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罐子瀰漫出一股十分噁心的味道,這種味道我講不來,可是就是噁心的讓我想吐。
楚墨將罐子打開,沒有立即站起來,而是死死的盯着罐子裡的東西,隨後罐子裡竟然伸出一隻小手,緊緊的握住楚墨的手……
從裡面,蹦出的竟然是一具小孩的屍體。
說是小孩,都誇大了,應該說是死嬰吧?
明明個頭不大,只有人的巴掌大個,可是卻讓人感覺十分的邪門。
嬰兒哭哭啼啼的喊了一聲,竟然睜開了眼睛,眼睛不像小孩子那種天真無邪,而是帶着幾分詭異,環繞四周它竟然慢慢的爬上了楚墨的手心,隨着它往上爬,身上竟然還滴着一滴滴安葬的水跡,原來他是泡在水裡的……
這死嬰長的十分噁心,可是卻又十分的通人性,見我們沒有動他,竟然對着身後喊了兩聲,身後的罐子上出現了一絲絲縫隙,隨後每個罐子裡都伸出了一隻手,從罐子裡爬出的死嬰,密密麻麻的朝着我們睜開了雙眼。
我看着這場面,頓時頭皮發麻,卻又覺得這些嬰兒很可伶,因爲他們還沒睜開眼見過世面,就被無情的殺死,甚至死後還被人練成了小鬼。
爬在楚墨受傷的那隻小鬼,裝的一臉天真無害,可是眼底卻閃着幾絲狡黠,隨後竟然張開雙扣,想對着楚墨的手就咬下去。
我看的十分心慌,想要衝上前阻止,卻被楚墨一把攔下,他對我搖了搖頭。
“這些孩子,挺可憐的。”
我被楚墨的這句話震懾到了,這讓我見識到了楚墨的另一面,仁慈的一面,要是在古代,他一定會是很好的帝王吧?
小鬼吸了楚墨手裡的血“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還舔了舔舌頭,似乎十分的滿足。
而其餘的小鬼見了,帶着滿臉的貪慾,全朝楚墨爬來,這個時候楚墨竟然割破了自己的動脈,放血給這些小鬼們喝……
楚墨的血放了很多,我看的十分心疼,甚至都想上前阻攔,可是我卻忍住了,我不知道楚墨這樣的用意是什麼意思,可是卻從心底覺得楚墨生前,一定是個好人吧?
見着楚墨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在我想要開口阻止的時候,他忽然停住,隨後睜開了雙眼,對着空氣裡就是一震,小鬼們全被震成了碎片。
泥罐子也全部碎成了渣子。
所有人都看不懂楚墨這樣的用意是爲了幹嘛,我也是很久之後問楚墨,當時爲什麼要這樣做?
楚墨說,這些孩子沒有輪迴了,留在這個世界上也是禍害,可是卻非常的可憐,而楚墨的血液是他們最喜歡的那種,讓他們在死之前,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溫暖吧。
畢竟,他們都還來不及感受這個世界的溫度。 ωωω¤ttκΛ n¤C○
曾經,我覺得楚墨很有王者之氣,可是現在,我覺得楚墨的心胸,真的很寬大,用句誇張的話來說,要是楚墨當皇帝,一定會很得明顯。
踏在了泥罐子的上面,我的心中充滿了感觸,腳下還是溼漉漉的非常噁心,全是從泥罐子裡爆裂出來的水,而走出了這密密麻麻泥罐子的地方,出現的是一道門,一道石門,周圍還有兩個類似密道一樣的東西,和我們剛纔走過的地方極爲相像,我不知道是拿來幹嘛的。
可是石門前的泥巴印,卻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石門前面很寬敞,除了這些泥巴印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而我們的腳下,也有類似的泥巴印,只不過,我們並沒有超前走去。
這就說明,有人在我們來之前,進入了密室!
可是這地圖,除了上次外婆在仙人墓從我身上拿走的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擁有了,難道是外婆進入了貴妃墓?
我心中猛地一驚,直接抽了起來,看石門旁的腳印絕對不超過幾個小時,可是我們來之前並沒有見到有人進去過的痕跡。
別說沒見到有人進去過的痕跡了,就說連人影都看不見,更何況我們昨天晚上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
外婆會不會躲在一旁偷窺?
這個衝擊,可比看見老槐樹的還要大,因爲楚墨可是一直在我的身旁啊,要是外婆躲在一旁偷窺,他會不發現嗎?
就算楚墨不發現,可是老道士他們呢?
“有人來過。”老道士很肯定的開口,我直接白了他一眼,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他,這是白癡都看的出來的嗎?
可是最重要的是,進來的人究竟是誰?
除了巴德,其他人都知道地圖的事情,也知道地圖的原版在誰的手裡。
所以我們一致都將懷疑的目光轉向了外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楚墨說了一句話,他說,不是你外婆。
我一聽,猛地擡頭問他爲什麼。
他敲了我一下罵我傻逼,看不出來這腳印是很多人的嗎?
我點頭。
“看的出來啊。”
他斜了我一眼。
“你覺得,你外婆是團隊作戰的人嗎?”
我被他這句話震驚到了,對啊,我外婆根本就不是團隊作戰的人,因爲外婆每次出現,都是自己一個人,也從未見過外婆和什麼人有過過多的交際,更可怕的是,楚墨竟然比我,還了解我外婆。
我提着心跳,問楚墨接下來怎麼辦?
楚墨抿脣,沒搭理我,直接上前,撫摸這塊石門。
也不知道,這塊石門是不是真的是進貴妃墓的入口,因爲他並沒有像之前那塊石門一樣一觸就碎,而是像有一股什麼力量擋在前面一樣,十分的堅固。
可是地圖上並沒有寫要怎麼進這塊石門的內部,難道是在另外一塊上有寫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進入這貴妃墓裡的人,連另外一塊地圖都找到了?
那塊地圖會是哪一塊,是散落在民間的,還是南秦北沈手裡的?
被堵在門口,所有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可是這塊門的旁邊還有兩個黑洞洞的隧道,隧道很黑,石門旁邊的長明燈只能照射到一角。
我提着心跳朝着一旁的隧道看去,想要走進去看看,卻被楚墨一把拉住了手臂。
隨後他指了指底下,我才發現,這哪裡是隧道,明明是個大坑……
因爲太黑,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東西,自然讓我聯想到了隧道。
隨後,我又朝着另外一個“隧道”望去,發現那裡和這裡一樣,底下都是大坑。
可是這個結論,卻讓我們所有人後背都發涼了,因爲從泥土來看,可以看出他們並沒有進去很久。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走的是和我們同一條路。
可是我們走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有其他人!!而且他們如果走過那條路,爲什麼泥罐子還有那麼多在那裡?
那泥罐子很脆弱,根本經不起人腳下的力量,更別說是一羣人路過了。
我將手電筒,朝着大洞底下照了照,發現根本照不到任何東西,這裡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十分的黑暗。
最後在門上摸索了許久,無奈,只能回頭繼續尋找別的路。
楚墨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默默的牽着我的手朝前走去,一手拿着手電筒和地圖,就像是我人生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老道士他們跟在身後,巴德被大師兄背了一路,十分不好意思,堅持要自己下地走,可是一想到這泥濘的路,後背似乎有些發涼,最後耐不住,又繼續讓大師兄揹着。
不得不說,他是我見過最靦腆樸實的一個人了。
可是朝前走着,我們的左邊卻出現了一個隧道,黑不隆咚的,像是一個吃人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