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作用跟往生咒差不多。”夏沫還記得幕遮天當時這樣調笑道。
“什麼是往生咒啊?”夏沫有些疑惑。
“往生咒?”司徒洛的目光一下子轉移到夏沫的身上,眼神動了動。那是一種陌生且複雜的眼神,夏沫有些看不懂,還有些害怕。
好在司徒洛很快就轉移了目光,只是一旁的幕遮天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這幾個人搞什麼啊,怎麼一個比一個奇怪。夏沫自己嘀咕着。
不過好在事情順利解決。許皓走之前之所以會跟溫晴說:“不要忘了我”,就是因爲他知道長生的副作用了。
可是不忘記他怎麼可能呢?夏沫在後來幾次去看溫晴的時候,發現她真的一點一點把事情都忘掉了。最近的一次,溫晴甚至不記得她是誰。
“那你以後就最好別去看她了。讓她徹底的走出來吧,這對她來說也是好事。”司徒洛這樣說道。
夏沫雖然有些不捨,卻也知道怎樣做是對溫晴最好的。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她都沒有去看溫晴,直到後來有一天,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打算跑過去偷偷看一眼。
然而……
“哦,你說溫晴啊?她突然就退房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她前幾天變得很奇怪啊。看上去年輕了不少,人也開朗了,就是好像記性不怎麼好了。”
夏沫只能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再回到古董店裡去。
“你說,溫晴會去哪兒呢?”吃完飯時,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司徒洛。
司徒洛氣定神閒地夾了一筷子尖椒肉絲,慢吞吞地嚥了下去,纔開口回答夏沫的問題。
“許皓轉世投胎了,”這句話顯然沒說完。夏沫還是配合地接上:
“嗯,然後呢?”
“溫晴也忘掉以前的事情不見了。並且她現在看上去應該只有二十多歲。”司徒洛又去盛了半碗粥。
“所以呢?”夏沫心裡着急,卻偏偏不能跟司徒洛發火。
“你是說……”夏沫看着司徒洛沒什麼表情的臉,一下子想到了關鍵。
“你是說溫晴她會去找到許皓,然後他們會重新在一起!”夏沫激動地簡直都要從桌子上跳下來。
一旁的小七淡定地伸出手拉着她的衣角說:“夏沫媽媽,你要淡定一點,畢竟你是這麼大的人了。”
“噗嗤”一聲,顧念很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
夏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憐的顧念只能低下頭去喝粥。
“小七,都說了多少次要叫我姐姐,姐姐!我還這麼年輕,比你也大不了幾歲好不好?”夏沫咬牙切齒地揉着小七的頭髮。
“好好好,夏沫姐姐夏沫姐姐還不行嗎!”小七立馬投降,將自己的頭從夏沫的“魔爪”之下解救出來。
小七一邊撥弄着自己的頭髮,一邊自己小聲嘀咕着:“明明就很大了嘛,怎麼會比我大幾歲,切,騙人。”
夏沫動了動眉,就當作沒有聽到,低下頭繼續吃飯。
不過一邊吃飯,她一邊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從前想起的時候都被刻意忽略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問一下?
“咳,”夏沫坐直了身子,順便清了清嗓子。
坐在她對面的司徒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嘿嘿,”夏沫堆上了滿臉的笑容,雖然司徒洛看上去她就像是一個傻X。
“有事就說,別那麼……”司徒洛想了半天,只能用這麼一個詞來形容:“陰陽怪氣的。”
夏沫的眉毛抽了一抽,想要發作。但是又轉念一想自己一會兒要問的問題,只能忍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夏沫才問出了那個問題:“司徒洛,你多大啦?”
話一出口,司徒洛正喝粥的動作便停在了那裡。就連顧念都默默放輕了動作。小七更是豎起耳朵,小腦袋左顧右盼,一會兒看看夏沫,一會兒又看看司徒洛,還以爲別人不知道。
夏沫沒有去管小七的小動作,只是兩眼放光地盯着司徒洛。要知道,如果司徒洛比她老很多的話,那她今後就可以以這個爲藉口,揶揄司徒洛了。
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爽啊!
想到這裡,她更是期待地看着司徒洛,想要聽到那個答案。
誰知司徒洛只是在剛一聽到時有些微微的錯愕,隨後就淡定地喝完了自己碗裡的最後一點粥。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那張紙巾擦了擦嘴角,這才慢悠悠地開口:
“明天帶你們去度假山莊玩兒。”一開口卻是完全不相關的事情。
然而夏沫從來都沒有如果度假山莊,聽到司徒洛居然要帶他們去玩當然是高興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問細節。
然而她還是努力讓自己回到正題上,又問了一遍:“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今年多大了啊?”
司徒洛淡淡地撇了她一眼,撂下一句話就起身走了:“明天你也可以不去。”
夏沫頓時哀嚎起來:“我去!我去!我不問了還不行嗎?”
夏沫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司徒洛直致他走到了樓梯上,眼看着就要拐進他自己的房間了。
司徒洛卻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夏沫,眼睛裡帶着一絲笑意:“那還不快去收拾東西?”
“好!”夏沫興奮地立馬蹦了起來,這一次小七也沒能拉住她。只能一個人在一旁吐槽:“這個人也太沒有節操了吧?不過就是去趟度假山莊,就能高興成這樣?真是太沒有見識了。”
夏沫纔不理會小七一個人在那裡搖頭晃腦的故作鎮定,反正她是高興的不得了。
不過,她很快想到一個關鍵問題,便又去趴在樓梯的扶手上,仰起頭衝司徒洛的房間吼道:“那我可以帶上紅修嗎?”
“隨便你。”司徒洛的房間裡傳來他沉穩有力的聲音,語調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然而正在房間裡的他,又想起了夏沫像個孩子一樣冒冒失失的樣子,無聲地彎了脣角。
夏沫聽到司徒洛的回答。連剩下的飯也顧不得吃了,連忙跑上樓去給紅修打電話。
“去度假山莊?好啊!”紅修聽到之後也很興奮,立刻便答應了。
與紅修約定好時間之後,夏沫便歡天喜地地開始收拾東西了。然而她坐在牀上想了半天,還是跑去敲了司徒洛的門。
“怎麼了?”司徒洛來開門很快。只不過他裹着浴袍,頭髮上還嘀嗒着水珠,看上去像是剛洗完澡。夏沫正對着的是司徒洛的胸膛。他的浴袍有些散了,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領口處更是開得很大,一大片的裸露看得夏沫滿臉通紅。
沒想到司徒洛的臉看上去挺白淨的,身上卻比他的臉黑了一度。但是看上去很有力量,一看就是經常鍛鍊的結果。夏沫看着司徒洛的胸膛,費了很大的勁才忍住了想要摸一把的衝動。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夏沫一邊微微閉上眼睛一邊在心裡默唸。美色什麼的都是會誤事的啊!古代多少帝王都是敗落在美色手裡的啊……
哎?不對啊,自己又不是古代的帝王,更何況她只是個女人。那這樣說……自己是不是可以上手摸一把了?
“喂,你到底有事沒事?”司徒洛等的不耐煩了。他一打開門,這個女人就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現在更是兩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夏沫被他這麼一叫,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自己的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從自己的腦子裡趕了出去。她愣神了半天,直到看着面前司徒洛的臉已經越來越不耐煩,才一敲腦袋想起了自己過來是幹什麼的。
“那個,咱們要去幾天啊?我收拾衣服……”夏沫一邊說着,一邊看到了司徒洛戲虐的眼神。不明所以的她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簡直就像蚊子嗡嗡一樣了。
司徒洛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事幹敲自己做什麼?不疼啊?傻。”
夏沫感受着一隻寬厚溫暖的大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揉來揉去,而手的主人則是司徒洛。夏沫的腦袋一瞬間彷彿被抽空了一樣,停止了思考。
好在司徒洛很快便把手拿了下來,回答了夏沫之前的問題:“只去幾天,你隨便收拾一點就好了。”
啊?夏沫疑惑地看着他。去幾天是什麼意思?
“待到想回來爲止。”司徒洛看出了她的想法,又淡淡的補上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夏沫留下這樣一句話,急匆匆地便轉身離開了。
身後的司徒洛看着她慌亂的背影,好笑地望了半天,直到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才關上門回房。
重新進到衛生間裡,司徒洛看着鏡子裡自己微微敞開的胸口,這才終於明白了剛纔夏沫的臉那麼紅的原因。
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了一抹笑容。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臉,發現不光是臉上,就連自己的眼睛裡都是盛滿了笑容。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真正笑過的他有些錯愕。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竟然這樣就輕易地被影響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