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順着司徒洛的視線往門那邊看去,愣住,然後猛地爬起來,衝向司徒洛,兩隻手卡住他的脖子,惡狠狠說:“司徒洛,你竟然敢撬我的鎖!”
司徒洛沒有反抗,或者說,因爲注意力被吸引住,忘記了反抗。夏沫穿的睡衣是一件吊帶裙,因爲她大幅度的動作,右邊的肩帶滑落下來,而夏沫裡面竟然是真空的……
看着眼前露出一大半的雪白和若隱若現的紅點,司徒洛嚥了咽口水,想深呼吸讓自己的心跳平復,可是入鼻就是比催藥更猛的銷魂香,只好出聲提醒夏沫:“你走光了……”
啪!
司徒洛捂着半邊臉,萬分委屈地看向夏沫,又不是他想看的,是她自己沒注意好不好!“你打哪裡不好,怎麼可以打臉!”他還要靠這張臉來賣他的古董呢!
夏沫縮在被子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紅着臉,氣呼呼地看着司徒洛,這會才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之前那麼虛弱了,低頭想了一會,問他:“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你最近是不是覺得自己身體很虛弱,而且很嗜睡?”說到正事,司徒洛收起了玩笑的臉,變得嚴肅冷靜,要不是一邊臉上明顯的幾道紅印,還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意思。
夏沫點點頭,又覺得不對勁,這件事情她連紅修都沒有說,他是怎麼知道的?
司徒洛站起來,踱步到窗邊:“而且最近在你身邊的各路精怪都按耐不住想要對你出手了……”
“那不是因爲遇到你麼?”夏沫瞪了他一眼,“我遇到你以前就不會被糾纏。”
司徒洛嘲諷地笑了笑,隨手翻着夏沫放在書桌上的一本書,頭也不回說:“那隻殭屍呢?在遇到我之前,他就已經對你下手了不是嗎?”
一張黃色的符篆隨着司徒洛的翻動從書裡滑出來,司徒洛眼神一動,伸手想拿起那張符篆,沒想到符篆竟然在他觸碰到的那一瞬間突然化爲了粉末,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光閃出窗戶。司徒洛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看了正在沉思中的夏沫,隨即玩味一笑。
一氣門?這丫頭身邊,竟然有一氣門的人在守護?不過法術並不高深,如果事情跟他猜想得一樣,要保護這丫頭,幾年前也許綽綽有餘,但是現在可就心有餘力不足了。
想起那個叫路其的男人,司徒洛似乎明白了什麼,再看夏沫的時候,已經帶上了一絲憐憫和嘲諷。
“如果不是因爲你,那爲什麼以前沒有事,現在就這麼頻繁……”夏沫臉色白得跟紙一樣,這些天每一件事情,都關乎她的生死,如果不是每次都有司徒洛在,她或許在那天晚上就被殭屍分屍吃掉了……
“因爲銷魂香。”司徒洛轉身,虛坐在書桌上,眼垂下,掩飾住眼中的情緒,“我之前以爲你吃了銷魂,所以身上纔有銷魂香,但是現在看來,是你身上長有銷魂,而這段時間,就是銷魂花開的時候。”
如果這麼解釋,夏沫會突然被襲擊就能理解了。以前它們只敢徘徊在夏沫身邊,互相牽制,現在銷魂香越來越誘人,它們終於還是忍不住動手了。
不過有一點司徒洛卻還是沒有弄明白,一個普通人身上,怎麼會長着需要大量死氣才能存活的銷魂呢?唯一可以說得通的,就是有人把夏沫當做了容器,來養銷魂,並且用某種特殊的方法給銷魂輸送死氣。
聽到司徒洛的話,夏沫下意識用手捂在心口,其實夏沫沒有跟司徒洛說,在他跟她描述銷魂的樣子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心口上那說不上是胎記還是紋身的花,就是銷魂。只是她不明白,這種傳說中才有的東西,爲什麼會在她身上?
“銷魂花開,需要大量的死氣,現在死氣缺乏,它就吸取你的精力,所以你纔會嗜睡而且虛弱。”司徒洛看着夏沫迷茫的樣子,有些不忍,“我剛剛給你吃的,是固本培元的丹藥,天底下就這一顆了,足夠補充銷魂開花吸取的你的精力。”
夏沫回過神,聽司徒洛這麼說,微微一笑,心不在焉地說:“謝謝你,回頭我請你……”
“小白!”
砰!
已經足夠不結實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重重地撞在牆上,然後反彈回去,再撞到牆上,再反彈……夏沫和司徒洛呆滯地看着那扇門吱呀吱呀地終於不堪重負,啪地倒在地上,拍起地上落了一層的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