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揚長而去,只留下卡修拉站在馬路中央望着曾經的戀人越走越遠,這一次,他真的再也不會回頭了。
“走了,回吧。如果你的中文水平不好的話,我可以替你翻譯一下,他愛你,就算到了現在也是愛你的,如果不是因爲愛你,你以爲在我這兒就安全了嗎?還有,董家可以下毒讓你不能懷孕,同樣可以下毒把你毒死,之所以沒有這麼做,肯定也是他護着你。這麼說你心裡總該好受點了吧?”馬程峰安慰她說。
“謝謝你們不計前嫌收留了我,不必爲我擔心,過去了,真的過去了。其實這個答案對我也不是很重要,我只是……只是想聽他說出來。我會幫你們的,如果你們不嫌棄我是個戲子的話。”卡修拉擦乾眼淚,衝大家溫暖的笑着。
靈州城的秘密已經即將復出水面了。第二天,馬程峰帶着一衆人等,開車千萬玄武島,依照樸老蔫的囑託,祭祀了玄武大神,然後帶着大夥跪在島子上的玄武廟裡拜了拜,最後又把已經凝固的潤澤之水放入了玄武神像口中。
玄武島是當天日落後離開岸邊的,就如同它浮上水面時一樣,沒人知道它是怎麼來的,也沒人知道它是怎麼走的。
馬上就又是陰曆初一了,每個月的初一靈州城都格外熱鬧,初一十五是百姓們給貓仙上香的日子。馬程峰帶着他們幾個天還沒亮呢,就來搶了頭炷香。正所謂入鄉隨俗,來了靈州,拜的就是月影烏瞳獸。
白天時候,貓仙祠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小販們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平日裡最不起眼的玩應,在今天也能賣上個好價錢。馬程峰就這麼一直守在貓仙祠裡,他有個直覺,今天要出事,很可能是出大事!
夜半,善男信女們終於三三兩兩地散去了,雷和尚從後屋走出來轉了一圈,見他們一直不走,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言。
“今天是貓爺歸位的大喜之日,小和尚我也沒別的孝敬的,敬貓爺!”他舉起杯中酒,灑在了神像前。
當……當……當……他連續敲擊了三下供桌上的小銅鐘,銅鐘發出了三聲清脆聲響。
說來也怪了,白天的時候,貓仙祠裡還一切正常,就算是剛纔,雷和尚沒出來之前,馬程峰他們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但隨着他連續敲擊了三下那小銅鐘後,一隻只大貓小貓,黑貓白貓橘貓,從四面八方就鑽了出來,貓兒們今天有些邪門,叫聲十分犀利。
那叫聲就好似夢中,月影烏瞳獸叫魂的動靜。嚇的馬程峰條件反射似的後退了一步,可剛往後退了一步,腳底下差點都踩到了貓尾巴,祠堂裡滿地都是貓,各種各樣的貓!簡直是看的人眼花繚亂。
所有貓兒走進祠堂後,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貓仙像上,當時光線本來就暗,暗光下,更加顯得貓兒們一雙雙幽綠的眼睛格外的陰森。尤其是,他們同一時間,同一種眼神,看同一樣東西的時候。
“我的天……這羣小畜生瘋了嗎?對不起,我有密集恐懼症。”馬程峰趕緊就跑了出來。
不是他膽子小,實在是太多了,不大個小祠,裡邊擠着好幾百只貓,那是個啥場面,房樑上,供桌上,門上,桌子上,地上……只要是有落腳的地兒就全都被貓給佔據了!
外邊也不比貓仙祠裡強多少,隨着雷和尚敲擊了三下銅鐘,全城的貓兒都好似是聽到了某種命令,全都朝着貓仙祠這邊走了過來。有幾隻,眼看着就是寵物貓,脖子上還掛着小鈴鐺呢!
這貓多到什麼程度呢,幾乎已經把整條大街都給堵塞了,這麼多隻貓兒同時出沒也是一幅奇景了。可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街面上的下水道里,一隻只大耗子被這些貓兒的吼叫嚇的跑了出來,耗子們嘴裡叼着小耗子,排成一排,順着街邊路邊石十分有秩序地朝外邊跑。
貓兒們跟它們也就是擦肩而過,貓吃耗子天經地義,可這些貓兒對它們視如空氣一般,就這麼擦肩而過,放走了肥美的獵物。它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貓仙祠!
“那咻……那咻?這……這咋回事啊?這特麼是要出事啊?”馬程峰喊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呀?這些貓兒舉止的確可疑。”
“你不是會說貓語嗎?去跟它們交流下,問問咋回事,是不是人家貓族要搞什麼週年慶典?到時候咱還能混頓飯吃。”馬程峰打趣道。
養過貓的人基本都知道,貓這種動物別看這麼多年來已經幾乎被人類馴服了,但這小傢伙性獨,不是羣居動物,它們領地意識極強。跟狗兒一樣,全都是靠體液的氣味來劃分地盤的。一般家裡養貓如果非要兩隻,那就一公一母,絕對不能兩個公貓一起養,要不然都能把家給你拆了。
可再看看眼前,滿大街都是貓,足有兩三千隻!這裡邊公的母的,大的小的,黑的白的……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見不到的。好幾千只貓兒,行動出奇的一致,全都朝貓仙祠這邊走了過來,竟然沒有一隻因爲爭奪領地或者母貓與同伴大打出手的。
“你今天咋沒帶黑子呀?”
“你怎麼知道我沒帶黑子?黑子是咱們的殺手鐗,不到關鍵時刻不需要喚它。”
馬程峰笑道:“我的意思是,讓黑子給咱們當間諜,混進貓羣看看它們到底想幹啥呀?”
“你大爺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黑子像貓但卻不是貓!月影烏瞳獸是單獨的一種貓科動物。要是這話被黑子聽到它會撓死你的。”那咻也不是很瞭解黑子,不過黑子是他小時候撿回來的,當初家裡還沒有何秋敏的時候,就是黑子跟他相依爲命,所以黑子對他的感情很深,但卻不代表黑子認爲他是主人,沒有人可以馴服月影烏瞳獸,最多,他只能算是黑子的一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