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了食物,兩個大型的購物袋擺在了牧晚秋面前,她才發現,她右手一點力氣都用不上,超市門口就有一家小門診,她賣力的提着單手提着兩個大購物帶進了診所,果然是骨折了,醫生建議打繃帶,但她拒絕了,但還是開了好多藥。
醫生看着她提着的兩個大袋子,還是再次提醒了她一句,受傷的手不能提重物。
出了診所門口,她就攔了一輛出租車,下車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錢包裡,只剩下了三十塊,而車費是四十一塊。
就在牧晚秋犯難的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時候,一輛熟悉的名車停在了別墅門口,看着從車裡走出來的男人,有那麼一瞬間,讓她覺得,不管怎樣,他都是她生命從天而降的超人。
牧晚秋對司機說了聲,“大叔,我錢不夠了,你等一下,我幫你去取。”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牧晚秋,在看看她身邊的兩個大購物袋,目光轉向前方那輛從名車裡出來的男人,司機點了點頭,“好的。”
牧晚秋從出租車裡下車,發現皇甫少擎就要往別墅裡走,一個着急,她一邊小步的朝他跑過去,一邊還喊着,“少擎……”
熟悉的聲音貫入皇甫少擎的耳膜,聞聲轉眸,看到的是陽光下,她跑向他的樣子,如果不是旁邊還停着一輛出租車,他都誤以爲這只是他的幻覺。
失神間,牧晚秋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她跑的有些喘,天氣有些熱的關係,她光潔的額頭上有微微的細汗,她說,“你能不能借給我十塊錢?”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小聲詢問。
皇甫少擎低垂着眸子,看着低着頭不敢看他的她,心裡有絲絲情愫劃過,如機器人般僵硬着動作從上衣口袋掏出錢夾,從裡面隨意的抽了一張紅色毛爺爺寄給了她。
牧晚秋看到是一百塊,這才擡起頭,眼巴巴的往他的黑色錢包裡望去,順其自然的說着,“沒有十塊的嗎?我就差十塊。”
皇甫少擎冷着臉沒什麼表情,說話的語氣也沒什麼溫度的擠出兩個字,“沒有。”
“奧。”牧晚秋似有似無的輕應了聲,轉身就朝着出租車跑去。
皇甫少擎站在門口凝望着,不知爲何怎麼都移不開眼眸,不知道司機對她說了什麼,她有所羞澀的往他這麼偷看了一眼,卻剛好撞到他的目光,嚇得她像個膽小鬼似的,趕緊的收回了視線。
她從出租車裡拿出來兩個大袋子,看上去就很重,皇甫少擎差點就想要起步走過去幫她提袋子,可在看到她那麼吃力的單手提着兩個大袋子,都沒有開口求他的時候,他竟然大步流星的朝別墅徑直走去。
牧晚秋委屈的撅着小嘴站在門外,明明都看到她提不到這兩個袋子,還視而不見的不管不顧,壞人。
她賭氣的擡起腳用力的踹了踹房門,“咚咚咚。”
果然,屋裡的人黑沉着俊臉站在了門口,“踢壞了門你要賠嗎?”
切,說的好像她牧晚秋連一個門都賠不起似的,牧晚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彎身提腳邊購物袋的時候,還很不把面前的人放在眼裡的,再次用腳踢開了門,門開這麼小,她怎麼進啊。
“牧晚秋,你手廢了!”站在牧晚秋身後的皇甫少擎,臉色極差的盯着她傲嬌的小背影喊道。
牧晚秋本來自己吃力的提着兩個大袋子就一肚子委屈,他莫名的提到她的手,她就更委屈了。
她突然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大聲的朝着皇甫少擎吼道,“對,我的手就是廢了。”
小樣兒,膽子肥了,竟敢對他大吼。
“牧晚秋,你想死是不是?”皇甫少擎修長的腿只邁了一大步就氣勢洶洶的逼近了牧晚秋。
牧晚秋眨巴眨巴清澈好看的大眼睛,很沒出息的來了一句,“不想。”說完,轉身再次提着兩個大購物袋一步一步蹣跚的像只爬山的鴨子,去了廚房。
皇甫少擎看着她走路的醜樣子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牧晚秋在廚房裡把買來的東西一一放在該放的位置,醫生給開的幾盒藥她偷偷放在了廚房的櫃子裡,她不想讓皇甫少擎知道她受傷了,顯得她太矯情,好像有些苦肉計似的。
牧晚秋沒有馬上做飯,而是拿着充電器,然後在客廳茶几上拿着自己的手機再次進了廚房,皇甫少擎不知道去了哪裡,她插好充電器,手機能開機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有五十多通霍子墨的未接來電。
她一下子就慌了,着急的回撥了霍子墨的手機,果然,只響了一聲,手機就被接通了。
“晚秋?”
牧晚秋鼻酸的應了聲,“嗯。”昨晚他一定一夜沒睡,他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折騰,心裡的歉疚更濃。
“你去哪裡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手機那端的霍子墨緊張的詢問着。
牧晚秋仰起頭瞪大了眼睛,不能哭出來,控制好情緒,她纔開口對霍子墨說,“對不起,子墨,公司臨時派我出差了,然後剛上車就發現手機沒電了,所以就……”有點說不下去。
放下心來的霍子墨,微微笑了笑,只要她沒事就好,“知道了,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這邊挺好的,過兩天回來的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
他肯定是接不了她的,但他要把自己的精神養好了,別等到她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像今天這個樣子。
牧晚秋用力的點了點頭,“子墨,我這次出差…….可能時間,要長一點兒。”她還是沒敢說要三十天,其實她也不確定能不能待在皇甫少擎三十天,或許那天她惹他不高興了,他就讓她滾了。
霍子墨的聲音聽上去明顯的有些凝重,“奧,沒事,好好工作,那我先掛了。”
“好,那你好好聽醫生的話,配合治療,等我回去的時候,要看到健健康康的霍子墨。”
手機那邊沒有了聲音,他掛了,掛的有些急,但也把牧晚秋所有的話都聽完了,他鼻腔裡血雪崩一樣的往外涌,涌的他頭暈目眩,生怕再不掛斷電話,會讓牧晚秋聽出異常來。
一直蹲在廚房一角和霍子墨通電話的牧晚秋那裡發現,從她打開手機的那一刻,廚房門口就站着一個如死神一般渾身冷戾氣息的皇甫少擎。
牧晚秋站起身子,不經意間的一個擡眸便看到了高高大大的皇甫少擎,只見他嘴角的笑譏諷嘲弄,低沉的嗓音揶揄的說道,“說謊臉都不紅一下,牧晚秋,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說謊?!是啊,對於皇甫少擎而言,她對霍子墨說謊了,可事實上,牧晚秋只想對霍子墨說一個善意的謊言,她不想讓霍子墨爲她擔心。
“我只是不想讓他太擔心。”牧晚秋淡淡的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說着,說完 ,也不等皇甫少擎繼續揶揄她的話,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皇甫少擎,“你知道的,我不怎麼會做飯,今天中午你能不能勉強一下自己的胃,吃速凍水餃好不好?”
皇甫少擎冷着臉緊緊的盯着她看,牧晚秋被看的無地自容,身爲一個女人,不會做飯,就好像犯了十惡不赦的滔天大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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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諾諾的接着說了一句,“晚餐我親手給你做,做很多好吃的,好不好?”
她這算不算是把他當孩子一樣的哄着?
皇甫少擎那張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就在牧晚秋覺得他一定會對她大發雷霆亦或者好好的揶揄她一番之時,他忽的擡着一陣好聞的古龍水的香味就撲向了她,性感的薄脣似是帶着閃電一般,剎那間就擊到了牧晚秋的脣瓣上,傳到了她身體的每一根神經……
這個吻特別的霸道,霸道的一點兒都不美好,他啃食般的咬着她軟嫩的脣瓣,一股鹹腥的味道在兩人的脣內蔓延開來,她還在他的禁錮下無力的掙扎着,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是霸道。
真是無語了,昨晚是浴室,今天是廚房,此人要不要這麼不分場合的獸慾大發。
“我疼……”他咬的她好疼,*的一點兒都不溫柔,一滴淚水滴在他們的脣內,鹹鹹的淚水滴在被咬破的脣瓣上,就彷彿在裂開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那般的痛。
他終於放開她,扣在她腦袋上的大手卻還沒有放下,他面無表情的寒着冷聲說道,“牧晚秋,別對我笑,別對我撒嬌,三十天,只是我用來侮辱你的身體,踐踏你的自尊的時間,我不愛你,你無需討好我,三十天以後,你去找你的霍子墨,我去娶我的唐菲兒,我們……再也不見。”
“……”
他沒再看她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牧晚秋僵硬着身體迷茫的看着他挺拔修長的背影,強忍着眼眶的酸澀,他說,‘我不愛你’,他不愛她,不愛,連她的討好都不需要。
她從廚房的琉璃臺上緩緩的滑了下去,微仰起頭,將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強忍回去,她不能哭,更不可以在他的面前哭,如果這一場殤是他給的,那麼,她承受就好,只要他的心裡好受些。
打開燃氣竈,鍋子裡的水很快便咕咚咕咚的沸騰開來,可速凍水餃的內包裝袋她卻怎麼都打不開,右手一點力氣都用不上,心裡本就難受之極,連一袋水餃都和她作對,她倔強的想要憑着麻木的右手撕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