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這位是我的牢頭。
拓奈奈齜牙咧嘴的笑了起來,她真的是非常想這樣回答董卓的,可是,她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說。
人生就是這麼悲涼。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拓奈奈衝着董卓微微笑了起來,儘量讓自己臉上的笑容不受到剛纔嘆息的影響,“這位小姐是……”說到這裡她忽然不想介紹了,她伸出了手,輕輕的捂住了嘴角,用一種非常天真的表情問道:“先生可是知道現在名滿天下的才女是誰?”
不過這話纔剛剛問出來她就想咬住自己的舌頭,因爲她這個話問得實在是沒有道理。她並不清楚蔡文姬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出名的,後世之說她是才女,可是沒有說她什麼時候成爲才女的,萬一要是這個時候還沒有出名的話,她這個問法就實在是太沒有道理了。讓別人聽見似乎她要拍蔡文姬的馬屁一樣。
就在拓奈奈還在爲自己說錯了話糾結的時候,董卓的目光已經重新回到了蔡文姬的身上,他微微蹙着眉毛,似乎在認真的思考着拓奈奈的介紹,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恍然大悟:“不知道小姐可是蔡老先生家的大小姐?”
蔡文姬並沒有意料到董卓真的能知道自己是誰,所以,當她聽見董卓提準確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的時候,不由得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的,她臉上的驚訝之色就被一抹嬌羞所代替。她又輕輕的行了一個禮:“正是小女子,大人真是識人無數,真是讓小女子吃驚了。”
拓奈奈左眼看看董卓,右眼看看蔡文姬,這兩人似乎在這裡眉來眼去的。是不是就要天雷勾動地火?好吧好吧,自己也不是一個不識擡舉,沒有眼力見的人,既然人家已經這樣郎情妾意了,她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對了。這樓下面人多,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不如兩位上樓去好了。”拓奈奈一邊這麼說着一邊招手叫來在一邊擦桌子的貂蟬,帶兩人去樓上。
看着三人緩步上樓地樣子,拓奈奈忽然想到,歷史的改變也許就是這麼在一點一滴中發生的。
人來人往,沒有多少的時間過了中午。早上買酒那熙熙攘攘的樣子似乎也少了很多。只有偶爾來這麼小貓三兩隻而已。甘倩和典韋這個時候也收拾起買漢堡地攤子,抱着一隻錢匣子走了進來。
她還是不太喜歡拓奈奈,不管是不是因爲她收留了自己,可是。拓奈奈和郭嘉的關係總是讓她覺得自己心裡彷彿梗了一根硬硬地刺一樣。走進了大堂。她四處的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拓奈奈,這才朝着郭嘉走去。
她一邊伸出手悄悄的整理一下那如雲的長髮,一邊輕輕的站在了郭嘉地身邊。“奉孝先生還在忙啊。”
熟悉了幾天用阿拉伯的數字記賬,郭嘉倒是對這個方法很喜歡了,又方便又快捷。一早上的帳,他只用半個時辰就能記清楚,如果換成原來的方法可能光寫字就要一個時辰吧。他正要繼續覈算收支地時候。忽然聽到甘倩地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不由微微的愣了一下,這才擡頭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子。
不可否認。甘倩是個很有風情的女子。論漂亮她是不抵貂蟬的,論氣質她是不比糜貞的,可是,她卻有自己一種獨特的風情。她皮膚細膩如脂,晶瑩剔透,站在那裡微微地抿嘴一笑,就成了一片華麗地風景。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現在還是年紀小了一些,如果再大一點地話,也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
而,郭嘉最愛的就是美人。
“是啊,你們已經收了嗎?”見到美人,無論是大美人還是小美人,郭嘉都是不會冷下來一張臉的,他臉上的笑容彷彿天生就是爲世間美麗的女人長出來的。
“是。”甘倩有些羞澀的低下頭來,手指輕輕的在錢匣子上滑動着。她是喜歡郭嘉的,自從在下邳城裡,他緩緩的走到了她身邊對她微笑,對她說可否願意跟他走的時候,她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男子了。因爲他,她才願意離開了下邳,因爲她,她才願意離開了父親。
可是,她還是有些怨他的。
怨他爲什麼就這樣什麼也不說的丟下了她,將她丟給了另一個女人。每每看見他和那個女人爭鋒相對的時候,她的心裡總是忍不住又酸又澀。她彷彿是一個丟了最心愛玩具的孩子,看見別人親近一點,胸中那口怨氣就壓也壓不住的噴了出來。
這樣真的不對,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擡起頭來,甘倩靜靜的看着郭嘉,那眼睛裡彷彿燃燒着熊熊的火,一不小心就能將人燒得屍骨無存。
“今天收了多少錢?”郭嘉只是微笑,他那古井不波的眸子裡,像是含着怎麼也無法燃燒的冰,他也不躲閃,只是微笑。只是沒有溫度的微笑。眨了一下眼睛以後,郭嘉轉回了頭,又專注的看着賬本,疏離的問着。
郭嘉是喜歡美人的。可是,郭嘉卻最最不喜歡和美人糾纏不清楚的。
美人比一般女人更加的麻煩,她們自恃自己長得美麗,那麼天下的男人都必須要寵着她們的,如若有那麼一點的不寵着不順着,輕則就會發脾氣,重則就會讓你身敗名裂。
當然,如果美人又乖巧,又不會糾纏的話,那麼這就是他最喜歡的了,甚至,他可以來者不拒。自小他就長了一張招惹女人的臉孔,這是他從來就知道的,可是招惹女人也不能沒有一點原則,否則,他郭嘉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就是因爲恪守着這樣的原則,郭嘉愣是在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甘倩是個美人,不過,甘倩卻不是郭嘉要的那種美人。招惹不起的女子,郭嘉離開是遠遠的走開,有時候美人也並一定都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