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冉氣鼓鼓得指着,卻被龍瑾蘭抱緊在懷裡:“子冉不怕,他們傷不到蘭兒。”
子冉大眼睛眨巴着,又陷入屬於她自己的思考。
夏言不得不仔細聽着,才隱約判斷有鐵器滑動的聲音,他瞬間明白了,子冉能聽到只有龍瑾蘭才聽得到的細微聲音,而且,她知道那是危險的!然而激動,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子冉。
她抱着龍瑾蘭腰身害怕的模樣,令夏言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如果子冉有驚人的敏銳,爲何偏偏感覺不到那羣不懷好意的人?若非她被劫持,他們還不至於暴露行蹤以至於此刻被困此地。
昨夜之所以沒有依照龍瑾蘭的決定調集守陵軍,是因爲林清夜回憶起了他們吃飯時遇到的那幫喝酒的人中有人對子冉和雲翳特別關注,尤其是子冉。
所以林清夜立刻前往漳州錦衣衛指揮司。作爲特務機構,錦衣衛對一個城內特殊些的人都有備案記錄,所以他很快查到那夥專幹買賣婦女的人所住的地方,並且帶錦衣衛到達,將子冉的下落逼問出來。
那夥人中有人還沒抓到,擔心雲翳,夏言隻身返回客棧,龍瑾蘭服藥後已經能夠起身,執意跟來,他們從醉春樓的後院進入,聽到子冉哭聲的龍瑾蘭所有的理智都崩潰了,躍身上二樓,一腳就結果了那男人的性命。
“不怕,乖。”
龍瑾蘭細緻的安慰着子冉,嘴脣輕輕在她額頭摩擦着,子冉瞪着大大的眼眸完全不曉得配合,只知道乖乖的站着任由龍瑾蘭那麼安撫她,仍舊把自己的身子蜷縮在他懷裡,分毫不肯移動。
龍瑾蘭也只得無奈得將子冉抱進屋裡,或者是他的安慰起了作用,子冉乖乖得吃了幾口飯。
“來的只有王德江嗎?”
其他人早就吃完,林清夜觀察了院子後進屋問夏言,
因爲早晨只有夏言親自打開門查看過。
“嗯。”夏言點點頭,看向龍瑾蘭,意思簡單明確,他們如果想走,現在完全可以走。然,龍瑾蘭毫無反應,只是一心一意陪着子冉玩兒從海上給她帶回來的萬花筒,子冉嘻嘻的笑着依偎在他懷裡,已然沒有了剛剛的緊張。
夏言嘆了口氣,看向林清夜,他亦是同樣。他們都不明白,爲何決斷的龍瑾蘭偏偏要在此時等死。龍錦溪既然會篡位,就不可能顧及兄弟之情。但好像無論他們怎麼說,龍瑾蘭就是不肯相信!
“從陵安城到這裡,快馬加鞭至少也要兩天一夜”林清夜轉向龍瑾蘭:“爺,若是現在就去調集守陵軍,至少還能拖延一段時間。我們乘船出海,必定能夠在遼王到達之前順利離開。”
龍瑾蘭毫無迴應,房間裡只有子冉的笑聲。反倒是她在半響之後注意到了完全無奈的林清夜,睜大眼睛看着他,用手指着:“蘭兒!”
“我不是蘭兒!”林清夜沒好氣的迴應過後,才發覺自己竟然犯了龍瑾蘭的名諱,果真龍瑾蘭滿面慍怒得瞪着他:“不會好好兒說話?”林清夜頓時啞口無言,算了,現在他滿腦子只有子冉,說什麼都沒用!
“爺,只怕遼王不會,放過夫人。”
倒是夏言終於意識到龍瑾蘭的缺口其實在子冉身上,可是沒想到龍瑾蘭竟然回答:“我知道。”然後將子冉抱到腿上,用脣輕輕點着她的額頭,子冉乖巧得任由龍瑾蘭這麼親暱得笑鬧,口中輕聲的喚着:“蘭兒蘭兒”竟那般柔軟。
此刻,唯有等待了。
兩天一夜,房子裡的米菜倒是足夠堅持,可夏言已經開始擔心龍錦溪的目的是將他們困死在屋裡。林清夜觀察過一次,這兒的人裡竟然包括北涼最爲強悍的遼東鐵騎。他們剛來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因爲王德江是遼王的心腹,
遼王訓練的遼東鐵騎中有一千人在王德江手中,全部聚集在此地。可想而知,若非防止他們離開或者龍瑾蘭的守陵軍動手,遼王至於將最爲厲害的遼東鐵騎調來嗎?
“遼王對爺太瞭解了。”
夏言悶悶的在院子裡坐着,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屋裡正在地上爬的龍瑾蘭,不忍的閉上眼睛回頭過來。
堂堂一國之君,在地上給個女人當馬玩兒,當然,那個女人只有子冉了,她也不知道從哪兒看來的,擺弄了一早晨,比劃了半響,終於在又哭又鬧之後讓龍瑾蘭搞清楚她的目的,這會兒,她正在龍瑾蘭背上,手扯着他的長髮,不知輕重的,夏言看的心疼,龍瑾蘭那頭長髮,可是人人都羨慕的!
林清夜就在他身旁,他倒是沒有看屋裡那兩個,因爲看了也沒用,而且雲翳在走廊上練劍的身影很是英姿颯爽的惹眼球。
“所以他把遼東鐵騎調來,他知道爺手裡有守陵軍。”
他掰着手指,雙腿併攏,眼睛一動不動的定格在雲翳身上。“守陵軍配的是三眼火統和紅衣大炮,但遼東鐵騎配的是寶馬良駒,每人三匹,三眼火統也是他們必備的,遼東鐵騎的機動性極強,如果真的打起來,守陵軍未必是對手。”
林清夜隨龍錦溪在遼東前線作戰過,所以對遼東鐵騎還是十分了解的。
“守陵軍擅長近身肉搏和騎兵戰術,這方面不相上下,可能還略佔上風。”
夏言還是堅持對守陵軍更加傾向:“而且,守陵軍有兩萬。”
“重中之重!”
林清夜毫不客氣的指出,守陵軍其實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人多勢衆,而且他們以一當十,可以說有二十萬人。
“問題是,爺沒準備調集皇陵守陵軍。”夏言不可思議得提出,林清夜不禁看了眼屋裡,夏言笑了:“你,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