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顯然也注意到了這束目光,嘴角喊着譏諷,拉着我,就直接坐在了秦致遠的正對面,似乎是在挑釁。
秦致遠看到我和楚墨一起下來已經咬牙切齒了,在一想到這些天,我很有可能就是和楚墨在一起,卻一直在框他們,頓時臉色一冷,似乎忍耐到了極致。
“不是找我嗎?嗯?”
楚墨輕笑,霸氣十足,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們。
似乎楚墨其餘的表情,只對我一個人,當然,前提是沒有那個楚妍。
“你的棺材,在我們手上。”無名插話。
楚墨擡眼,看了無名,雙眸之間沒有一絲的溫度,只見他微微開口,卻是皮笑肉不笑。
“我知道啊。”
語氣十分的坦然,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黑袍子底下的無名有些着急了,不過秦致遠卻“耐心”的按住了無名,對她搖頭。
“棺材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和我們走一趟。”秦致遠說道。
楚墨看都不看他嗎,像摸狗頭一樣摸了摸我的頭髮,隨後漫不經心的開口。
“棺材,送你們了。”
秦致遠原先忍耐的情緒終於爆發,直接站了起來。
“楚墨,別給臉不要臉!”
楚墨掛着冷笑,終於正視了秦致遠一眼。
“你們不是要我的棺材嗎?給你們了,還想怎樣?”
這句話清楚的告訴了秦致遠,棺材,就是我楚墨故意給你們的。
現在你們想拿棺材和我談籌碼?沒可能!
秦致遠被這句話嗆的說不出話,雙手握拳,似乎想打楚墨,不過卻忍住了,不知道是因爲覺得自己打不過楚墨,還是顧及着我。
隨後忽然冷靜,坐回了沙發。
我真的非常佩服秦致遠的忍耐能力。
“你想怎麼樣?”秦致遠收斂氣息,問道。
楚墨閉了閉眼睛,滿臉的不屑。“我要你們幫忙打開仙人墓。”
“你知道的,我們也打不開。”秦致遠略帶自嘲的說道。
楚墨沒說話,就是靜靜的看着秦致遠,似乎早已經將一切的事情,都理了個遍。
我能感覺到,他似乎已經將秦致遠盯得發毛了,可是楚墨卻拿捏的很好,在秦致遠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開口。
“你們上次抓的人呢?”
秦致遠似乎沒有想到楚墨會知道這件事,面露震驚,十分的震驚,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忍了忍似乎思考了一番才說道。
“仙人墓的地圖,沒在她們的手上。”
我聽到秦致遠這話,心裡一抽,後背有些發涼,心虛不已。
因爲仙人墓的地圖,在我的手上……
而他們抓到的那批人身上,很有可能是有着別的地方的地圖!
我不知道像仙人墓這樣的地方究竟有幾個,可是這地圖總共有七塊,那麼那些人的手上最少也有個一塊。
也就是說,還有三四塊地圖下落不明。
我更害怕的是,怕楚墨知道我和莫離上次去仙人墓的事情。
因爲一旦我去仙人墓,猜到我有地圖應該不難吧?
畢竟外婆那種身份,而且老道士又是天山的人,仙人墓完全就是天山門的祖墳。
如果莫離她們行動的時候,楚墨一直跟在背後,是不是意味着那時候楚墨就已經發現了我和莫離在雲南的事情?
我的手腳已經有些發麻,僵硬的轉頭,看向楚墨。
不過他的目光卻是對着秦致遠,面露不屑,囂張的開口。
“你們找不到仙人墓的地圖,還有臉和我談交易?”
我不知道封天費了這麼大的力是想要楚墨幹嘛,可是看着樣子,是根本框不到楚墨的。
畢竟別看楚墨平時滿臉的冰霜,我卻總感覺,他在扮豬吃老虎,真正的能力不止表面上這些……
似乎我身邊,根本就沒有簡單的人。
秦致遠太陽穴上的青筋已經暴起,和他那潔白的皮膚一搭配,有些唐突,可是卻不影響美觀。
秦致遠,也是個美男子。
“楚墨,你不想見她嗎?”秦致遠想要岔開話題,不過似乎也並沒有善罷甘休。
“誰?”
“雲輕狂。”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楚墨聽到雲輕狂三個字眉頭瞬間皺在了一起,似乎在回憶什麼……
本來一個楚妍已經夠亂了,雲輕狂,又是誰?
等等……雲輕狂,好霸氣的名字……會不會是刻下我本輕狂四個字那個被剝臉的女的?
秦致遠見到楚墨這樣,十分的囂張,留下一句,你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就來找我。
丟下了個地址,在桌上,這地址和上次的不一樣,看來封天的老巢,並不固定。
我看着楚墨的樣子,十分的心疼,心疼他,沒有記憶,卻要裝的底氣十足,心疼他,沒有記憶,卻還要遊走在黑暗之中。
等楚墨緩過來的時候,拉着我上了樓,沒有對我過多的解釋,我也沒有問。
我不想在問,不想在爲另外一個名字發生爭吵。
總感覺,雲輕狂這個人,和楚妍,楚墨,秦致遠的關係,都非同一般。
如果是一個女的,名字叫輕狂,活着的時候得多麼的張揚,多麼的囂張?
她活着的時候,一定是名震四方的女中豪傑吧?
“你還記得,你上次和我說的事情嗎?”楚墨忽然開口,打破了我們兩個之間的寧靜。
現在已經是早上十點多,楚墨站在窗邊,太陽照射在他的身上,像是渡了一層金光,十分的耀眼,璀璨。
“哪個?”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一緊,我知道,楚墨可能是要和我說起雲輕狂了。
“我本輕狂。”楚墨說道。
我有些緊張的坐在牀邊,擡起頭,示意楚墨繼續說。
楚墨坐在我的旁邊,看着窗外。
“我想起來了一點事。”
我沒說話,渾身有些僵硬。
“我想起來了一些,很模糊的片段,這是聽到楚妍名字都沒有的感覺,我聽到雲輕狂這名字,我心裡好疼。”
楚墨看着我,帶着幾分愧疚。
可是楚墨不知道,我聽着他說這話,我心裡更疼。
我很欽佩,一個女子,能夠叫出這麼霸道的名字。
我本輕狂,生性輕狂,羈行俗塵。
看楚墨的樣子,身前,和她有不少牽扯吧?
“我記憶最深的一個畫面,是她活生生的將自己的臉剝下,丟在我的腳邊,隨後跳入天山瑤池。”
楚墨緩緩的說道,說到雲輕狂將自己的臉剝下的時候,我心裡一抽。
剝臉?……
難道被人活剝人臉的人,真的是雲輕狂?
而我靈魂最深記憶的,竟然是她被人活活剝了人臉!
這意思是,我不但和楚妍有聯繫,和雲輕狂也有密不可分的關聯?
我已經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我不敢妄自菲薄,也不敢妄加評論,就靜靜的看着楚墨,看着他,緩緩的,將雲輕狂的事情,一點一點,說了出來。
要是我先前覺得,楚墨和楚妍生前,可能是*的兄妹戀,那麼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因爲楚墨說起雲輕狂和說起楚妍,完全是兩種感覺。
楚墨說到雲輕狂的時候,嘴角不自主的流露出幾絲傷痛,可是雙眸裡,卻是深深的愛意。
是對我,都沒有那麼濃烈的愛意!
楚墨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說起雲輕狂的時候,帶着那麼多複雜的表情吧?
如果秦致遠,無名,都說我是楚妍。
而我,又夢到了雲輕狂被剝臉,甚至是能體會到她的無助,她的傷痛,她的不甘。
而且,這是我靈魂最深刻的記憶!
那麼,我究竟是誰?
爲什麼我會同時和兩個,都和楚墨有牽扯的女人扯上關係?
我心中,有了一個答案,那就是外婆,或許知道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