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也就是說,陸危是騙我來替他當紙紮人的了?
陸圓圓點了點頭。
“刀爺最擅長的就是給人制造幻覺了,本來他可以輕鬆控制你的,沒想到你卻遇到了劉半仙的幫助,所以最後他只好親自出馬了。剛纔我們在的那個地方,就是刀爺造出來的假倉庫,紙紮的,他製造了幻覺,讓我們以爲那是真的。”陸圓圓對我說道。
我想了想,又問:“那麼,刀爺真的是鬼了?”
她點了點頭,說:“沒錯。”
我有點害怕,我問:“那你現在還這麼淡定,刀爺再來害我怎麼辦?”
她聳了聳肩,說:“該來的躲不過。”
說着她看了看錶,又說道:“再過一個小時,估計就可以知道結果了。爲了防止萬分之一的意外,我在這兒先照看你一下。”
我聽了她的話以後,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安心,我感覺全身都鬆懈了下來。我一頭倒在枕頭上,昏昏睡去。
睡夢中,我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周冬進來了,他們說了一些什麼。我看到陸危的妻子好像表情大變,然後兩個人慌慌張張地就走了,接着,我就又陷入了昏睡。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覺好像天又黑了,病房裡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我還在昏睡之中,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突然我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陸危正坐在我的牀邊。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我嚇得差點從牀上摔下去,下意識地就想要逃跑,可是我感覺自己似乎不會動了,難道是陸危用的什麼法術?!
我恐懼的看着這個陸危,害怕的一動不敢動,他說:“丁昆,安陽的經歷怎麼樣?”
我沒法回答,他嘆了口氣,說:“我早就跟你說不要來了。你卻不聽,後來我去救你,你還以爲我是假的。反而跟別人一起對付我。”
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不過我妻子也不是出於壞心,你們只是誤會了罷了,但是這下,一切事情都要陷入深淵了。”
我注意到,他手上戴上了那個黑手環!這個陸危難道是真的陸危?!陸危從口袋裡掏出來那隻黑白手機,把玩着說:“行,那就這樣吧,接下來,我們應該還會再見面的。”
接着,他就出去了。我莫名其妙的又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了,病房裡只剩下我,跟臨牀的兩個病人。周冬跟陸危妻子他們已經走了。我從窗戶往外看了看,這是個大下午,我想,我可能最少睡了一天以上。
我手背上的輸液針早已經被拔掉了。貼着紗布。我仔細一看,手上劉半仙給我的驅鬼印記已經不見了。那印記竟然會自動消失?我又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傷,我不禁疑惑不解。感覺似乎一切都離我遠去了。
昨晚上究竟又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他們突然神色慌張地就跑掉了?
但是突然又想起了半夜出現的陸危。
我蹭地就從牀上跳了下來,想要出去找他,走到門口,剛好遇上了護士,她一看我,挺驚訝的,說:你終於醒了?
我說:護士,我睡了多久了?
她說:你睡了差不多兩天了吧,我們真沒見過你這麼能睡的。今天你的液體已經輸完了,你可以出院了。
我馬上問道:“那,這中間有什麼人來看過我嗎?”
她搖了搖頭,說:除了你那兩個朋友,沒見過別人了。
我想,她說的應該是陸圓圓跟警察周冬了。我又問道:“那錢……”
“哦,你那兩個朋友已經幫你付過錢了。”她回答道,然後翻着病例表走進了病房。
我愣了一會兒,我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我乾脆就從電梯下樓,然後出了醫院。
接下來的一天內,我去了麻衣巷,去了鬼市,去了公園,找遍了所有我們曾經出沒過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
最後,我心灰意冷地打車去了火車站,我在火車站買了一張動車票。差不多一兩小時後,我就回到了鄭州。我想,可能我再也沒法遇到他們了。
我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看自己老爹,去了醫院,大夫告訴我我爹已經沒事了,我一看我爹那氣色,還挺好。我爹問我,這兩天去哪兒了?我說去外地了,找了個老朋友玩了兩天。
我看我爹什麼都挺好的。我就去買了個新手機。然後回了我住的地方。
安陽的一切經歷,讓我感到不可思議。此刻我終於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了。我想,晚上遇到的陸危,也許只是我的幻覺吧,或者是夢境。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了,畢竟,他從那以後,沒有再出現過了。
只是周冬等人的去向,讓我心裡一直有個疙瘩。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裡,我也沒法找到他們,我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在熟人裡面悄悄打聽了一下當時那個糾纏我的女學生,才知道原來她的幾個舅舅因爲什麼違法的事關進了監獄,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放不出來了。那女孩沒了靠山,自然也不敢來找我的麻煩了。我心想,自己的運氣大概要恢復正常了。
我在家休息了兩天,我覺得該出來去做點什麼能賺錢的了。畢竟工作也丟了,於是我聯繫了我的老朋友虎子,問他現在在哪兒混,有沒有什麼工作機會介紹給我。他這個人混的雜,在鄭州算是小有名氣。他一聽,就問:“你鍵盤彈得咋樣?”
我說:“就那樣唄!你還不知道我?糊弄糊弄學生罷了。怎麼了?”
他說:你鍵盤水平我不瞭解,反正你要是覺得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我朋友那兒去試試看,他正組樂隊了,我在裡面彈個貝斯混口飯吃,現在缺個鍵盤,你要想來,就來試試。一晚上兩個場子,一個場子每個人落手裡兩百不成問題。你算算。
我心想,這不就相當於一天400嗎,這活絕對可以啊。剛好我也有點不想去上什麼正經班兒了,還要受氣。我說:那行,我去試試!
去了以後,我發現虎子樂隊的組建者是個大美女,叫劉佳寧。她是主唱兼節奏吉他。我在排練室裡給他們隨便露了一手,沒想到,我的鍵盤水平還真得到了她的賞識。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我們一共五個人,每天白天排練或者玩,晚上演出,到一兩點回家。雖然累點,但是我想了,這麼下去一個月能賺個萬把塊。倒比上班好多了。沒過多久,我爸他也出院了。就這樣,慢慢的我的新生活又穩定了下來。
但是這樣大概過了將近半個月左右,我在一次排練的時候,突然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警察周冬!
我本來以爲他們這些人在這個世界上就此消失了!
我吃驚到了極點,趕緊從排練室裡面衝了出來,跑到了信號最好的地方。
他開門見山的說:小子,你最近沒什麼事兒吧。
我心想,這警察真是開門見山,我趕緊說:沒事啊!上次在安陽的事,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們呢!周警官,你們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他說:那你要沒事的話,下午來安陽吧。我這兒遇上了一個事,想讓你幫我一起調查一下。
我一聽,馬上驚奇不已,怎麼着,這怎麼還讓我跟他一起調查案子了呢?而且還這麼緊急?!
有了上次的經歷,我對安陽頗有點恐懼,但是我又虧欠着人家,畢竟半個月前,人家在素不相識的情況下那麼拼死救了我一命,最後還給我墊付了醫藥費,這大恩大德,無論如何我也沒法拒絕他的請求啊。我只好說:行啊,可是咱調查什麼事啊?我一個貧民老百姓能幫的上忙嗎。
他直截了當地說:告訴你,這件事跟上次刀爺的事情可能有關聯。也許能找到你朋友陸危的下落。具體的事情,等你來了再說吧。
他掛了電話。
我非常奇怪,他是怎麼知道我新的手機號的?不過轉眼我就不想了,畢竟得知這件事可能跟陸危的下落有關係!這比什麼都重要。我非常想要知道陸危到底去了哪裡。
我二話不說,馬上給隊長劉佳寧請了個假,她欣然答應。問我什麼時候回去,這個問題還真把我給難住了。我說,這個我還不確定啊。她有些疑惑,但是還是說,好。她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女孩。一個樂隊沒有鍵盤也玩的轉,因爲我們還排的很多歌是不帶鍵盤手的。隊員裡的人什麼都會,互相頂替一下也可以。
就這麼着,剛回鄭州安逸的生活裡呆了不到半個月,我又回到了安陽那個地方,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第二趟安陽之旅,遠遠比第一趟來的更加兇險,那種兇險的程度,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甚至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