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今日老狼加班,只能兩更了,抱歉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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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深了,李芙極不情願地被那寬叔拖走。
李權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頓顯得很鬱悶,這老胳膊老‘腿’兒的被一番折騰後,稍微一個大點兒的動作就能聽到關節“咔咔咔”響個不停。
不過話說回來,疼痛感漸漸退去後,李權感覺神清氣爽,不管體質有沒有改變,總之人是比以前舒服多了。
秦綿親眼見證了李權被打的全過程,現在都還沒回過神,軟軟地坐在地上提不起一點兒力來。
李權把她扶進屋,一番折騰後終於能躺在‘牀’上舒舒服服地睡一個大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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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權這一覺沒睡舒服,感覺剛一閉眼天就亮了,而且還有無數人等着他。
“老大!老大!不得了了!快起來吧!”劉嘎在‘門’外扯着嗓子大吼大叫。
李權不悅地踢開了被子,心裡暗暗抱怨:“老子這是糟的哪‘門’子孽啊?家裡的金山銀山一輩子都吃不完,幹嘛還要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覺都睡不安穩!”
說歸說,李權還得起來。
由於昨天走了一天,秦綿現在才感覺全身痠痛,擰着眉頭吃力地鑽出了被子,連披風都懶得披了,小肚兜套在身前,大半的‘春’光都暴‘露’在外。
秦綿服‘侍’李權穿衣服,身子卻像沒了主心骨,只有一團嫩‘肉’輕輕地貼在李權身上。
秦綿沒有‘精’神,更沒有防備,想要什麼風光都能看到。
這倒是給李權提了個神,偷偷地嚥了好久口水,若非外面還有人等着,真想過一過手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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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整之後,李權出了屋子。
校場內的陣仗可把李權嚇了一跳,整整齊齊地一個方隊排在‘門’口,各個的臉‘色’都‘陰’沉不定,嚴肅得像是軍人。
李權都有些印象,這些都是碧溪村的牌頭。
自打李權來了碧溪村,還是第一次見到八丈亭聚集了這麼多人。看這陣仗,怕是所有的牌頭甲頭都到了吧?
李權剛出現,劉嘎一甩衣袖急忙就拽住了李權的手:“老大,你快過去看看,這事兒該怎麼處理?”
“到底什麼事兒?”李權皺起眉頭,猜測可能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李權到了方隊旁邊,凌冽的寒風捲着一股惡臭的氣息鑽入李權的鼻息。
李權眉頭皺得更緊了,透過人羣中的縫隙看到被人羣阻擋的後方有一灘血跡!
衆人似乎知道了李權的心思,沉着臉緩緩往兩邊散開,爲李權留下了一條通道。
放眼看去,一灘鮮紅連接着一架推車,而推車上的一幕讓李權心裡“咯噔”一下。
李權疾步跑了過去,指着推車之上:“誰誰誰,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一會兒事兒?”
推車之上,橫七豎八地擺着幾具屍體,一具壓着一具,一眼看不出有多少。但那些茫然、驚恐、慌張的表情配上蒼白髮情的臉‘色’,看得人‘毛’骨悚然。
血液將凝固,粘稠得像鮮紅的漿糊,看不到傷口在哪兒,只看到推車四周都在滴血。
這麼多人命,李權知道自己攤上大事兒了!
問了很久,可久久沒人回答。
李權眉頭一皺,大喝道:“人命關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衆人都緊張地嚥了口口水,紛紛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一股奇怪的氣氛在人羣中傳遞,似乎所有人都害怕開口說話。
“劉嘎!你說,到底怎麼了?”
遠處的劉嘎臉一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了地上:“老大,你你,你怎麼叫我。你讓他們說吧。”
“別廢話,快說!”
劉嘎終於硬着頭皮開口了。
“村長鬍傲乾的。具體情況不知道,當我們看到的時候,這些人都已經死了。”
李權皺眉:“既然不知道,你們怎麼知道是胡傲殺的?”
“這些人的親屬全都指認是村長是兇手,而且對方也承認了。”
話到這兒,場面突然安靜了。
這裡的人不是怕說出兇手是誰,怕就怕知道兇手後該怎麼處理?
是個人都知道殺人償命,殺了這麼多人鐵定是要移‘交’官府當街問斬的!但這裡是碧溪村,誰不知道胡傲纔是這裡真正的土皇帝?要把他抓去官府?這活兒該由誰來做?
大家都清楚,在場的所有人一個都沒得跑!
沉默了很久,一個人終是忍不住小聲問了句:“現……現在該怎麼做?”
李權反問:“按照律法該怎麼做?”
“當抓由縣衙處置。”
李權一咬牙:“那還等什麼?跟我去話抓人啊!”
衆人一聽,齊刷刷地打了個寒顫。無數人上來勸阻。
“使不得使不得!這碧溪村中誰敢抓村長?”說話的還是胡家子弟,此時竟然幫着李權說話,“李保長,此時衝動不得。受害人中有我兄弟,我也恨不得將其繩之於法,但胡傲不是一般人動得了的。我們這一行人過去,怕是抓不住他,反而要被他給抓了。”
李權雖是不忍,但卻不是同情心氾濫的憤青。說白了這些人死了,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只是想公事公辦,這事兒鬧得好就是一次政績,鬧得不好指不定又要被縣衙捏住小辮子。
見這羣人畏首畏尾的樣子,李權也有些猶豫了。
甩手不管?良心多少有些不安。管?李權倒不怕胡傲,只是這胡傲好歹也是胡小苗的老爹,總得給胡小苗一點兒面子吧?
糾結了片刻,八丈亭又來了一羣人。
未見人,卻已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哭嚎聲響成一片。
死者的家屬們來了!
碧溪村離曲溪縣怎麼也有半天的路程,一幫痛失親屬的鄉民不想等那麼久,只能全堵到了八丈亭,因爲這裡就是碧溪村的衙‘門’,李保長就是村裡的官老爺,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自然要來找李保長伸冤。
這些死者的親屬男‘女’老少都有,無不哭天旱地地跪在八丈亭‘門’口,讓老爺做主,未死者鳴冤。
八丈亭的大‘門’被堵了個水泄不通,不知道有多少人,哭聲蓋過了一切。
看着面前這羣哭泣的村民,不住地對着自己磕頭,李權心有所動,就算自己補去評判對錯,但肯定要把胡傲抓給官府,也算給自己一個‘交’待!
李權下定了決心,對着一羣手下大喝道:
“走!隨我抓人去!”
李權大步往前走,昂首‘挺’‘胸’,彷彿成爲了正義的化身。可是回頭一看,自己的一幫狗‘腿’子竟然沒一個跟上來!
李權老臉一紅,趕緊回去,在人羣中低喝一聲:
“隨老子去抓人,回來之後一人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
對小山村的村民來說,五兩銀子絕對是可以豁出‘性’命的價錢,當即不再猶豫,各個‘挺’起了腰板,喊着口號氣勢洶洶地往胡家進軍!
碧溪村的街道上多了一條長龍,百十號人步伐緊湊,振臂高呼着“殺人償命”的口號。老遠就傳到了胡家衆人耳中。
而此時的胡家也已‘亂’了套,兩夥人劍拔弩張,氣勢洶洶,似乎只要點一把火就能讓一羣人幹起來。
遠遠傳來的喊聲讓兩撥人都爲之一頓,對峙的陣勢反而平息下來,各個都望着胡家的大道口,都已意識到是哪路人馬來了。
李權帶領着百十號人到了胡氏家族所佔據的街口,原本的一條長龍,在胡家一千多口人的注視下根本就是條蟲子。
無數種目光鎖定在李權一行人身上,有不屑,有好奇,有警告。
一行人的口號漸漸弱了下來,膨脹的隊形不由得縮了縮,所有人都擠到了一起。不說這些村民,就是李權看着心裡都有些打鼓。
沒想到胡家竟然這麼多人,就是一人一灘口水也足夠將衆人淹死了!
但是,今天胡家可不是同心協力,其中一股勢力堅定地站在了李權這邊。
胡傲的連番殺人已經引起了很多胡家之人的不滿,而被殺之人中,更有一名是胡家長老級人物之一的孫子。這位長老級人物帶領了一系,與胡虎的一系合在一起,力爭嚴肅處理胡傲所犯下的罪過。
場中還有半數以上的胡家人採取的是觀望態度,他們只對胡傲不滿,卻沒有生出反他的意思。
而剩下的便是胡傲的嫡系一脈,雖然只是一股勢力,但聚在一起面對胡虎的兩股勢力還要佔據一些優勢。
可李權帶來的一小撮人,無疑是讓天平發生傾斜的關鍵所在。
別看人數雖少,但李權代表的是朝廷!在這極爲微妙的時刻,李保長這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勢力得到了無限地放大!
所有人都明白李保長此時的重要‘性’,看着李權帶領的一行人。胡家衆人全都識趣兒地站到了接到兩邊,恭恭敬敬地看着他,不說話,不喘氣,儼然就是在接待最高貴的貴賓。
李權注意到場中的情況,不自覺地‘挺’起了‘胸’膛,邁着大步,掃視着兩邊的村名,感覺像是無數的士兵整裝待發等待檢閱。
瀟灑地到了胡家領頭人的中間,李權再次成了場中焦點,在衆人的注視下,清了清嗓子說道:
“咳咳!這個關於村長殺人一案……”
話爲說完,前方一白髮老者丟下柺杖就跪在了地上:“李保長,肯定嚴辦此時,將兇手移‘交’縣衙。若兇手膽敢反抗,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不要也要將其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