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不好意思,我們二人本無意打擾的,可……您在嗎?”小曼什麼都看不見,衝着屋裡最角落出喊道。東北農村老屋的格局都差不多,最裡邊肯定是一鋪小火炕。
“別喊了,屋裡沒人!”馬程峰已經睜開了鬼瞳,小黑屋裡的所有一切盡收眼底。
十來平米的小屋裡,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屋裡門口正對着的方向是那神龕和香案,香爐裡插着三炷香,還沒有完全燃盡,剛纔那股硫磺的氣味就是這幾根香中所燃形成的。神龕的紅布被掀下來了,裡邊供奉着的是魯班像。
再往裡走,是小火炕,火炕上是個小炕桌,炕桌正中間擺着那神秘的小匣子,匣子下邊壓着一張白紙。
紙上只寫了幾行字。“此物我已打開,其中之物我並未看到,程峰大可放心。鐵雞一世厭倦了江湖恩怨,不願再捲入江湖紛爭中,豈料得了一身絕學真傳,又不得不隱姓埋名與山野,以待我主不時之需。還望程峰小兄弟引以爲戒,不要再有忤逆之念,少主年幼,心性還需歷練,能夠輔佐於他是你的造化,切記!切記!”
“真是條老狐狸,就這麼走了?”馬程峰放下信紙看着空蕩蕩的小黑屋嘀咕說道。
“那咱們還要去找他嘛?”常小曼問他說。
“別找了,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估計再想找他就難了。算了,人各有志,我也理解,強求不得,我還指望着他能教我點本事了,看來此生想再見這位老前輩怕是難了!”馬程峰手中緊緊握着那黃仙姑的寶匣,稍一用力,寶匣四角微微移動,確實已經被打開了。
常小曼瞭解馬程峰的心思,趕緊打着了手電爲他照亮。馬程峰一塊塊把那小匣子六個角落裡的實木板子用七星刃剝落下來,只見那小匣子裡邊裝着的竟然一塊碎羊皮,羊皮展開後最多隻有五六公分見方,上邊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古老胡人文字符號。除此之外,匣子裡空無一物,沒有那毀天滅地的力量,更加不像潘多拉魔盒一樣,裡邊關着什麼地獄魔王的鬼魂。
二人面面相覷,都皺了下眉頭,只是一塊碎羊皮而已,當是什麼好寶貝呢!一想到,這數日以來,羣雄爭寶,死傷無數,掀起江湖上血雨腥風,皆由它而起,真是荒謬呀!!!
“你別泄氣,此物不一定一分不值,咱們先把這幾個符號記下來。回來時候咱們在火車上碰到的那個莫那婁教授不是北胡文化專家嗎?咱們可以找機會問問他呀!”小曼拿筆,把這幾個古老的符號記錄在了筆記本上,然後趕緊又把那塊小碎羊皮裝了進去。
“想不到因爲一塊小小的碎羊皮,竟然死了這麼多人,我要早知道是這樣,何必費盡心機,又與無雙撕破臉皮!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不說,反而惹了一身騷。”馬程峰揣起那小匣子,帶着常小曼轉身走了出去。
他既然答應了陰陽玄道,就一定得辦到。趕緊僱了一臺車,連眼皮都沒來得及眨一下,就往興安嶺趕去。
到了大興安嶺,已經是第三天早上了,倆人連續奔波了這麼多年,也累壞了,在黑龍屯暫作休息,睡了一天的覺。日落時分,不顧黑龍屯的老鄉反對,打着手電就往山林中走去。
這仙姑廟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早已輕車熟路,雖然山林中入夜後到處都是狼哭鬼嚎,但也沒碰上什麼山貓野獸的阻攔。
又是連續在林中走了一宿的時間,終於穿過了那片黑森林,見到了被妖氣環繞着的仙姑廟。從山下往上看,仙姑廟裡靜悄悄的,就連平日裡那些賊頭賊腦的小黃皮子也不見半隻。
二人不敢大意,抄起從黑龍屯借來的兩杆獵槍,打着手電朝山頂的仙姑廟走去。
仙姑廟中妖氣瀰漫,只見,兩個道士與一個老和尚,正盤膝而坐,四周的妖氣好似無數厲鬼的枯爪一般不停地向他們三人抓撓着,但三人坐在地上閉着眼睛,呈一個正三角形,以這個三角形爲中心,四周數丈範圍內,亮起了一道混黃色的無形屏障,竟把那山中無數妖氣阻隔在了外邊。
“玄道?玄道?普慈大師?喂!!!你們……你們也睡着了?”馬程峰推了推他們三人,三人一動不動,好似寺廟中的神像一樣。
“我靠……不會吧?他們三都……”馬程峰伸手試了試他們三的鼻息,竟然都沒氣了。只是這三人身上還是溫熱的呀,怎麼不喘氣了呢?
小曼告訴他,這可能是修行之人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咱們嘴裡所說的入定。他們正在用這種方式對抗那黃仙姑的邪氣入侵。
“哦,沒死就行。”馬程峰湊近拽了拽陰陽玄道的鬍子,又用黑筆給他畫上眼圈,眉心處又畫了個小王八,逗得常小曼捧腹大笑。
“哈哈……你別鬧了程峰,一會兒玄道醒來見被你畫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不得削死你呀?”
馬程峰說誰讓他瞎折騰我了,你轉過身別看,我要尿尿。
“哎呀!好了好了,你還能再損點嗎?”看的常小曼都有點過意不去了。
他正琢磨怎麼收拾這三個所謂的“高人”,這時,山野之中刮來一股妖風,這股風真是邪性,馬程峰後背上的汗毛立刻都倒豎了起來。
與此同時,陰陽玄道緩緩睜開眼睛,頓呵:“孽畜休要造次!”他手中暗自捏了個佛手印,朝着妖氣中就打了出去,只聽得妖氣盡頭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緊接着,妖氣就被一股暖風吹散了。
他問馬程峰:“你回來了?順利嗎?”
五靈真人和普慈大師也陸續睜開了眼睛,他們爲了在這仙姑廟中壓住黃仙姑的怨念邪氣,可是消耗了不少功力。咱哪兒說哪了,暗表,這陰陽玄道又耍滑了,這一日來,他只是入定,並未動用自己的修爲半分。若是他也加入,山中根本不可能刮什麼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