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危一聽這話,也愣住了,但是他沒有動彈,而是繼續站在那邊衝我吼道:“釘子,你丫真瘋了吧?趕緊過來,聽見了沒有?什麼熟悉不熟悉的?”
我嘆了口氣,這時候陸危爲什麼如此冥頑不化,我無奈地衝他喊道:“你快點過來!這個亡靈剛纔開口說話了!”
“開口說話?那又怎樣?”陸危疑惑地看着我。
陸危的警惕讓我感覺煩躁,我說道:“這個聲音絕對會讓你感覺很熟悉的,你過來聽聽吧,你聽聽這像不像老侯的聲音?”
“什麼?老侯?誰啊?”陸危說完以後,突然驚詫了一下,然後說道,“你他媽說什麼呢?不可能吧?”
我嚴肅地看着他,說道:“你自己過來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這個老侯,是我們一個共同的熟人,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沒錯,這個人就是我們的大學同班同學,加室友,侯偉。侯偉這個人當時跟我們倆是一個寢室的,我們雖然關係沒有好的像我跟陸危這種關係似的,但是當時處得也很合得來,我們幾個經常一起出去玩,他也是個壞蛋分子,跟陸危一樣經常做一些危險的事情,我們當時都是喜歡惡作劇的幾大天王之一。他當時我們學校都有很多貴州人,我也不清楚原因,貴州人在我們班裡面差不多佔到五分之一的數量,這個侯偉就是其中之一。因爲長期跟這些人交流,我們慢慢地也學會了很多貴州話,畢竟耳濡目染,而且他們之間也經常交流。所以我的意思是,此刻,從我聽到的這個聲音來看,這應該就是貴州話無疑了!
陸危猶疑地看着我,最後說道:“你沒騙我吧?”
說完這句話,他就大步地朝着我已經走了過來,然後站在我的旁邊,我們一起盯着眼前的這個古怪的人。
他也兇惡地看着我們,表情絲毫不服輸,而且兇惡程度比剛剛增加了好幾倍,如果不是陸危站在我旁邊,我估計已經嚇得摔倒了。
此刻疑惑佔據了我的大腦,我更想要弄明白的是真相,我想要知道到底這個人說的話是不是貴州話,如果是的話,他說的內容到底是什麼?這都是我急於想弄明白的,我的那股不願被矇在鼓裡面的勁頭又上來了,我對真相的追求永遠就是這麼強烈,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算是什麼毛病,反正,我從小就是這樣。
此刻不知道爲什麼,陸危這傢伙站在我跟前,讓我產生了很大的安全感,我覺得這並不是隨便哪個人站在我旁邊我就會有的安全感,我觀察了片刻,突然就明白過來了,陸危這傢伙,好像根本無懼眼前的這個人!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懼意,而是非常自然,非常無畏的態度,這種眼神實在是給人很大的安全感,讓人覺得非常放心,能讓人感覺到,他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傢伙!
但是事實上這傢伙並沒有多強的實力,他爲什麼能這樣?我想了一下,就找到原因了,因爲這傢伙經歷這樣的場面太多了,他經歷的一定比我多,所以他非常習慣了,無論是再強悍的強敵,我想他也已經面對了很多次了吧。
想到這裡,我又對陸危建立了一些信任,陸危此刻有些不耐煩地看着眼前的“林巧”,然後說道:“喂,你說什麼?”
他這態度非常不友善,彷彿在審犯人似的,他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彷彿地痞流氓在要債,然後把欠債的人綁在了椅子上那種感覺。我感覺如果我跟這個人一樣有實力的話,估計早就該爆發了。
這個人似乎沒聽懂我們的話,似乎完全都聽不懂普通話似的,然後又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那個話,但是聲音依舊很小,我們都沒有聽清楚,不過這次我已經百分之兩百確定了,就我聽到的內容來說,他說的一定是貴州話,無疑。這種語調我再熟悉不過了,就是我在大學的時候聽過無數次的貴州方言。
我看着陸危,問道:“怎麼樣,你聽清楚了嗎?”
陸危蹙眉道:“嗯,聽到了,好像確實是貴州方言來着,跟侯偉那孫子說的話非常像,但是我就是沒聽懂他說的話內容是什麼。”
“我就是讓你來聽他話的內容的。”我馬上就說道。
“我擦,我特麼又不是貴州人,我怎麼能聽的懂啊?開什麼玩笑。”陸危說道。
“是,我知道啊,我就是說咱當時不是都是同學嗎。”我聽了陸危的這話,有點着急了,我說道,“咱們當時都跟貴州人們相處了那麼久,我覺得你應該也能聽懂一兩句的吧?至少我已經差不多學會貴州話了……只不過,太久不聽了,自己更沒怎麼說過,現在已經忘完了。”
“你忘完了,那我更忘完了,你說的話簡直可笑,別指望我了,我聽不懂。”陸危兩手一攤,說道。
這時候,眼前的這個“狂魔”還在不停地扭動着,掙扎着,我繞到“林巧”的身後,看着那個鎖頭,我擦,鎖頭的變形程度更加加大了,現在幾乎已經變成了一種有些扭曲的狀態了,這已經不是凹陷那麼簡單了,現在已經徹底扭曲成了另一種形狀,我的老天爺啊,這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啊,我差點看瘋了。
我連忙扯拽了陸危一把,我說道:“臥槽,看起來情況不妙啊,我們趕緊想辦法應對一下啊!”
陸危愣了一下,繞到了“林巧”的身後,這一看,陸危也嚇呆了,他說道:“我他媽走了這麼多年江湖了,這樣的力量我他媽第一次見到,牛逼牛逼!”
陸危倒是誇讚起來了,我頓時很無語,我說道:“別特麼開玩笑了,快點想辦法啊,我們總不能等她把鎖鏈打開,然後出去大殺四方啊。”
陸危揮了揮手,說道:“不會的,雖然此刻他把鎖鏈給拽的變形了,但是他想要完全打開,還得花點時間,你放心吧,不會那麼容易的。”
我愣了一下,然後問道:“那行吧,那你準備怎麼辦呢現在?”
“現在就是要觀察這個人,不過你還是躲得遠點吧!這一定會威脅到你的安全的,這種差事現在還不適合你來做。”
我擦,不適合我做,我當即就有點無語,我說道:“那既然不適合我幹,法空大師爲啥還要派我過來了!”
“這不是讓我也來了嗎!激動個屁呀,躲開躲開。”陸危不耐煩地衝我揮手道。
他這態度讓我有點不爽,我說道:“憑什麼,你們師徒這不是耍我呢嗎,這個人如此危險,萬一我出事了怎麼辦?法空大師做事都不想好前因後果嗎?”
陸危一聽我說這個,就有點煩躁了,他說道:“行了行了,別特麼抱怨了,行不行,你小子整天就知道抱怨,你想想,法空大師那樣的人,可能會在沒把握的情況下就讓你去冒險嗎?你不動腦子,不要以爲別人都像你一樣不動腦子!好了,現在你趕緊躲開,不要在這裡影響我。”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有些不解地看着陸危。
“這你就別管了,我說了你也不明白,趕緊閃開。”陸危斥責我道。
雖然被陸危態度不友善地斥責了一頓,但是我還是乖乖地躲開了,一個是因爲平時被陸危這麼罵慣了,因爲他確實有的時候比我有主意,我已經習慣聽他的了,另一個就是,我確實比較害怕。這麼恐怖的人還在這裡,沒有處理完,我纔不敢輕易靠近呢,就讓陸危折騰吧,我倒要看看,他這種專業人士,到底比我專業到哪裡去。
我往後一直走到了窗邊的那邊,找了一個實現比較好的位置,方便我可以看清楚陸危在做什麼,陸危擡頭看了我一眼,不耐煩地說道:“再走遠一點!”
我看着陸危,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我乾脆從窗戶跳出去算了!”
“跳出去正好,不用讓我看你了。”陸危也悻悻地說道。
我倆就是這麼容易吵架,這種感覺倒是讓我回到了大學的時代,我們總是拌嘴,但是影響不到我們的關係,我們永遠是最好的搭檔。這是一種讓人覺得溫馨的感覺。
於是我又往後退了幾步,觀察着陸危,陸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看着眼前不斷扭動着,瘋狂的“林巧”,然後用兩隻手的食指跟大拇指比了一個方框,對準了眼前林巧的臉,來回地比劃着什麼,然後又繞着“林巧”轉了一圈,我完全弄不明白他在做什麼了。
陸危一邊觀察着,一邊做着一系列奇怪地動作,最後,他竟然拽下了一根林巧的頭髮,細細地觀察着,最後從口袋裡面拿出來一個小本本,把林巧的頭髮夾了進去。這還沒完,加進去以後,他竟然又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林巧的嘴巴里面!臥槽,這個舉動太冒險了吧!我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