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聽我這樣一說原先就僵硬的面色更加僵硬了,隨後帶着幾分“懵懂”的笑意和我說,他也不知道。
一個警察,出來辦案,爲了一個村子的事情跑來北京,結果說他連村子裡的屍體都沒見着,這話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相信。
也怪我一下子被衝昏了頭腦,直接被帶進了這個局裡。
我沒說話,面上帶着冷笑,這個村子裡的人很有可能都是無辜慘死的,而且佈局非常像王家村,真的很像王家村。
因爲王家村的人一開始也都不知道自己死了,是隔壁老王的二兒子發現的。
心裡很堵,爲什麼有人能夠草菅人命到這種地步?下着盤棋的人,是莫離嗎?還是那個邪神?還是那個一直跟着我的黑影?
可是更可怕的是,這個村子比王家村的陰氣還要濃烈,死氣已經生出了生氣了。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在那片蓮花池的下面肯定有古怪,而且這個村子裡根本沒有活物,爲什麼會涌出一個這麼大的魚泉?並且這魚還是鮮活的,一點屍氣死氣陰氣都沒有沾染上。
所以出村子的突破口,要麼就是那蓮花池,要麼就是蘇燦,村長,還有那口金棺材。
一提起金棺材,我心裡真的很堵啊,棺材裡裝着的是一個女人,而且和楚墨的棺材完全就像是夫妻棺,我怎麼問楚墨,楚墨都絕口不提這口棺材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不亂猜?
這一整天我們都沒有動,一直坐在這間廢棄的屋子裡,等待着有人打破僵局。
蘇燦見我們這樣,面上帶着焦急,卻又不敢直言,只是一直在問我們被關在這裡面怎麼辦,會不會死?
話語間眼淚都直接飛濺了出來,我看着他這樣真的感嘆,現在的人演技完全可以獲得奧斯卡影帝了,要是蘇燦去做演員,估計中國影視界無人能擋。
真想問他一句,你的演技那麼好,爲什麼北京掛的不是你。
帶來的乾糧不多,可是“省吃儉用”卻能維持幾天,但是難受的就是水源的問題,我們六個人,哪怕楚墨不要喝水,那麼也是五個人,一人一天不喝一杯水那不是渴死?
可是哪裡有那麼多水給我們喝?
入夜,周圍很安靜,今天因爲我和蘇燦的對話,老道士他們明顯帶着幾分防備,大家都不是傻子,能夠弄清楚現在的局勢。
四周狂風颳起,很詭異,很可怕,很刺骨,可是比這狂風更可怕的,是在周圍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這聲音,我一點都不熟悉,三次差點和秦致遠結陰親裡就有兩次被關在這棺材裡面,最後被人運送到他那裡。
周圍太過安靜,安靜的整片村子裡都被敲鑼打鼓的聲音所覆蓋,可是這聲音聽起來並不喜慶,甚至帶着幾分陰森森的感覺,我心裡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這是,在結鬼親了……
可是我們來村子裡,除了老村長一個人是活的,別的全是死人,而且全是屍體,難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大家都無法睡去,坐在這廢棄的屋子裡,連手電都不敢開,因爲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村子裡是一個什麼情況,等了很久,很久,敲鑼打鼓聲漸漸的遠去,漸漸的消失,我沒忍住,直接站了起來,想要出去看看,卻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給握住。
“我陪你。”
聲音是楚墨的,他直接拉着我走了出去,可是大家都注視着我和楚墨離開的背影,誰都沒有發現蘇燦眼底閃過了一絲狡黠,一抹的精光。
走出去,夜很暗,周圍的陰氣撲面而來,就像是看得見卻摸不着的濃煙一樣,將整個村子照射的非常的詭異,像極了鬼片裡的場景。
村子旁有條河流,河流上的水已經是滿滿的血色了,這血色裡,還帶着陰沉的黑色,讓人見了,心情十分的壓抑。
楚墨拉着我,小心的在村子裡走着,我們沒有打手電筒,生怕打草驚蛇,我們的步伐很慢,甚至是有些躡手躡腳,楚墨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我不知道他這種轉變是不是因爲老村長家裡的那口金棺材。
可是我忽然很害怕,這個局不是下給我的,而是下給楚墨的,會不會是想把楚墨匡來最後讓他和棺材裡的那個女的結陰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表情實在有些浮誇,楚墨直接輕輕的那手指打了下我的額頭。
“想什麼呢?”
看來,是猜測到了我心裡想的。
這個場景我不陌生,因爲我想什麼,每次帝嵐都可以猜到,他現在在哪裡,過的還好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嗎?
楚墨見我失神,帶着幾分失落,手上拉我的力道卻是越發的用力了。
我心裡有些愧疚,但是我相信楚墨能夠理解,因爲帝嵐對我的好,真的是一點都不求回報,像他這麼好的人,我真的好希望,他能有一個好歸宿。
前方有間屋子燈火通明,門外掛着兩個高高的大紅燈籠,大紅燈籠外面還有陰氣拂過,像及了地獄裡的屋子。
大門的敞開的,狂風在四處搖曳,裡面的場景我和楚墨看不見,可是隱隱覺得結陰親的就是這戶人家,左右看了看,我和楚墨走到了一處半山坡上,蹲在半山坡的草堆裡面,觀察着屋子裡的樣貌。
這個場景,我是真的好熟悉啊,總感覺是側面看了我被男友賣給了隔壁老王,最後被老王他們拿去給秦致遠結陰親。
因爲屋子裡張燈結綵,沾滿了人,一副大紅棺材被扛在上面,還有一些“陪嫁”,只不過屋內的門還沒有打開,就在我差異的時候,屋內的門忽然打開了,走出了一位老者,約莫七十歲的樣子,這……這不會是蘇燦口裡的那個老漢吧?
遠遠望去,看不清楚老漢的全貌,可是卻能看見,他瞪着一雙超大的死魚眼,身上似乎還有些黑點,應該是屍斑。
老漢的這副樣子,和蘇燦說的倒是非常的相似,難道他沒騙我們嗎?
心裡帶着幾分差異,皺着眉頭,卻被楚墨的雙手給舒開了。
“皺着眉頭,不好看。”
我有些無語的白了一眼,也虧得是楚墨,在這種緊要關頭還能夠調情,彷彿剛纔緊張的拉着我在村子裡走的人不是他一樣。
這個時候老漢沒讓棺材進家門,而是直接的將棺材打開,打開之後,老漢很憤怒,因爲棺材,居然是空的!
沒錯,棺材裡面一點東西也沒有!
我隔着老遠都能聽見老漢罵孃的聲音,可是說出來的話是福建當地的方言,我根本聽不懂,但是我心裡更加疑惑,這背後的人是要搞什麼鬼?
難道知道我們懷疑了蘇燦,所以整這麼一處曾經發生過的戲碼又發生一遍給我們看?
事情還在繼續,老漢和這些村民發生了爭吵,爭吵的很激烈,大約的意思是在說,我的婆娘怎麼不見了?
而其他村民似乎看到棺材裡沒人也愣了,不知道該說什麼,老漢很生氣,拿着掃帚就要打人,可是在這個時候,村長居然出現了,出現之後勸解了很久,說的什麼我不知道,說完之後場面明顯有了緩和,大家全都散了去,老漢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着這副棺材。
只是我很詫異的是,警察和我說的,不是在婚禮前一天新娘失蹤嗎?這個場景,明明是在結婚當天新娘不見了,而且結的還是陰親!
而且擺明了,是“活人”和棺材裡的死人結陰親。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被楚墨拉了起來,對我說,回去吧,明天在來,他的心裡,似乎已經有了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