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的我整個人都吊在半空,雙手緊握着藤條,生怕藤條和鐵索橋一樣直接滑落。
我此時好想對莫離說我沒事,可是我很慌,很怕,心臟猛烈的在跳動,我此時就像是走在獨木橋上的玩偶,不到最後一步,根本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現什麼。
我狠狠的將斬月握在手上,將它插入岩石,用它借力,一點一點的朝着洞穴的方向爬去。
斬月很鋒利,明明是十分堅固的岩石,可是卻像塊豆腐一樣一插就進!
等到我爬入洞穴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癱軟在了地面上,閉上眼睛,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我渾身上下就像是剛從水池裡爬起來一樣,全部都被汗水打溼,很難受,頭髮全貼在了臉上。
雙手已經像是失去力氣一樣,根本擡不起來,瀕死的爆發讓我整個人都見識到了另一個自己,這個不甘,渴望的自己。
不甘心淪陷在這樣一個謎團之中,渴望自己變強跳出這盤棋局!
我從心底間忽然吼出了一聲吶喊,喊完之後再也沒有一點力氣,全身放鬆的躺在洞穴內部。
莫離似乎聽到了我的喊聲,在上面非常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問我怎麼樣了,有沒事,在哪個位置。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連吐出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
整個人就像死一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想要起身卻連扯動手臂的力氣也沒有。
要在這邊等死嗎?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多久能夠恢復力氣,爆發的代價實在是太可怕了。
莫離站在上面喊我,喊了很久很久,聲音久久在空中迴盪,懸崖峭壁很黑,黑的只有頂端露出的一絲絲光亮照射在這裡,洞穴內部更是黑暗,黑的根本看不清裡面有什麼未知的危險。
我聽到諸葛老頭讓莫離和他先走,不然站在原地就是等死,我瞬間絕望了,真的,絕望了。
我多麼想開口讓他們等等我,等我恢復力氣,一起想辦法上去,一起想辦法離開仙人墓。
我此時就像一個脫了線的風箏,只能獨自飛,獨自的一個人呆在洞穴內,就連想在臉上扯出自嘲笑意的力氣都沒有。
他們爭執了一會,最後莫離還是和諸葛老頭走了。
走之前,她蹲在懸崖邊上,對着萬丈深淵下的我說,她一定會回來的,讓我等她!
可是大家都清楚,仙人墓裡的風水已經亂了,亂成一鍋粥了,誰又能夠知道還有沒有回頭路?
或許能不能出去都是一個問題吧?
我的淚水無力的從眼角留下,一種從心裡透出沉沉的無力感侵襲着自己,我此刻多想楚墨在我的身邊,可是我卻不能喊他。
我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和封天的人談判的怎麼樣,可是我來仙人墓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他如果知道,會對我很失望吧?明明有他很想得到的地圖,卻藏着捏着什麼人都知道,就瞞着他。
我真的絕望了,甚至都想躺在原地等死,靜靜的躺在這裡,看着歲月的流逝,靜靜的和着仙人墓一同在地下同眠。
我真的很佩服建造這麼大地宮的人,這地宮有多大,誰都不知道,甚至是不是五個門後面都有各自的一片風景,五個門又連接哪裡都無從知曉。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有些力氣能夠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我才環顧了整個洞穴的處境,洞穴很黑,深不見底,我坐在洞穴的入口,該進去嗎?
可是好像只有上去這一條路。
我將揹包裡的東西拿出來填飽肚子,看了看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不知道莫離他們在洞穴裡怎麼樣了。
我此時很慶幸,慶幸自己拿出來的是我抄地圖的翻版,而羊皮地圖還在我揹包的夾層裡,我心裡甚至出現了一絲僥倖,我有這張地圖,是不是生的希望又增加了一分?
將人皮古書從揹包裡取了出來,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外婆。
那個說,出了事會出現的外婆,她此時在哪裡?
外婆進來了嗎?
我和諸葛老頭他們分開了,外婆還會找的到我嗎?
地宮的兇險,我甚至都不想外婆進來,她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爲我操心。
我休息了一下,撩了撩頭髮,找了根牛筋將它紮成馬尾,隨後從揹包裡換了身衣服,卻越發擔心莫離的安危。
因爲所有的東西,都在我身後的揹包裡,她身上除了一把拂塵再沒有別的東西,沒有食物,哪怕地宮內沒有其他東西,也會被餓死吧?
我掏出手機,想給外婆打個電話,卻發現裡面根本沒有信號!
這下,是不是就要靠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走出地宮?
仙人墓的兇險,我一開始就知道,甚至聽見仙人這兩個字,就能猜測出不少。
一個敢用仙人二字取自己墓名的人,一定是傳說中的人物了吧?
我從揹包裡拿出手電筒,隨後將揹包背在身後,一手提着手電筒,一手握着斬月想要朝前走着。
說實話,我的後背早就已經發涼了,可是就算是害怕,我也要朝前走!
忽然感覺腳腕上一陣刺痛,這是被女鬼咬了一口留下的後遺症!
我將手電筒對着腳上照了照,發現已經有些腫了,而且發青的厲害,非常的醜陋。
我咬牙,用斬月在腳腕上輕輕的劃了一痕,放出來的全是黑血,很疼,很疼。
等血放好了,我從揹包裡拿出繃帶,這是原來就帶好防止受傷的,我將繃帶纏上,咬牙站了起來,腳下很疼,可是卻不影響我求生的慾望!
懦弱只屬於弱者,我不要在做弱者,我要變強,哪怕知道是以卵擊石,我也不會再退縮了。
爲的,是不讓外婆一把年紀還爲我操心。
爲的,是我有能力可以真正的和楚墨並肩。
爲的,是解開我身上所有的秘密,讓那些曾經瞧不起我的人,好好的看看你們可以的我也可以,你們不可以的,我一樣可以!
這洞穴,像是人爲用鋤頭,一鋤頭,一鋤頭,給鋤出來的。
洞口不大,周圍很粗糙,腳下的路很難走,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頭。
因爲受傷我的步伐有些慢,很小心的朝着前面走,臉繃的很緊。
注意力都在前方的路,身後什麼時候跟着個鬼我都不知道,等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趴在了我的身上,將我凍得渾身發抖。
我微微的側臉,發現一張像是爆炸了西瓜一樣的人臉正對着我。
似乎還有血,滴在我的肩膀上。
我差點嘔吐了出來,直接後退幾步,被腳下的碎石絆倒,直接摔在了地上。
而女鬼直接就撲在了我的身上,露出她那血盆大嘴。
雖然她的面容盡毀,但是我卻能看的出來,這就是在橋上拽着我腳的那隻女鬼。
我看着她的樣子有些差異,鬼跌落懸崖也會受傷?
還是,她原先就是從橋上跌落而死?
可是由不得我想那麼多,她張口,就要咬向我!
可是被驚嚇過後,我卻也淡定了不少,畢竟比起剛纔的大風大浪,這隻女鬼並不算什麼,我抽出手將口袋的黃符掏出,一把就貼在她的身上。
這個女鬼不是很厲害,被我的黃符一打,馬上發出“嘶嘶”的聲音,似乎傷的不輕。
我看着她這樣,有些不忍心,從手機裡打開錄音機,超度了她。
這是我上次讓小霸王發給我於璽超度的錄音,看來這段錄音十分的有用!
在她消失前我看到了她的臉上忽然流露出解脫的表情。
看來這個於璽,也十分的不簡單,甚至是於老和諸葛老頭的關係,就值得讓我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