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一念的記憶裡面,媽媽身邊的男性朋友好像只有江叔叔,所以聽到那邊低沉的男聲之後,以爲又是江城打電話過來了,下意識的就說,“喂,是江叔叔嗎,媽媽在生病,你有事跟我說就好了!”
官逸景,“……”
“喂?”奶聲奶氣的小蘿莉的聲音傳過來,讓官逸景一時之間有點難以置信自己是不是打對了電話。
然而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叫她媽媽?
這個女孩是她的女兒,也就是說,那天在醫院裡面,她是騙他的。
說什麼別人的女兒,說的那麼自然,虧他還相信了。
於是他放低了聲音,“你剛纔說你媽媽生病了,你是她女兒嗎?”
夏一念應了一聲,然後又重複了一遍,“你找媽媽有事嗎,我可以幫你轉達哦!”
官逸景笑了笑,想起那個小蘿莉的樣子,四歲多的樣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沒錯,就是自己的……女兒。
真是讓人沒想到,夏知晚竟然還留了他們之間的孩子。
壓抑住內心的激動,隨即他掛了電話,吩咐秘書將員工檔案找到,然後查到了夏知晚的具體住址,隨即讓林秘書將下午的會議全部取消,現在他即將要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夏一念見那邊直接掛掉了電話,有些疑惑,“媽媽,他什麼也沒說!”
夏知晚病得昏昏沉沉,也沒有仔細去想,於是迷迷糊糊之中問道,“念念餓了嗎,待會兒自己給林阿姨打電話好嗎?”
“好的,我自己打電話,媽媽要喝水嗎?”說完從椅子上溜了下來,“媽媽,我去給你倒水吧!”
現在家裡面就她們母女兩個人,方可經常工作到很晚,一般也都不回來。
夏知晚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有吃東西,即便林阿姨過來弄了點東西給她吃,也是吃進去了又吐出來,所以基本上就等於沒吃。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夏知晚喝完一口水,想到可能是林阿姨過來了,於是就對念念說,“念念,可能是林阿姨過來接你去吃飯了,你先去看一眼吧!”
隨即念念就跑到了門口,大聲問道,“是林阿姨嗎?”
所幸防盜門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所以在門外的官逸景聽到了小蘿莉的聲音,然後他沉聲道,“不是!”
夏一念隨即搬過來椅子,然後站在椅子上,打開貓眼上的小門,看到外面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於是眨着眼睛,”叔叔,你是誰啊!“
官逸景看着貓眼上開着的門裡面透出的小蘿莉的臉,不就是上次在醫院誤打誤撞闖進他病房裡面的那個小女孩嗎?
原來,他們的緣分早就開始了。
於是放柔了聲音,“我是你媽媽的朋友,聽說她生病了,我來看看她!”
夏一念歪着小腦袋,”是剛纔打電話的那個叔叔嗎?“
官逸景點點頭,“是的,你快開門,讓我進去看看你媽媽!”
夏一念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不行,媽媽說不能隨隨便便給陌生人開門。”
官逸景皺起了眉頭,這丫頭真是,戒備心很強。
他耐下性子,說,“念念是吧,我們見過面的,在醫院你忘了嗎?”
夏一念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咬了一下下嘴脣,“我不記得了。”
官逸景,“……”
“念念,我不是壞人。”說完他擺出一個很可愛的表情,還眨了眨眼睛,想以此來證明自己是一個很和藹很慈善的人,不是那種專門上門拐騙小孩子的壞人。
夏一念還是猶豫着,然後說,“叔叔,我去跟媽媽說一聲,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官逸景!”
“好的,叔叔,你等一下哦,我去跟媽媽說!”
然而剛剛跳下椅子,走了沒兩步,夏一念小朋友又悲催的發現自己忘記剛纔那個叔叔叫什麼名字。於是又重新爬上椅子,“叔叔,你在說一遍好不好?”
官逸景無奈,於是又把自己的名字報了一遍。
夏知晚躺在牀上,病得昏昏沉沉,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心驚了一下,然後囑咐道,“念念,別去開門,不要管他,一定是壞人!”
夏一念眨巴眨巴着眼睛,雖然有點疑惑,但是媽媽說他是壞人,那就是壞人吧!
於是就聽話的沒有去開門。
官逸景在門外等了三分鐘,漸漸明白過來自己是被放鴿子了,於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夏知晚的手機。
手機鈴聲想起來的時候,夏知晚恨不得把手機都砸了,然而最後她還是接起了電話。
官逸景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開口,“把門打開,不然我找人撬門!”
夏知晚忍住脾氣三秒鐘,將電話掛掉,然後讓夏一念去開門。
官逸景是誰,他肯定能做到這種事情。
一分鐘之後,門打開了。
夏一念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眼前這個有點熟悉的叔叔。
官逸景也看着她,越看越覺得像夏知晚,簡直就是一個小翻版,尤其那眼睛,睜大了看你簡直一模一樣,不過仔細看,好像還有自己的影子在裡面。
心沉了沉,他輕咳一聲,“念念?”
夏一念點點頭,“叔叔是來找我媽媽的!”
官逸景點頭,“你媽媽呢!”
“她躺在牀上,沒辦法起來!”
官逸景邊往裡面走,邊看着身旁的小蘿莉,“她病得很嚴重?”
夏一念點點頭,“嗯,已經兩天沒起牀了!”
官逸景的心情現在很複雜,既有對夏知晚病情的擔心,又有對這個小女孩身世的好奇,當然如果這個女孩真是自己的女兒的話,那她瞞了自己四年,就已經不是憤怒那麼簡單了。
夏知晚躺在牀上,用被子矇住頭,她現在很煩躁,只想自暴自棄,誰都不想理。
官逸景走過去,在她的牀邊站定了,然後思考了幾秒鐘,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想了想自己的措辭,壓抑住內心之中翻騰的怒意,然後放柔了語氣,“聽說你生病了,我來看看你。”
然而,牀上的女人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根本就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