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教授看着她,一字一句說道:“我是搞醫學的,堂堂大學教授,不信什麼邪啊怪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感覺他似乎是在諷刺我們一般。又像是在給自己正名。
他既然這麼說了,大家就沒再說什麼,只是讓他小心一些,然後就把鞋子交給了胡教授。就這麼着,鞋子有了臨時的保管者,如果再出現這個腳印的話,大家就知道該找誰了。這也算是個辦法。如果僅僅是收起來的話,可能還會被偷走,但是穿在腳上的鞋,怎麼也不可能被偷走了。
鞋子交給了胡教授以後,事情勉勉強強算是告一段落了,這時候是晚上快兩點了,又是個不眠夜。大家散開了以後,我找到孟小紅,她跟房可欣在一起。我過去抱了她一下,說道:“小紅姐,欣姐,剛纔謝謝你們了。”
“這沒什麼,我就覺得你不是壞人罷了。他們都昏了頭了我感覺。”孟小紅笑着說道。
“人們在集體事件中容易失去理智跟判斷,所以必須冷靜對待。我不是針對你,我是針對事兒而已。”房可欣認真地對我說道。我用力點了點頭。
就這麼着,事情算是初步結束了。大家各自回到了房間裡。沒了匕首的候德寶,我也沒那麼怕了。剛纔我們倆也算是一個陣營的了,他也幫我說了話。我有些把他當朋友了。
我回到房間裡,對他說道:“寶哥,你怎麼看今天的事情呢。”
“我特麼算是徹底被弄懵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只想睡覺,困死我了。”候德寶崩潰地說道。然後他關掉了燈。一晚上出了兩次事情,真的是夠折磨人的。
藉着走廊的燈光,我們各自回到了牀上,我回想着剛纔的事情,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在這牀上睡得好好的,牀底下莫名其妙地出來了一雙詭異的鞋……
越想越可怕!
這雙鞋……會是候德寶偷偷放過來的嗎?想到這個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在恐懼跟不安中睡了過去。本以爲,今晚已經就這個樣子了。不會再生什麼事端了,畢竟大家已經連着醒了兩次了。可我沒想到的是,居然又發生了第三次的詭異事件!
大概是夜裡三點多的時候,船突然猛力地搖動了起來!巨大的顛簸徹底把我們給弄醒了。我們在房間裡倒來倒去的,感覺好像電影裡一模一樣!
“什麼情況啊?”我問候德寶。並且手死死地抓住牀的欄杆,蹲在牀邊。
“遇上暴風雨了!”他指了指窗戶外面,我往外一看,真是可怖的景象!外面電閃雷鳴,閃電在空中炸出來,真的彷彿地獄!
我看的渾身發涼。手死死抓住欄杆一動不敢動。我們跟着船甩啊甩的,我道:“這還得多長時間啊?寶哥?”
“這我哪裡知道去?”他回答道。雖然在室內,但是外面其實還是很吵的,轟轟隆隆的聲音,還有暴雨的聲音。
我不在說話了,而是死死抱住欄杆,我心想,這船千萬別出個什麼事兒啊!
我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如果船沉了,那在這樣的景象裡我絕對不是淹死的,而是嚇死的。這深夜的暴風雨海面真是太恐怖了。
在電視裡看到的海上暴風雨,一般都要維持上一陣子的,眼看這風暴沒有一絲要減弱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強。我現在十分忐忑,翻船的可能性在我心裡越來越強烈。
突然,舷窗被風給吹開了!該死的!暴風雨一下就漏了進來。風颳的呼呼直響。雨刷刷刷的打進來,地板很快就溼透了,牆壁,桌子上一時間全都是水。這個舷窗不算小,如果一個人想鑽出來的話,擠一擠還是可以的。我們頓時感到了危險。
“得想辦法把舷窗關上啊!”候德寶對我喊道,暴風雨的聲音很大,我們不得不喊着跟彼此說話。
這時候,我感覺自己有點無助,我下意識地就問道:“要怎麼關上啊?”
他喊道:“你過來,我抓着你的一隻手,你過去關掉窗戶!”
我擦,這傢伙真壞蛋啊,他怎麼不讓我拉着他,讓他自己去關窗戶呢?明知道靠近了有危險,有可能會掉出去,他竟然讓我去關窗。
我死死地抓住欄杆,船在劇烈的搖動着,我感覺接下來有點危險了。他看出來我的猶豫,就又對我喊道:“小孫,你抓着別動,我過去找你!我來關窗戶!”
我頓時有了一些感動,看來人家不是壞人,我誤解了人家。候德寶抓着欄杆,手向我伸了過來,剛靠近我,船猛地朝它那邊一栽,候德寶猛地倒了過去。他的手沒抓緊欄杆,整個人一下子滑向了舷窗!
眼看候德寶就要從舷窗栽出去了,可是沒想到,暴風雨突然就在這時停了下來。烏雲散去,星星再次露了出來,我徹底驚呆了。
船停止了搖晃,候德寶過來抓住牀的欄杆,拍着胸口喘氣,嘴裡說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風暴不能說是突然停下來的吧,它是漸漸弱下來的。但是我心裡就感覺很突然。
我過去拍了拍他的背,他看起來一副要吐的樣子,我說:“你沒事吧?”
他擺了擺手,這時候,我們又聽到了外面一陣喧鬧的說話聲音,然後就有人來敲我們房間的門了。
我倆人對視了一眼,我趕緊過去開門了,敲門的是董一韶。我問:“怎麼了,勺哥?”
他有些緊張地對我倆說道:“胡教授不見了。趕緊起來找人吧。”
我馬上就意識到,胡教授的失蹤,意味着那雙鞋子的消失!
那雙鞋子剛穿到胡教授的腳上,胡教授就失蹤了。這不得不說太詭異了。
一場暴風雨,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它就這麼帶走了胡教授,跟那雙曇花一現的鞋子。那雙鞋子絕對有古怪!
我趕緊問道:“勺哥,胡教授是怎麼失蹤的?在艙室裡莫名其妙地就沒了?”我奇怪了,周冬明明跟他在一個寢室,他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嗎。
董一韶跟我們講道:“剛纔大家回了寢室以後,胡教授就去睡覺了。差不多後半夜,也就是剛纔沒多大會兒,胡教授好像是睡不着吧,跟老戴打了個招呼,出去甲板上溜達了。然後就發生了暴風雨。現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聽完以後,心裡也是一涼。就憑剛纔那樣的晃動,胡教授那樣單薄的身子,很可能就……被甩下去了。
可是怎麼會這麼巧呢?剛一出去,就遇到了暴風雨?越想就越覺得這暴風雨詭異,來得快去得快,彷彿是來接人的一樣!太離奇了。
候德寶問道:“那現在準備怎麼找呢?”
“現在還不確定胡教授到底是不是去甲板了,我們要在船裡搜尋一下他。”董一韶回答道。
這話一出口,我馬上就明白了意思了。他們其實並不信任胡教授了。
畢竟,胡教授的櫃子莫名其妙的空空如也,這讓人十分懷疑。或許他可能是臨時把櫃子裡的東西給轉移了!
他們要搜尋,可能是懷疑胡教授藏在船裡的某個地方,等待着機會,出來偷襲別人!越想越覺得恐怖。我趕緊換了鞋,出來到走廊裡,我跟候德寶是最後的兩個人了,其他人已經都出來了。
“你們倆怎麼這麼慢啊。”霞姐埋怨道。
我問道:“霞姐,廁所找了嗎?”
“廢話,兩個廁所都找過了,沒人。”董一韶馬上回答道。
“我們要分頭找嗎?”候德寶問道,“還是集體行動呢?”
“單獨行動很有可能會遇到危險,畢竟我們現在並不確定,所以,我們還是集體行動比較好。”周冬表情嚴肅地說道。
“走吧,我們先去找刀龍吧,這種事,他必須得管了。”霞姐說道。
大家同意了霞姐的話,於是一起又向着船員室進發了。我們噹噹噹地敲響了刀龍的門。
刀龍磨蹭了一會兒,纔給我們開了門,一開門又看到我們一大堆人站在門口,他本來是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們,但是馬上不耐煩了,說道;“又怎麼了?這回又是誰被襲擊了?不是讓你們鎖好門的嗎?”
“我們有一個成員不見了。”房可欣冷冷地看着刀龍說道。
“不見了?不可能吧?人間蒸發了?”刀龍有些不屑。
“胡教授剛纔失蹤了,你趕緊派人出來搜尋他。”霞姐有些着急。
“等等,什麼時候失蹤的?剛纔?在哪失蹤的。”刀龍突然揚眉問道。
“對,就是剛纔。應該是在甲板上失蹤的。”董一韶馬上接腔道。
刀龍笑了,說道:“剛纔發生暴風雨你們也看到了,這麼大的風暴,你覺得他要是在甲板上失蹤了,那還能有別的可能嗎?”他冷笑了起來。
他的態度讓人火大到了極點,沒有人可以這樣冷漠吧,他的不作爲讓我們都徹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