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聽三王爺楚鈺白居然也來了,不僅是顧箋皺起了眉頭,楚寒卿的眉頭更是深深的皺了起來,心道:“楚寒卿來這裡作甚?”
顧箋笑呵呵道:“看來這棋是沒有辦法在繼續下下去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有時間在和七王爺切磋切磋。”
“無妨,沒想到三哥也來了。”楚寒卿淡淡的回了一句,就跟在顧箋的身後,去迎接楚鈺白去了。
顧長歌眉頭一皺,這兩個皇子同時到王府裡面來,這情況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對的樣子,平時這兩人都沒有登門拜訪過,一來卻兩人都一起來了。想到這裡,顧長歌覺得繼續在院子裡面呆着也輸出辦法,看來還是得出去見見他們,看看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一想到三王爺楚鈺白,顧長歌的心就不禁有些異動,隱隱約約的還記得當初在五柳街的時候,她挺身救自己的場面,同時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楚鈺白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不揭穿自己,這其中確實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這會兒,估計笑吟吟的來到門口:“有失遠迎,三王爺裡面請。”
楚鈺白一襲白衣,笑呵呵的點了點頭,一步一步的走進王府之中,進來之後似乎也沒有多餘的話,目光瞥了一眼旁邊的楚寒卿,淡淡道:“七弟也在,這也真是巧了。”
楚寒卿訕訕一笑:“無巧不成書,三哥今天來這裡是做什麼。”
楚鈺白搖搖頭沒有回答,那樣子就像是沒有聽到楚寒卿說的話一樣,隔了好半天才,就當楚寒卿都快要生氣的時候,才緩緩道:“瑞安王乃是我大梁國的中流砥柱,我身爲父皇的孩子,自然是要來替父皇看看瑞安王了,七弟呢,你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人做某一件事情總是有一個目的的。”
顧箋眉頭一皺,這兄弟倆一來這言語之中就有一股子針鋒相對的味道,空氣中在這個時候似乎也瀰漫了濃濃的火藥味,一不小心就要炸開了。
“我和七哥的目的差不多,我聽說王爺的愛妃不幸被人謀害,所以今天特意來看看。”楚寒卿淡淡道。
顧箋心道:“剛剛你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這會兒纔想起我的愛妃,這死人也能給你拿來當藉口,唉。”他嘆了口氣,這些皇子之間的爭鬥他是一點都不想參與進去,顧箋非常的聰明,他知道如今的皇上還不傻,這底下一班臣子都在幹什麼,他絕對是最清楚的,只是當今的皇帝沒有動手罷了。
楚鈺白呵呵一笑:“巧了,我來這裡也和七弟差不多。”
顧箋有些不快,李玹雨早就安葬了,這兩人卻那自己的愛妃做談資,在這裡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心中便有些不爽,漠然道:“多謝三王爺和七王爺的關心,只是玹雨下葬已久,兩位此時纔來,怕是有些晚了,這時候也不早了,兩位吃了飯就請回吧,本王心有不適,無心接客。”
三王爺和七王爺雖然當今皇帝的兒子,不過手中並無實權,想顧箋這種手握大權的人,要真的有多看中這些皇子,那也是不可能的,當然已經是太子的楚雲飛除外。
楚雲飛的母親,不僅僅是當朝皇后,在他們母子的背後,還有姜國公這個大靠山在。
蔣家一族,在朝中勢力極爲龐大,姜皇后是姜國公的大女兒,姜家在姜氏成爲皇后之後,這一家族走到了頂峰的狀態,姜國公當年本是五軍都督府總督,在五軍都督府之中,前軍都督和後軍都督,都是由姜國公的兒子擔任。
八年前,皇帝也感覺姜家的勢力實在是太過龐大,幾乎已經壟斷了全國的兵力的一半,這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他也覺得大梁國的制度有必要改改,在建立新制度的時候,覺得這五軍都督府總督的職位實在是有一手遮天的勢頭,於是便把這個職位廢除了,五軍都督府成立獨立的部門,互相牽制,這樣也避免了一家獨大的局面。
即便姜國公沒有總督的職位,但是他的二兒子和三兒子卻已經坐穩了前後軍都督,依然不容小瞧。他的第四個兒子姜思遠,也是利用皇后的關係,當上了兵部侍郎,這一家族可以說在武官之中走到了巔峰,在文官之中亦有不俗的職位,在整個大梁國之中,就像是一個龐然大物,難以撼動。
這也是楚雲飛在衆多皇子虎視眈眈之下,依然可以穩坐這個位置的原因。不過楚雲飛這個人心機深沉,卻並沒有幾個人看透,就比如在李玹雨死的這件事情上面,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殿下故意給楚寒卿造成這樣的錯覺,讓楚寒卿覺得顧箋和自己走的非常近,然後勾動兩人之間的矛盾,這事兒,也說不準呢。
楚寒卿和楚鈺白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不屑之意,感覺要是沒有皇子的身份披在身上,他們只是兩個普通人家,估計這會兒已經拿鋤頭你打我,我打你了。
“是我們來晚了,還請瑞安王見諒。”楚鈺白十分淡然道,“今天多有叨擾,既然瑞安王無心待客,本王也不久留,待改日再來拜訪。”他不喜歡看人臉色做事,顧箋的話語之中已經非常明顯的露出一絲逐客的味道,他也猜到了多半是因爲他們二人的爭執,卻把一個死了的人強行帶進來,這人生前還是顧箋的愛妃,只要是個人就會不痛快,更何況是手握重兵的瑞安王顧箋呢。
楚鈺白正要離開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三王爺既然都已經來了,連個午飯都不吃,說出去別人還以爲我們王府對你有什麼偏見,這要是被有心之心聽到的話,就不好了,三王爺還是留下來吃了午飯在走吧。”
楚鈺白心中一動,這熟悉的聲音讓他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情不自禁的轉身一看,只見在一旁,那一襲清秀絕倫的裝扮是如此的熟悉,一雙幽深的眸子還是那樣的冷漠,只是在看着自己的時候,多了一絲莫名的情懷來。這讓楚鈺白不禁感到有些吃驚,如今一個涼薄的女子,居然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只是在這個時候,他並沒有看錯,也也不是做夢,他的確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在顧長歌的眼眸之中,卻是含有一絲莫名的情愫在裡面。
“原來是顧大小姐,好久不見。”楚鈺白回過神來,淡淡的說了一句,只是在那眸光之中泛起了一絲淡淡的漣漪。
一旁的楚寒卿一見到顧長歌的時候,眼睛都看直了,只覺得許久不見,這顧長歌的容貌是越發的光彩,越發的誘人,楚寒卿現在就恨不得將顧長歌帶走,待會自己的王府之中做他的妃子。
顧箋見這兩個皇子居然在同一時間將自己的女兒給看呆了,不禁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一些莫名其妙起來,顧箋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這人,也沒有覺得顧長歌到底吸引人的地方在哪裡,就連和周明幽想必,其實還是差了一些的。
論起相貌來,顧長歌和周明幽其實也是平分秋色,兩人各爭一豔,若是把周明幽比作一朵春天的桃花,嬌嫩粉紅的話,那麼顧長歌就是夏天的牡丹,妖嬈而飽經滄桑,是各有各的美,就看各人的喜好了,因爲顧長歌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顧箋難免會有別人家的東西總是好的這種想法,所以也就沒有看出自家的女兒當地有多驚豔。
不過楚鈺白留念的,自然不是這一副皮外,而是顧長歌的心,他似乎能夠感受到,在顧長歌的眼神之中,有着和自己一樣的信念,一樣的決心——活着,都是爲了報仇。
一切的淡然微笑,不過是爲了在夾縫之間求生存罷了,楚鈺白雖然看似光彩,但是能夠在沒有自己生母的照顧下活到今天,可以說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因爲楚鈺白的親生母親榮貴妃在他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毫無徵兆,就這麼突然就來了。
“顧小姐,好久不見,不知你可還記得我?”楚寒卿笑着迎上去,三兩步就來到了顧長歌的面前。
“呵呵,這借馬車之人,我可是怎麼都不會忘記的,當時沒有認出是七王爺來,倒是有些失禮了。”顧長歌淡淡道,話雖然說得溫文有禮,不過那柔和的目光卻並沒有看楚寒卿,而是在這個時候,一直都停留在楚鈺白的身上。
每當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都會讓顧長歌在心中有一種不穩定的因素出現,在以前,幾乎每次顧長歌要準備做事情的時候,幾乎都會看到楚鈺白,這讓她的心裡面不得不警惕起來,這樣的眼神被其他人看到,還反倒以爲是曖昧的眼神。
楚寒卿見顧長歌和自己說話,目光卻是看着自己的三哥,心裡面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