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老道士會把這靈堂擺幾天,只希望這幾天不會出事就好。
畢竟這麼邪門的一個人頭,還有那張照片。
不過有楚墨在我身邊我倒也不是那麼擔心這些事情,畢竟我再不行,還有楚墨在,不是嗎?
把李甜丟給了小霸王,我和楚墨上了樓,心裡有些煩躁,按照往常的這個時候,我一定會去張東陽風水事務所坐一坐,哪怕沒有人,可是現在,卻半步都不想出家門,也不想呆在樓下。
楚墨站在我一旁就這麼看着我,最後無奈,我整個人趴回了被子裡,倒頭就睡了下去。
暴風雨,來的猛烈一些吧。
我總感覺,還不夠,還不夠。
富貴險中求,只有在逆境中置死地而後生,才能成爲人上人,才能成爲最強的那一個,風雨不要太弱,盡情的拍打我吧。
楚墨見我睡去,也褪下衣服在我旁邊躺了下來,大手一撈,將我整個人擁入了懷中,一個淺吻,印在了我的額頭,似乎他現在特別喜歡吻我的額頭。
“睡吧。”
我點頭,在他的懷中閉上眼睛。
因爲還是早上,而且剛剛吃完早飯,並沒有那麼容易睡去,反而有些煩躁,想逃脫楚墨的懷抱出來翻滾,皺着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居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楚墨沒在我的身邊,我是被樓下敲鑼打鼓的聲音吵醒的。
準確的說,是在念往生咒,希望沈萍來世可以無憂無慮,只是我不知道老道士這麼想她,這麼愛她,爲什麼不招出她的魂來見她最後一面?
被這些聲音煩醒再無睡意,我套上衣服看了看時間,打算下樓,睡的時間不久,現在不過是早上十一點半。
天氣中有些微涼,不過卻還是帶着幾分炎熱,樓下站着一個穿着僧袍的人,我總感覺,有幾分眼熟,當他回眸看我一眼,我才發現,這個人居然是於璽,看到他手上的佛珠還有木魚,纔想起來,他的確是佛修,而且他念出來的佛法哪怕是被小霸王露在了手機裡,都非常的靈驗。
於老坐在一邊,笑盈盈的看着我,明明是很善意的笑容卻看的我後背都有些發麻了。
這個時候經文已經唸完,大家準備吃飯,於老好巧不巧的坐在了我的身旁,問我,那具屍體還好嗎?
我一愣,纔想起來,他問的是柳詩釩的屍體,這幾天我故意沒想起這具屍體,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排斥,而且外婆說讓我小心這具屍體,我就更加不想和她接觸了,反正有楚墨在,要是出了問題我倒也不害怕。
只是他問這句屍體讓我很意外,我笑着敷衍,說還可以。
他點了點頭,似乎有什麼想說,又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我看他這樣不由得心裡一緊,對於老的印象本來就因爲諸葛青雲弄的有些怪怪的。
一頓午飯吃的不是太安穩,主要是楚墨出去了,飯後我也沒借口再回去睡覺,坐在客廳裡,和大家聊天,可是老道士卻不停的一個人坐在那副遺像的下面,一個人自顧自的一直在燒紙,時不時的嘴裡嘀咕幾句。
見他這樣,嘆了一口氣,又被於老說起柳詩釩的屍體,我忽然興起,想要上去看看,可是剛站起來,腳步還沒挪開,於老就問我要上哪。
跟的這麼緊?
我心理差異,卻又不得不說,上樓。
他讓我等等,隨後起身站在了我的身邊,用眼神告訴我,似乎有話要對我說。
我見他這樣,給了一個“懂了”的表情,點了點頭,讓於老跟在了我的身後,大師兄小霸王他們看了我們一眼沒說話,而於璽則是專注的萬把自己的木魚。
上了樓,我把他帶到了存放柳詩釩屍體的房間,指着這句屍體問於老。
“你想和我說的事情,就是和這屍體有關吧?”
於老點了點頭,只差沒誇我聰明。
“你有沒覺得,這具屍體有問題?”
他的眼神裡帶着探究,不知道是想套我的話,還是真的發現了,我沒說話,繃着一張臉,不打算透露任何訊息。
看樣子,於老是發現這具屍體有問題了,可是柳詩釩的屍體存放在他那邊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爲什麼還屍體的時候不說,現在才說?
怎麼說,於老也算和我們“出生入死”過了幾次,我嘆了一口氣,開口。
“別繞彎子了,說吧。”
於老嚥了咽口水,像是在醞釀剛從哪裡說起。
“這具屍體你們放在我那的時候,我就感覺這具屍體不一般,後來好幾次,我都見到這具屍體從冰棺裡站了起來,背對着我,還回眸看我,可是再仔細看的時候,卻發現她躺回了冰棺裡,而且,冰棺上完好無損,一點被打開過的痕跡都沒有。我只覺得是我上了年紀眼花,可是前幾天,我夢到,這具屍體了。”
於老和我說的這個“起屍”我也見到過,就是第二次見到柳詩釩屍體時候的事情了,可是於老能夢到這具屍體卻讓我感覺後備有些發涼有些不可思議,因爲於老和柳詩釩並沒有任何關係!
我和楚墨這兩個和柳詩釩有關係的人,還一次都沒夢見過她!
特別是,這個房間因爲停放柳詩釩的屍體空氣弄的很低,而且她的屍體就躺在旁邊。
雖然弄了一個冰櫃套着冰棺,冰櫃的蓋子沒打開,可是卻感覺,自己的身後像是被什麼東西灼穿了一樣,但是又能感覺,好像是自己的錯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讓於老繼續朝下說。
我問於老,夢見了什麼。
他說,夢見了柳詩釩在我們家裡走來走去!!
沒錯,我們家裡,老道士的家裡!
他越是這樣說,我越是害怕,那次我和李甜一起睡,牀頭出現水漬的事情我還記得一清二楚。
柳詩釩的屍體,就像是一個*,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也不知道會炸的有多大。
我對於老寒暄了幾句,表示感謝。
於老卻是十分擔憂的和我說了幾句,讓我小心。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角度看待於老了,說要把他父子兩個當朋友,還真的有,可是說上懷疑,懷疑卻佔了更大的部分,或許是在“江湖”呆久了,疑心也變得越來越重了。
下了樓,一坐坐到了晚上,一下午的,風平浪靜,就像是普通人家辦喪事一樣,楚墨從外面風風沉沉的回來了,一進來目光連掃射都沒掃射,直接無視了衆人,拉着我上了樓。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墨的氣場太過強大,周圍居然沒人敢直視,紛紛各忙各的。
“你去了哪裡?”
一進門,我先開口問到,知道楚墨肯定有事。
“我去找了鳳怡。”
楚墨似乎並不打算瞞我,很爽快的,就直接告訴了我。
我聽後帶着幾分差異,鳳怡不是在棺材裡面嗎?楚墨該怎麼去找她?
而且,天下這麼大,楚墨怎麼可以那麼輕易的找到她?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楚墨告訴我,是鳳怡先聯繫的她。
“找你幹嘛?”
沒忍住,直接開口詢問。
“她讓我放她出來,不然,柳詩釩的屍體就會出問題了。”
楚墨帶着幾分自嘲,還有深深的無奈。
能夠讓楚墨這樣的女子,除了我,就是柳詩釩了。
看來,於老夢到柳詩釩並不是偶然,而是被鳳怡一併算計在內的了。
她可真狠,什麼人,都儘管利用。
聊到這麼凝重的話題,樓下忽然發出一陣騷動,隨後冰涼的氣息將我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