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我的靠近，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氣息越來越慌張，越來越害怕。
她在害怕什麼，害怕我殺她嗎？
害怕她猖狂了這麼久，一直壓着我在打，報應這天來的這麼快是嗎？
我的面上，帶着冷笑，卻笑的很甜，很暖。
眉目當中，也沒有什麼殺意。
反倒是額間的那朵蓮花印記尤爲明顯，明顯到一直在我的眉間發光，發光十分耀眼。
與此同時，鳳怡額間居然也先露出了一朵花。
一朵，她的本命曼珠沙華。
她退到了莫離的身旁，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莫離，纔想起來，可以用莫離來挾持我，猛地一把將杜心語推開，從她的手中搶過匕首，隨後狠狠抵在莫離的脖間。
很用力，莫離的脖間瞬間露出了一絲猩紅，滴答，滴答，順着她的脖子滴在了地板上。
“你以爲，我會在乎一個背叛我的人嗎？”
我的語氣很淡定，半分慌張之色都看不出來，反而話語間的嘲諷和戲弄非常明顯。
鳳怡不傻，知道我這句話不過是壯聲勢的，從我那樣陪着莫離就能看的出來，哪怕莫離曾經背叛過我，但是在我心中的位置，卻還是非常重要。
她就這樣和我對持，一雙眼，死死的瞪着我。
周圍的氣息很凌亂，帶着幾分拍打的風刃，將鳳怡的臉上，都打出了一絲血痕。
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一了，廢棄倉庫外的氣氛非常喜慶，鞭炮聲，各種聲音四濺，與我們這裡的氣氛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彷彿我們與外面的世界，隔了一個時空。
“不怕我殺了她？”
鳳怡仰起頭，彷彿手中有能夠挾持我的把柄，就有了一切。
然而我並不着急，腳下的步伐還是沒有停下，而是故意的，走的很慢，走幾步停一下，走幾步，停一下。
見我不做迴應，鳳怡低着莫離脖子的匕首又深入了幾分。
我能夠感受到莫離的掙扎。
她想活！
她很疼！
可是她的眼底卻十分堅定，她讓我，別管她。
哪怕她想活，她很疼，可是她卻是一個堅毅的女子，她自尊心那麼強，她不想別人可憐她，她不想拖累我。
我直接無視了莫離的這些情緒，將斬月握在手中，輕輕的放在空中拋來拋去。
“你說，月朔王朝，斬月，我拿可以斬下月朔王朝的匕首，將你的頭顱割下，是不是非常榮幸？”
說完這些，我還勾起了一個眼神，直直的看着鳳怡。
我們兩個沒有打起來，而是在鬥底氣，要是誰先支撐不住，那麼誰，就輸了一半的氣勢。
她沒回答我，而是抵在莫離脖子間的匕首再次進入幾分，這幾分進去，差點就能將莫離的脖子個折斷。
我能夠清晰的看出莫離的臉色已經幾近蒼白。
要是我還沒有動作，莫離很有可能，就會命喪於此。
可是，只要我現在示弱，那麼我好不容易握在手中的主動權，就會就此丟失。
我停下了步伐，在我停頓的剎那，我聽到了鳳怡發狂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雲輕狂，你還是鬥不過我！”
她總喜歡喊我雲輕狂，彷彿她和我前世，雲輕狂這個身份，結下的仇，比任何時候都多。
我直接無視了她，想要環顧四周，餘光卻是一閃，見到了杜心語奇怪的舉動。
她站在風怡的身後，居然對我擺出了一個稍安勿躁，讓我別擔心，配合她的眼神。
這杜心語……
是想要幹嘛？
就在我詫異的瞬間，鳳怡的笑意還沒有停下，杜心語猛地發力，乘着鳳怡還沒注意，直接撲向了鳳怡。
速度很快，快到鳳怡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將莫離救下，丟到了我的腳下，對我決絕的喊了一句！
“快走！”
隨後和火冒三丈的鳳怡扭打在了一起。
鳳怡顯然是沒有想到，氣到沒有理智，每個打出的招式都是想至杜心語於死地。
而我實在是想不到，爲什麼這個時候，杜心語會幫我？
杜心語會叛變幫我，是我永遠都無法想到的東西……
難道，是因爲秦致遠嗎？
我可沒有忘記，秦致遠曾經與我說過，要是可以，必要的時候留下杜心語一命！
而她現在卻反常的幫了我一把，我怎麼可以看她就這樣送死？
我將莫離身上的束縛解開，瞬間提着斬月爆發出渾身的力量，衝到了杜心語的身旁，讓她滾回去。
她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問我。
“爲什麼不走？”
彷彿她已經做好了犧牲放我和莫離走的準備。
我對她笑了笑一掌將她打到了莫離的身邊。
“面對一個手下敗將，我一個人，可以！”
語氣中的猖狂霸道，讓我自己十分享受，而我看向鳳怡的目光完全就是在看一隻螻蟻。
眼底沒有噁心，沒有害怕，沒有任何表情，有的，是和楚墨一般的霸道。
“你纔是我的手下敗將！”
鳳怡嘴硬的回了我一句，氣的五官猙獰的都快要擠在了一起。
我看着她此刻的醜樣，心中暗爽。
這一次，我要將曾經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全都不差，而且雙倍的還給她。
“嗯，我是你的手下敗將，那麼被手下敗將擊敗的感覺，爽嗎？”
笑着迴應她，眼底的輕鬆不言而喻。
而我越是這樣，鳳怡就越是氣的不行，甚至是氣的腳下的地都被她給踩裂。
她此刻的樣子，就是我曾經的樣子，不管是氣勢還是實力，早就被我甩開了一大截。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她的嘴很硬，此刻還一口咬定能夠贏我。
莫離被杜心語救走，兩個人出了倉庫，我暗自鬆了一口氣，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拘束，任何可以要挾我的東西。
鳳怡見此，想要阻止她們兩個，卻被我狠狠的攔下，她的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叛徒！“
狠狠的對着杜心語怒罵，卻被我一個巴掌扇了回去。
“來，先談談我們的事情。“
她不甘的擡起了頭，彷彿根本沒有想到我會忽然打她一巴掌。
她此刻的樣子狼狽的可怕，嘴角一絲鮮血緩緩流出，右臉被我狠狠扇出一個大巴掌印，肉眼可見的腫出一個大包。
“你敢打我？“
我聽到她這句話，莫名的有些想要笑出聲，卻被自己給忍住了，換上了面如泰山的表情，此刻我的樣子，完全是和楚墨一個模子克出來的。
“你說，我們兩個，最後只能活下一個，能活的是你，還是我呢？“
語氣中帶着調侃，因爲此刻的我和鳳怡，完全就是沒有懸念的戰鬥。
鳳怡實力是天人，具體是幾衰我不清楚，可是絕對不可能超過三衰。
更何況，就算是超過了三衰，與我的實力相等，可是她在心裡，已經輸了。
因爲她害怕了。
哪怕她現在的表情有多麼強橫，哪怕她曾經能夠將我狠狠的玩弄鼓掌。
可是，那都是曾經了。
現在的我，強大的讓人完全摸不清底細。
這也是鳳怡不敢妄自對我動手，一直在和我死鴨子嘴硬的關鍵。
這種感覺，讓我暗爽，卻也很感謝曾經的那些教訓。
最需要感謝的，還是鳳怡，不是嗎？
要不是她，弄出那麼多的事情，估計我現在，還是一朵溫室裡的花朵兒呢，嘖嘖。
莫名的，我看向鳳怡的眼神帶着幾分柔軟，覺得她此刻害怕的樣子非常的可愛，好想摸摸她的狗頭，讓她誠服與我的腳下。
只不過，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這麼噁心的人，誠服在我的腳下，豈不是噁心我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