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犯賤的人,我從來都不會客氣。
元寶叔還來不及拉我,我就已經衝上去結結實實地一拳砸在花膀子的臉上,這花膀子連哼聲地機會都沒有,就被我給直接撂倒在地。
將金朵朵拉到我身後,我指着另一個花膀子說道,“這是我妹妹,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我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男人鼓掌從夜總會裡走出來。
“不錯嘛朵朵,這還沒坐檯呢!就有情哥哥來捧你的場了?青爺確實沒有看走眼過,弟兄們說是不是啊?”
“是。”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從夜總會裡就走出來六七個打手將我和金朵朵給圍住了。和學校裡的那些殺馬特不一樣,這些打手一個個膀粗腰圓的,一臉橫肉兇悍無比。
我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從乾坤袋裡把新買的工兵鏟給拿手上。
那男人冷哼一聲,“居然還抄傢伙,怎麼,拿在手裡你敢砸嗎?給我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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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打手早就等不耐煩了,那男人一說話,打手們就從四面八方朝我衝過來。但他們還是太小看了我的膽量,連活死人的頭我都敢掄,他們這些青皮算得了什麼?
牟足力氣一鏟子直接打在衝最前面的那青皮身上,如果不是這青皮反應快用手擋了一下,我這一鏟子非讓他頭破血流不可。饒是如此,這一鏟子下去拿青皮也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滾兒,徹底失去戰鬥力。
其他青皮見我真能動手,一個個怒目圓瞪,摸出匕首要給我放血。
我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一下子就沸騰起來了,握着工兵鏟的手都在發抖。
那些青皮見我這樣還以爲我是怕的,頓時有了膽氣又全都衝了上來。
工兵鏟和一般的土鏟那可不一樣。橫着揮那是殺傷力最小的,最多把人砸暈。這豎着揮那就是一把砍刀,開磚裂石不在話下。
我也是被這些青皮給激起了心中的血氣,手裡的工兵鏟一轉,徑直朝着一個青皮直直地砍了下去。
生死關頭這青皮的反應也算快,着急忙慌地往後退了一步。也就是退的這一步才讓他沒有被我一鏟子給開瓢,只是在胸口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
我這一下把所有青皮都給鎮住了。畢竟是和平年代,像我這樣敢下死手的人還真不多。
那男人的臉色也很難看,大概想到我是個硬茬。
他沉着臉對我說道,“兄弟,金朵朵欠我們夜不眠三萬塊錢。我們也是按照道上的規矩才拉她來接客還錢,你現在這樣做是不是太不講道義了?”
“呸!搞不定老子就喊兄弟了?我告訴你,金朵朵欠你們的錢一分也不會還,你們這些混黑的什麼德行別以爲老子不知道,有種今天就把老子給弄趴下!”
那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被我氣得連說三聲好,“在我夜不眠門口還敢這麼囂張,你是頭一個。今天不給你小子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馬王爺到底長了幾隻眼睛!”
這男人還真不是隨便放狠話給我聽。他拿起手上的對講機說了幾句什麼,從夜不眠裡又衝出來十幾個人。
這十幾個人和圍住我們的青皮明顯不同,他們不像青皮打手那麼健壯,一個個好像是吊兒郎當的樣子,眼睛裡卻不時地流露出不屑和無所謂。
一個瘦子右手撓了撓自己胸口,很隨意地指了下我,“哈尼哥,就是這小子在我們夜不眠門口撒野?砍手還是要命您一句話。”
我的手心有些出汗,很明顯這些人沒有把人命放在心上,可能是夜不眠專門找來的亡命徒。
站我身後的金朵朵扯了扯我的衣角,潮紅着一張臉用很是崇拜地口吻對我說道,“加油,把他們打趴下你就是山城的老大了。”
這小妞滿腦子想些什麼呢,把這些人放倒就能當老大了?
且不說我對山城老大這個名頭一點興趣都沒有,就說我現在被二十幾個人圍着,就算再上頭也不至於失去理智啊。
眼看那些亡命徒拿着武器離我越來越近,街上突然傳來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元寶叔開着一輛斯柯達握着方向盤直直地朝人羣這邊衝了過來。
亡命徒是亡命徒,但也不代表他們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兒。
開着車衝進人羣眼看就要撞上我了,元寶叔一個轉向甩尾,後車車門正好輕輕地撞了我一下。
將車門拉開把金朵朵推進去,我半個身子纔剛剛鑽進車裡,後背就是一麻接着火辣辣地痛。
“坐穩了!”
元寶叔大喊一聲一腳油門踩到底,斯柯達像脫繮的野馬一樣躥了出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從這個街口消失將那些亡命徒給遠遠甩在身後。
“血,你流了好多血!”
金朵朵這妮子驚呼一聲,明明害怕還要伸手去摸我的傷口,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我咬着牙動了下肩膀想感受下傷口,結果這一動血就像不要錢一樣嘩嘩往外流。金朵朵嚇得縮到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元寶叔,你從哪裡弄來的這輛車……”
元寶叔拍了拍方向盤,“你沒發現這車是全新的嗎?我剛纔在旁邊的4S店直接付全款隨便選的一臺。”
我對元寶叔豎起大拇指,真想和他說金朵朵也不過是欠那些黑社會三萬而已,你這新車按剛纔那種折騰法,維修費恐怕都已經超了這個數。
開車先去最近的醫院將傷口給處理好,我這纔回到車上看着一臉崇拜的金朵朵。這小妮子差點讓人抓去賣了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覺得我剛纔衝出來救她的樣子特別帥。
我將老人留下的金雞掏出來給她看,金朵朵一看見着金雞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起來。
“你們是那個老巫婆派來的?”
老巫婆?
我和元寶叔對視一眼,那旗袍女給我的那張紙條上寫的金朵朵和金桂花可是婆孫關係啊。
不等我開口,金朵朵雙手抱在胸前,翹着二郎腿一臉不爽地對我們說道,“我已經和那老巫婆斷絕關係了,你們還來找我幹什麼?”
沒想到金朵朵和金桂花的關係這麼差,元寶叔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趕緊把錢給她就算了。
我嘆了口氣,從乾坤袋裡將用報紙包着的一萬塊給拿了出來。
金朵朵眼睛一亮,盯着我手裡的報紙眼睛挪不開了。
我對金朵朵說道,“只要你能背出這金雞後面的電話號碼,這一萬塊就是你的。”
金朵朵白了我一眼,低聲罵了句幼稚,撇了撇嘴把號碼給背了一遍。
按理說將這一萬塊親手交給金朵朵這件事就算完了,但是看着一臉濃妝手臂上還有紋身的金朵朵,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應該再說點什麼。
見我攥着錢一直不給她,金朵朵很不滿地看着我,“大叔,這錢你到底給不給我的?給句痛快話。”
我一臉認真地看着金朵朵,“這一萬塊是你婆婆用命換來的。”
金朵朵先是一愣,隨後很不耐煩地一擺手,“你這話的意思是那個老巫婆死了是吧?哼,死了最好,死了以後就沒人來煩我了。”
我沒想到金朵朵對老人的死會是這種反應,一愣神的功夫金朵朵就把我手裡的錢給扯過去了。
她將報紙撕開一角看了下,連說幾句發財了,推開車門蹦蹦跳跳地離開。
我也想要跟着下車,被元寶叔給攔住了。
元寶叔叼着一支菸偏着頭看我,“玄清,這件事到此爲止吧。”
“元寶叔,剛纔你也看見了,那些夜總會的人……”
元寶叔一揚手打斷我,“你是賒刀人不是慈善家。剛纔那小妞的反應你也看見了,這種人就算惹上什麼禍事也是自找的。我們已經出來這麼久了,再不回去你師父該急成什麼樣?”
元寶叔很少用這種認真的語氣和我說話,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先和元寶叔回茂縣。
由於這一次不趕時間,我們也就將就這個新車開回茂縣,讓元寶叔當司機。
我不知道金朵朵拿到那筆錢到底會怎麼用,我只知道得罪了那些亡命徒,金朵朵要是不離開山城遲早會再被那些人給抓住。到時候就沒有像我這種管閒事的去救她了。
從山城開車回茂縣,汽車一共要加三次油。
前兩次加油都在城鎮裡,有地圖導航加油站倒也好找。
這最後一次眼看汽車的油只夠跑五十公里了,我還拿着手機老半天都沒搜到一個加油站。
“元寶叔,該不會這附近沒有加油站吧?”
元寶叔也急得一頭汗,罵罵咧咧起來,“這鬼地方真他媽夠偏的,別說加油站,連個路牌都沒有。玄清,我們之前去的時候走過這條路嗎?”
我苦笑着搖頭表示自己不記得了。
我之所以都二十好幾了還沒去考駕照,就是因爲自己的路癡屬性。別人走一遍就能記住的路,我無論走幾次都是眼熟。
眼看我們油箱裡的油快不夠用了,元寶叔突然眼前一亮,指着前面一個路口喊道,“玄清,那牌子上是不是寫的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