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楚墨說,要是黑影真的想要和我們鬥,那麼我們誰都逃不了。
我一聽,有些緊張,問楚墨。
“那個黑影到底是誰?”
楚墨搖頭,似乎不是不願意告訴我,而是不能說!
好像大家都認識這個黑影,可是卻不能說,他是誰一樣。
這種感覺很可怕,我當時還爲黑影逃跑沾沾自喜,現在卻馬上給了我這麼大的一個棒頭讓我清醒。
我仔細回想了當時的畫面,因爲我被殘念上身,我根本沒注意到邪神的表情,可是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居然發現,他在逃脫之前,對我留了一個笑容……
好似在對我說,後會有期。
可是,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這個黑影如果真的那麼強大,爲什麼楚墨明明那麼忌憚他,卻在他的面前表現的那麼強橫,無可畏懼?
楚墨,卻和我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在今後的路上,真的改變了我很多。
因爲楚墨說,面對強大的敵人,只有你表現出有底氣,讓人家都摸不清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纔可以抗衡自己其實根本無法抗衡的敵人……
要不是楚墨和我說這些,我真的會以爲,那個黑影是被我們嚇跑的,可是過了很久,很久,我才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此時的我想法有多可笑,黑影居然是……
我居然妄想當時的自己,能與他鬥。
黑影的事情說完,楚墨卻沒有從陸堯開始說,而是問我,會不會記得,我被外婆拉回彎子溝之後,他失蹤的事情。
我點頭,說記得。
那次楚墨失蹤,回來之後,和我說了一件事,那就是外婆分魂來找過楚墨。
那還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命婆還可以分魂。
我一聽,楚墨說起這件事,腦子一轉,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不會鳳怡安插陸堯在我身邊的這件事,外婆早有預料,所以,外婆分魂找楚墨,並不是交代他要好好照顧我之類的,而是讓楚墨注意這件事,讓楚墨有個防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在楚墨說話之前,把這個想法,直接問了楚墨。
楚墨點頭,有些好笑的問我,似乎並不着急回答。
“你以爲,鳳怡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在貴州你外婆旁邊弄了個那麼大的地宮,你外婆會發現不了嗎?”
這句話,似乎在側面告訴了我,我心裡所想,而且也一併的回答了,聖蓮教的事情。
原來,聖蓮教,我的東西,我的什麼護法,左派右派,都是假的。
全是鳳怡爲了出棺,誘導我一步錯,步步錯,想用我祭奠她出棺材,所以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局下的真的很好,不管是那句,臣服我的人不需要下跪,還是在宮殿裡的那句始終如一,都讓我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好像我曾經,真的這樣做過。
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表現出了,鳳怡的心機,玩的有多可怕,在配上她身旁的那個陸堯!
陸堯,應該是她這盤棋局之中,最爲成功的一個棋子了。
要是換做他人,估計早就被我發現了,根本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奪取我的信任。
什麼都是爲了我,爲了讓我成長,一點一滴的讓我親自去體會,多麼好的藉口啊,多麼慎密的心思,才能夠做到這些?
難怪當時楚墨不認識陸堯,聽到聖蓮教那三個字,眼底閃過複雜的神色,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可是我被算計的,真的很疼很疼,一想到這裡,有些抓狂,直接從牀上蹦起來問楚墨。
“我差點死在那裡,你不心疼嗎?”
只見楚墨的眼底閃過一絲內疚,隨後問我。
“你還記得,你外婆和你說的那句話嗎?”
“哪句?”
“長鄉愁,斬情絲,塑蓮身,少年白髮,容顏蒼蒼,受盡磨難,一朝涅槃,王者歸!”
楚墨說完這句話,便沒在說話,他懂,他的這句話一說出,我就能明白一切。
楚墨和帝嵐不阻止,反而將計就計,是因爲我名該有此劫!
渡過了,我就是鳳欲九天,紅蓮加身。
渡不過,我也有平安扣傍身,死不了。
難怪不管是楚墨還是外婆,曾經都時常交代過我,平安扣別丟,一定要帶在身上。
因爲他們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涅槃,什麼時候會遇到死劫!
可是最後三個字,卻極其的諷刺。
王者歸?
我?
拿什麼歸?
難怪外婆故事裡沒有提起聖蓮教,大家也都不知道這個教宇,因爲不是他不出世,而是真的從未存在過。
閉上了眼睛,沒說話,陸堯給我的衝擊力真的是太大了,彷彿前一秒,我真的是“聖蓮教”的聖主,坐着天上掉餡餅的千秋大夢,可是下一秒,我卻夢醒。
現實,殘酷的告訴我,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雙手。
我不恨陸堯,真的不恨。
不是陸堯演技有多好,而是我真的太傻,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給我十分生動的上了這一課,雖然要是沒有外婆的黃雀在後,沒有楚墨他們的出現,我真的可能會死在那裡,哪怕的涅槃之後。
可是,我很謝謝他。
人生路漫漫,總是要經歷一些波濤洶涌,轟轟烈烈的事情,經歷的多,總不會讓老了之後沒了念想。
經歷的多,也會讓自己愈發的強大。
可是,還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那就是平安扣在我十六歲的記憶中明明是綠色的,爲什麼我今生再見到它的時候,是血色的血玉?
楚墨告訴我。
這是他被封印進棺材,含進嘴裡的……
是用他最精華的屍血染紅的,被埋入地底多少年且不說,就說我待在身上溫養了十幾二十年,也足以讓血玉變得十分有靈性。
血玉護主,在最後一刻,成了碎玉就爲了救我,不得不說,我還是心疼的要命。
帶了十幾年的東西,就爲換得我的重生碎了……
“那帝嵐呢?他那時候爲什麼還和陸堯一起陪我去貴州?”
而且那個時候,他們兩個看起了,關係還特別好的樣子!
“因爲那個時候,帝嵐被他騙了。”
楚墨似乎沒想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氣息一頓,隨後才緩緩的說道。
外婆沒有和帝嵐說過這個僞“聖蓮教”的事情。
並且陸堯又那麼善於僞裝,還有他和我之間的碰觸,全是“爲了讓我成長”,演的比親媽對我還要好,到最後帝嵐發現陸堯有問題的時候,就是他給我發短信的那一次了吧?
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什麼後來不接我電話,而且和秦致遠一起出現,可是,我真的從心底感激。
擡手,發現小金盤旋在我手上,就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可是我卻又能感受到他的生機。
嘆了一口氣,擡眼發現現在居然是清晨,我問楚墨,我睡了多久?
十一月的天北京已經很冷了,爲了讓我不着涼,楚墨幫我掖了掖被角,才緩緩開口。
“三天。”
我聽後,心底一驚,我居然睡了三天?
“這三天裡,有沒發生什麼事情?”
畢竟現在可是風怡,親自出棺了!
她不鬧出一點動盪,完全不像她!
但是楚墨卻告訴了我一句話,讓我暫時穩了穩心神。
“那幾道天雷有她受的,暫時會風平浪靜一段時間。”
我只希望,這風平浪靜的時間,能夠久一點。
讓我在這段時間,好好的吸收“教訓”好好的,把人皮古書裡的內容看完。
因爲有了鳳怡的入世,纔是真正的大時代。
可是楚墨卻告訴了我一件事,就是他也不知道陸堯是誰,從哪來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