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仰頭將酒水喝乾,然後安靜的擦了擦嘴角。
蘇蘇見他喝的乾脆,也就沒將他剛剛的話放在心上。
兩人一杯一杯酒下肚,一直是南屏喝得多,她喝得少。
蘇蘇心裡沒什麼愧疚的,誰都可以醉,唯獨她不可以醉。正如南屏所說的,她不但是這次使節團的主使,還是行動的關鍵人物,萬一她醉後吐真言,把自己打算毒殺匈奴人的事情說出來了,那他們就妥妥完蛋了,明天匈奴人的下酒菜就是他們了!
更何況她心裡的秘密還不止這點呢,萬一她把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說出來了,又或者她把這裡是個書中世界的事情說出來了……光是想想這些畫面,蘇蘇就忍不住手抖……嗯多抖幾下,多灑掉點酒水。
蘇蘇跟得帕金森似的不停抖手,抖到一半,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握住她的手腕。
蘇蘇還以爲是屠邪呢,一邊回頭一邊喊道:“屠邪王子,請你放尊……”
待回過頭來,她忽然瞪大眼睛,看着對方啞口無言。
握着她手腕的人並不是屠邪,而是南屏。
篝火靜靜燃燒,火光跳躍在他臉上,他現在看起來十分不對勁,面色潮紅,眼神迷離,一邊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一個似笑非笑,似醉非醉的笑容。
他身上仍穿着大紅色的使節服,猶如一大團火焰一樣,燒得他整個人妖冶無比。
“副使……太傅……南屏……”蘇蘇小心的喚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要我餵你吃藥嗎?”
南屏對她無聲一笑,將她的手臂拉到自己脣邊,蘇蘇的袖擺一路滑落到手肘,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來。
衆目睽睽之下,他緩緩將脣落在她的手腕上,鮮紅色的舌尖緩緩伸出,從她的手腕一路舔到她的手肘,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條筆直的唾線。
蘇蘇驚的渾身哆嗦了一下,想也不想的就甩開他的手,將胳膊給收了回來。
“你躲什麼呢?”南屏張了張嘴,一股酒氣從他的嘴裡瀰漫而出,他笑起來的樣子跟平時完全不一樣,原本的儒雅睿智蕩然無存,笑容又邪魅又輕狂,“你不是早知道我會變成這個樣子,纔對我灌酒的嗎?”
說完,他一邊笑,一邊擡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襟,露出一點性感的鎖骨來。
這一幕猶如錘子一樣,重重打在蘇蘇腦袋上。
她忽然覺得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
仔細回憶一下……
似乎兩人初次在地牢裡見面時,她敬酒之後,他就變成了這麼一副雙重人格的樣子……
那時候她還以爲是酒裡的春藥作祟呢!現在看來!春藥其實是無辜的!南屏這個人壓根就不能喝酒!他一喝酒就會人格分裂,從太傅南屏變成邪魅南屏啊!
“太傅,你喝多了。”蘇蘇急忙過來扶着他,“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呵呵,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了我嗎?”南屏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擡手捏了捏蘇蘇的下巴,吃吃笑道,“好吧,我就滿足你這個小小的心願吧。”
兩人相互扶持着朝一個穹廬走去,身後的匈奴人追了幾步,也就停了下來。
雖然還有一些人沒能敬成酒,心裡難免有些失望。
可是他們總不能阻止日神的女兒享受美男,享受美好的一晚啊!
於是大多數人帶着遺憾的表情退了下去。
可卻有一個人追了上去。
蘇蘇剛剛扶着南屏在穹廬內躺下,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回頭,便見一個人高馬大的身影從帳子外鑽進來,站直的時候,整個人的陰影居高臨下打在她身上。
“屠邪王子。”蘇蘇皺着眉頭問,“你來做什麼?”
“來招待我最尊貴的客人啊。”屠邪笑着說。
蘇蘇大吃一驚,回頭看了眼南屏,又轉頭看了眼屠邪,眼神變得警惕起來,跟老母雞護雞仔似的,擡手擋在屠邪面前,搖頭道:“屠邪王子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男人跟男人之間是沒有幸福的。”
屠邪的笑容僵在臉上。
蘇蘇覺得自己簡直命苦,居然碰上這麼個爛事,可又不能不管。
怪只能怪南屏,一喝醉酒比女人還要妖豔,居然把屠邪都給勾引來了。
要是今天晚上坐視屠邪“招待”了他,誰知道他明天早上會發什麼瘋,說不定會一怒之下,把整個計劃說出來,拖着她跟使節團的人同歸於盡呢。
所以蘇蘇只好苦口婆心的勸:“如果你一定要招待他的話……麻煩換兩個漂亮姑娘成嗎?”
屠邪嘴角扯了扯,忽然大步流星朝蘇蘇走過來,大手往她腰上一按,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裡,眼神危險的俯視她:“你在想什麼呢,我對男人可沒興趣。”
“是嗎?”蘇蘇鬆了一口氣。
“當然是真的。”屠邪擡手扯下她臉上的金色刺繡紅面巾,面巾猶如一朵紅雲落在地上,他粗糙的手指摩擦着蘇蘇的脣瓣,眯起藍眼睛對她笑,“我只對女人有興趣……要不要我跟你證明一下?”
蘇蘇剛要說話,身後忽然伸出一雙手來,蛇一樣纏繞在她腰上。
一個寬敞的胸膛緊密的貼在她的脊背上,南屏從身後抱着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朝她的耳朵吹了口氣:“我還在這裡,你怎敢看着其他男人?”
蘇蘇被他吹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現在什麼情況?
她該怎麼辦?
蘇蘇僵立在原地,往前看,屠邪攔住了她的去路,往後看,南屏擋住了她的退路。
兩個人都緊緊貼在她身上,不安分的上下其手。
“你們兩個給我住手!”蘇蘇忍不住尖叫一聲。
“聽見沒有?”南屏斜睨屠邪,“叫你住手呢。”
屠邪哈了一聲,一手將蘇蘇抱在懷裡,另一隻手蠻橫的將南屏推開,然後用一種掠奪者的姿態,手掌扣在蘇蘇腰上,俯身在她臉上嗅了一下,藍眼睛瞥着南屏道:“你才該滾出去,別打擾我款待我的女神。”
南屏醉醺醺的坐倒在地,昂頭髮出一長串笑聲。
“你笑什麼?”屠邪挑挑眉,瞅着他道。
“屠邪王子,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南屏雙手撐地,懶洋洋的對他說,“輸家滾出去,勝利者留下來,享用甜美的果實。”
屠邪不畏任何挑戰,更何況是來自情敵的挑戰,他暢快笑道:“行啊,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勝利者享用甜美果實,輸家也不用出去,就留在這帳子裡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