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也不知道帝嵐怎麼將綁在身上的繩子又綁了回去,隨後坐在我的身邊,看着夕陽西下。
柴房頂端有個縫隙,縫隙不大,只有人頭的大小,可是剛好能看得見日落。
我看着有些自嘲,第一次看日落,竟然是被囚禁的時候。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聲響,門打開了,我以爲是給我送晚飯的,結果卻是直接丟進來了三兩個人。
一名女子被丟在地上,頭直接磕到了地上的石頭,血不要錢的流了出來。
“真野蠻!”女子驚呼,渾身是傷,要不是因爲被綁起來,估計會直接衝上去和苗寨的人打起來吧?
門啪嗒一聲,直接關上了,苗寨的人關門之前看女子的目光完全就像是在看傻逼。
隨着女子一起被丟進來的還有兩名男子,一老一少。
“若若,你就少說兩句吧。”
男子開口,有些不耐煩。
而女子顯然是那種蠻不講理型的,哪怕是倒在地上頭上還流着血,還十分的蠻橫,似乎眼睛直接長在了天上。
“看看他們住的地方,嘖嘖,我都覺得噁心!真搞不懂,這麼野蠻的人怎麼和仙人墓扯上關係的。”
女子話語間透露着目中無人的架勢,囂張至極!
男子聽了有些生氣。
“若若,在誤會解釋清楚之前,少說兩句吧!”
而那名女子顯然不服,還想要說什麼,被旁邊那名中年男子怒斥,嚇的頭縮了縮,立馬變成了乖乖女。
我和帝嵐冷眼看着這一切,他們三個人就像是自成一個世界似得,過了很久,才注意到柴房裡,還有我和帝嵐。
“你們是?”男子問。
男子明顯算是個謙謙公子,溫文爾雅,就是不知道他和那名蠻橫的女子是什麼關係了。
我看了帝嵐一眼,發現他的眼裡只有我,似乎根本注意不到身旁的三個人。
而我,顯然不想理這三個人,要不是他們三個人,我們也不會被抓到這裡來。
可是我心中有一個疑惑那就是,他們招惹到村裡人什麼了?爲什麼全村的人都在抓他們,而且他們說有誤會,什麼誤會?
從那名女子空中,我也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們的目的也是仙人墓。
光線很暗,看不清這幾個人的長相,可是我莫名的覺得,好像我曾經見過他們?
我心裡想過這個想法的時候渾身一震,我見過的人?莫不是封天的人吧……
男子見我不理他,有些尷尬,挪動這身子,到了我的面前,問我們是怎麼被關在這裡的。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幾個字,
“拜你們所賜。”
男子顯然沒聽懂,嗯了一聲。
可是男子靠近了我,讓我在黑夜之中,看到了他全貌的時候,我渾身上下都愣了。
這不是上次我和莫離來仙人墓沒進去那次,被無名抓走的那幾個人嗎?
我帶着審視的目光看了幾眼,隨後嚥了咽口水,將被抓的經過全然說了一遍。
男子似乎受的教養很高,聽了之後一直對着我和帝嵐道歉,說不好意思,不過他也不是無腦之人,能出現在這荒郊野外的,除了是來找仙人墓的,似乎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了吧?
他一邊道歉,一邊問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他說話非常有技巧,沒有提仙人墓,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萍水相逢隨口一問,我差點都被他給繞了進去。
我知道,說路過的,旅遊的,都騙不了他們,微微張口,說了三個字。
“仙人墓。”
而男子雖然已經猜到了,可是聽到我親口說出這三個字,似乎相當的震驚,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改成了問我。
“道友,何門何派?”
我輕笑,裝的一臉高深莫測,哪門哪派?說出來嚇死你!仙人墓就是我祖墳!
可是我現在是女扮男裝,而且我現在是忘憂,不在是蓮綴,也不想,和蓮綴的過去,有過多的牽扯。
見我不說話,男子的面上帶着明顯的尷尬,來了個十分裝逼的自我介紹,不過男子的教養太高,裝逼也裝的顯山不露水,讓人討厭不起來。
“我叫沈子昂,北沈家長子!這位是胞妹,沈子若,家父,沈建忠”
沈子昂文縐縐的說了幾句話,不過,北沈家?
我有些皺眉,看向帝嵐,可是他聽到這北沈家三個字氣息明顯的有了波動。
“南秦北沈的沈家?”
沈子昂有些傲嬌的點了點頭,我看的莫名的有些討厭,總感覺這人說話帶着一股我不喜歡的官腔。
帝嵐看着他這個樣子,最近輕笑了一聲。
“不就是守護了張破地圖嘛。”
而沈子昂一聽帝嵐這樣說,眼神明顯的聚緊,狠狠的盯着帝嵐。
“你是誰?”
過了很久,我才知道南秦北沈這兩大家族的故事。
地圖有七張,代表着幾個密境我不知道,仙人墓就算是一個。
我外婆的身份,還不知道,但是外婆手裡有一張。
老道士算是代表天山門,手裡有一張。
而南秦北沈兩大世家各持一張,剩下的三張地圖流落世間。
顯然,上次封天抓他們,就是爲了得到他們手裡的地圖。
可是我十分疑惑的是,他們手裡有地圖,不去破開他們地圖的密境,來仙人墓幹嘛?
而且,差點害了我兩次,第一次是差點被封天的人給抓到,第二次更好,直接被苗寨的人當成了他們的同夥,要不是帝嵐在,我今天估計真的會氣的殺人了!
從沈子若的口中我也得到了一個消息,就是這苗寨竟然真的不是平白存在的,而是真的和這件事有所牽扯。
看來,苗寨的人,不是封天早年前安排的,而是設下了這七張地圖的人,留下的村子。
我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想,這盤大棋,是設下這七張地圖的人所下的,而我們每個人,都是棋子。
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他下這麼大盤棋,是爲了什麼?
帝嵐看着沈子昂沒有說話,可是帝嵐的身旁就是有種莫名的威壓,我眼睜睜看着沈子昂渾身上下出現了變化。
他,已經嚇的發抖……
而一旁他的父親沈建忠直接見狀,也“艱難“的挪動了過來。
“道友,我家長子不懂事,別見怪。“
顯然,他們已經把我和帝嵐當成了世外高人。
畢竟雖然我們身上也狼狽不堪,可是至少扮相比他們這趴到在地的好看了許多。
不過再好看,我們都一樣,此刻都是苗寨的階下囚。
我看着沈家三人,輕笑了一聲,決定將裝逼裝到底,可是忽然特別想尿尿,一天都被鎖在這柴房了,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而沈建忠見我臉色突變,以爲我是生氣了,一個勁的求情。
此刻我的臉色真的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差點就把鞋子脫了砸在沈建忠的臉上!
誰他丫的要你求情?真是日了狗了,這麼裝逼的時候想上廁所。
而苗寨的人,似乎也十分的知趣,正巧在這個時候打開了門,將我們我們個人,押到了村子中央。
村子的中央是塊平底,已經燒起了拱火,周圍坐滿了苗寨村民。
看着我們的樣子,都有些惡狠狠的,恨不得將我們抽筋剝皮。
而我此時的樣子,是特別想上廁所,卻又不得不忍着,被他們丟在了拱火的前面。
一位十分蒼老的老人走到了我們的面前,手裡拄着個柺杖,面容爬滿了黑紋,長相十分怪異,甚至是從身上都透着股邪氣。
而他的出現,整個村子的人瞬間安靜了不少。
這位老人,似乎在村子裡特別的德高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