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酌聽完舒了口氣,他覺得就不應該給錢那種混蛋,不過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正在跟老頭聊天,詫異的看了眼老頭,鬱悶的說道:“那你幹嘛不給啊,現在把命都搭上了。”
“我哪知道他真下手了啊,而且孩子還在一邊玩呢。”老頭也鬱悶的說道。
李酌苦笑着說道道:“也是,或許他還真不是有意的,威脅那麼多次都沒幹出什麼事來,誰知道這次是吃了什麼藥。”
“或許是看着我把店轉了,開始急了吧,以前有個店在那邊,他可能覺得我不會跑。”
聽了老頭的分析,李酌了也覺得很有道理,不過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既然她老公能拿孩子找他出來,那幹嘛還會那麼急呢,於是對老頭問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您的?”
“要是我的,我還能看着他跟着他們受苦嗎?”老頭氣憤的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激動完又痿了下去,緩緩的蹲了下去說道:“不過孩子是沒有錯的,我也算看着他長大,聽着他叫我伯伯,我心裡別提多高興了,要不是那個孩子我早就走人了,不然我就不是豁達灑脫,而是白癡弱者了。”
李酌看了眼蹲在地上發呆的老頭,又點了根菸,放地上問道:“那你走了,孩子怎麼辦?”
老頭深深吸了口煙,說道:“我能什麼辦,我轉酒樓那天就去他們學校捐了10萬塊的‘建校費’,給他們學校領導也說好了,免去他的學費,每年還給他點獎學金。等畢業的時候給他我留在那裡的號碼。”說着深深的嘆了口氣,擡起頭看着李酌接着說道:“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只怪孩子命苦,等他小學讀完也應該懂事了。到時候他也能打電話找我。”
“當時她老公殺了你的時候沒人發現嗎?你不是說帶着孩子去找你?那孩子應該看到了吧?”李酌想了想又接着問道。
老頭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屍體都不知道在哪我自己都不知道,又沒什麼親人,他捅了我幾刀就把我推到河裡去了。我不想孩子聽到他爸爸威脅我,找我要錢,就讓他去一邊玩去了,後來他是怎麼跟孩子說的我也不知道。”
李酌皺着眉頭,嘀咕道:“那這事還真不好辦。”
“算了,就算查出來又能怎麼樣呢?只能讓他們家破人散。那也不是我想看到的。”老頭見李酌似乎有什麼想法,連忙說道。
“您怎麼能這麼想呢?您怎麼不想那孩子要是一直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面,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李酌見老頭似乎很關心孩子,從孩子入手勸道。
老頭嘆了口氣說道:“畢竟那是他的親聲父母,而且我也不在了,雖然孩子沒在個好的家庭,但是起碼還有親生父母在,不至於受外人欺負吧。”
李酌急躁的說道:“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孩子從小沒個好的環境,長大了跟他爸一樣怎麼辦?那不是害別人嗎?你想看到那孩子以後走上歪路嗎?”
“不然要怎麼辦?將他繩之以法?還是殺了他?”老頭盯着李酌問道。看着李酌還想爭辯什麼,老頭又接着說道:“你想沒想過?要是他被繩之以法,或者被殺,孩子怎麼辦?孩子母親怎麼辦?難道
就不是對孩子的打擊?對那個破碎家庭的打擊了?”
李酌複雜的看了眼這個滄桑的老頭,不知道應該說他豁達好還是應該說他懦弱。
老頭吸了口煙,嘀咕道:“希望的死能讓他醒悟吧,以後對孩子和她好點。我也就瞑目了。”
李酌還想再說什麼,不過看着馬騰跟劉思雨帶着阿旺走了過來也沒有開口再問,對老頭說道:“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叫李酌,認識下。”
老頭哈哈一笑,一掃剛纔的陰霾,笑道:“我叫陳國強。”
看着走過來的馬騰幾人,對老頭說道:“陳叔,給你介紹下,這幾個都是我的朋友,這個是馬騰,這個是劉思雨,這個孩子叫阿旺,沒有父母,只有個爺爺,前不久也去世了,但是依然很堅強,我覺得他比一般的孩子更健康,更懂事。”李酌說着一一將馬騰幾人介紹個陳國強,最後還着重介紹了阿旺。
於馬騰幾人打過招呼,老頭深深的看了眼阿旺,似乎在想着什麼,但是擡起頭看到李酌帶着內容的目光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還是堅持我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這就是個例子。”李酌說着拍了拍阿旺的肩膀對陳國強說道。
陳國強沒順着李酌的話說,不過笑着說道:“你也好好考慮考慮我提的建議。”說着揮了揮手,向那棟最深的爛尾樓‘走’去。
李酌楞了楞,對陳國強的背影喊道:“我過兩天再來找你。”
看着陳國強背對着自己揮了揮手,李酌苦笑着搖了搖頭,向車上走去。
“怎麼個情況啊?”馬騰發動汽車對李酌問道。
“他要給我幾百萬,讓我考慮考慮。”李酌如實說道。
馬騰一腳油門,連忙又是一腳剎車,震的車內的幾人跟衝浪似的,急迫的對李酌問道:“是紙錢吧?”
李酌笑看了眼車內震驚的幾人,說道:“我想應該是人民幣。”
“WC!”
“天啦!”
馬騰跟劉思雨兩人一起發出一聲驚呼,看着雙眼帶着‘憤怒’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馬騰,和用手捂着嘴巴一臉驚訝的劉思雨,李酌笑了笑解釋道:“他沒親人,死了錢也沒處花,爲人也很豁達,所以要把錢給我,讓我拿這錢做點善事。”
“哦捏捏,哦啦啦!”馬騰揮舞着雙手,興奮的唱了起來。
劉思雨也激動的說道:“真是太好了!那樣我們就不用那麼急着接生意了,甚至還可以不收窮人的錢。”
李酌看着興奮的兩人和一臉淡定或者說是迷茫的阿旺,說道:“先送思雨回去吧,我們路上說。”
“對對對,要快點,快點,已經很晚了。”說着馬騰連忙發動汽車向劉思雨家駛去。
車上李酌給馬騰說了剛纔跟陳國強所聊的事,還重點強調了陳國強是被殺的,而且他本人還死活不肯追究。
“他是不是被捅瘋了?”馬騰聽完,一臉驚訝的透過後視鏡看着李酌問道。
劉思雨也點了點頭,難得的與馬騰意見統一,說道:“對啊,那種人怎麼可能教育
好孩子?只會耽誤孩子吧,他怎麼這麼迂腐呢?”
李酌看着後視鏡裡的劉思雨說道:“我看他放不下孩子是一點,或許他還放不下孩子他媽。”
“放不下孩子他媽那就更應該要將他繩之以法,或者殺了泄憤纔對啊?幹嘛還不追究?”馬騰出言反駁道。
李酌聽了馬騰的話也非常同意,但是卻無奈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一直給我說,再怎樣現在畢竟也還有個完整的家,雖然支離破碎。總有比沒有好。然後給我說些什麼孩子沒父母會讓別人欺負,現在雖然不可能有什麼好的生活環境,但是起碼別人不會欺負他。”
“有病,這樣的父親,比外面受別人欺負更可怕。”馬騰氣憤的對李酌說道。
劉思雨也是一臉氣憤,對阿旺問道:“阿旺,要是你爸爸這樣,你要嗎?”
“不要。”阿旺看着一車人都似乎在批判那個父親,見劉思雨這麼問連忙答道,接着想了想,怕自己說的太快他們不信,接着又給出了自己的解釋,說道:“我只要爺爺。”
劉思雨真想表揚阿旺,聽完後面的解釋,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摸着阿旺的頭說道:“反正讓我選,我情願沒有這樣的父親。”
“我也是。”馬騰連忙贊同的說道。
李酌苦笑說道:“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可是跟那個老頭就是說明白。”
“那我們到底怎麼辦?”馬騰連忙問道,最後還補了句:“還有那錢。”
“我不想拿,畢竟數目不小。要是個幾千上萬的都還好說,操勞了一輩子的可憐老頭,死了都沒個親人燒點錢什麼的。我們也正好拿這點錢買點紙錢什麼的燒給他,讓他舒舒服服的走完最後一程。但是數目太大,雖然說是給我們做善事,但是我總覺得拿的不安心。”
聽完李酌的想法,馬騰開口問道:“你是怕拿了錢,不能保證全部用來做善事不安心?”
“也不是,開始他給我說,我就當個玩笑,沒在意。但是剛纔走的時候又說,我就覺得拿了不安心。”李酌皺着眉頭說道。
劉思雨笑了笑說道:“你是覺得他是被害死的,又不能幫上什麼忙,所以才這麼想吧?”
“我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或許是錢太多,嚇到我了吧,哈哈”李酌打了個哈哈。
車停到了劉思雨家樓下,劉思雨最後摸了下阿旺的頭才下車,對幾人揮了揮手向樓上跑去。
馬騰邊倒車邊對李酌問道:“你說我們幫不幫啊?”馬騰滿眼貪慾的看着李酌問道。
“別人不讓幫,怎麼幫啊?而且就知道那老頭叫陳國強,又沒親人。況且他沒答應,到時候我們真幫了,或許那老頭反而怪我們。”李酌無奈的說道。
馬騰不死心的接着說道:“那明天我們再去,磨磨他,磨到他答應爲止。”
“嗯,順便打聽下點具體情況。我相信找到那個孩子對改變他的主意有很大用處。”李酌想了想說道。
“哈哈,你很陰險喲!”馬騰斜着眼睛淫笑着對李酌說道。說着也不理會李酌的白眼,興奮的大吼着向李酌家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