那個醫生的存在了。
嗷嗷,我們家總裁可以很霸道專制的。
喝到第六灌的牧晚秋已經感覺到頭重腳輕了,她朦朦朧朧的看着坐在她對面那張毫無波瀾的冰山總裁,抿嘴有些醉意的一笑,“總裁,以後能做你老婆的女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突然就冒出來這麼一句,牧晚秋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說,皇甫少擎也不明白她這麼說是想要表達什麼?
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她不還是一樣不稀罕。
醉眼朦朧間,眼底的他似乎若有若無的苦澀一笑,她看不懂,一點兒都看不懂他,更不懂他眼底那抹忽有忽無的悲傷是從何而來,是否真的存在他的心底。
“皇甫少擎,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帶我來吃海鮮的男人……”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麼憂傷的事情,眸色裡盡是憂傷,“他們都不肯帶我來,我爸,就是那個想要把我買給你的男人,他說沒時間,吃海鮮很麻煩,而且吃飯身上會有一種鄉巴佬的魚腥味。”
“霍子墨,他不喜歡吃海鮮,這點和你很像,而且海鮮很貴,我們沒錢吃。”
說着說着,眼眶還是不爭氣的溼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對自己的頂頭上司說這些,但說出來,她心裡會莫名的好受些。
至少,他不會把她對他說的話八卦給其他人吧,他那麼忙,哪有時間八卦,何況她這種市井小民的八卦,他們上流貴族之間是不屑八卦的吧。
皇甫少擎緊凝着她,凝着在她眼眶打轉的淚水,霍子墨不要她了,她就這麼難過嗎?難過到想要把自己灌醉,想讓自己變得不清醒。
牧晚秋可能是真的醉了,她一直看着面前的皇甫少擎傻笑,笑的眼睛越來越模糊,笑的心裡越來越難受,她使勁的吸了吸酸澀的鼻子,把眼眶裡的淚水逼回去。
“我告訴你奧,我不喜歡吃蘆筍,我還不喜歡吃淡水魚,可這兩種菜是霍子墨最愛吃的,我們每次出去吃飯就只要這兩道菜。”
“你喜歡吃他爲什麼還要點?”皇甫少擎冷着聲問她,她不知道他放在桌下的手已經攥成拳頭,特別是受傷的那隻手,白色的紗布已經有鮮血印出。
牧晚秋苦笑着搖頭,“因爲他喜歡吃啊,他工作比較辛苦啊,所以我就告訴他,我也很喜歡吃。”
這個笨蛋!皇甫少擎在心裡暗罵她。
不知道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她狼狽的用受傷的手使勁的擦,可就是擦不完,淚水就是如決堤的河水,怎麼都止不住。
皇甫少擎看在眼裡,痛在心裡,還以爲她當初不顧一切,拋下一切的厲害過得有多好,如今看到的,卻是傷心流淚痛苦萬分的她。
早知會是這樣,當初的他就不會放她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