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仙子與星羅仙士(郝雲天道號星羅)仍然住在原來的院子裡。
沐晚站在院子裡,心情很是激動。
這時,院門開了。清沅仙子俏生生的站在朱門裡。
她非常高興,親呢的拉住沐晚的一隻手,嗔怪道:“這些年,也不見你過來坐坐。真的有那麼忙嗎?”
沐晚簡直被她那明豔的笑容給晃花了眼。
好久不見,師尊的容顏更盛,人比花嬌。三千青絲就是用一支碧玉簪挽成垂雲髻,身上穿着蔥綠的香雲寶紗道袍,簡簡單單的,隨意而又慵懶。低調的奢華,越發的襯出她的天香國色。
沐晚也曾是婚過的,一看就知道,夫妻倆的婚姻生活蜜裡調油,幸福得直冒泡哇。
“師尊!”她是打心底裡爲師尊和大師兄兩個感到高興,不知不覺中,兩個嘴角咧到了耳後根。雖說飛昇之後,凡俗之世,皆成前塵。但是,在她的心裡,師尊永遠都是師尊。大師兄也依然是那個帶她淬體,拉着她走出心中陰霾的大師兄。
“你這孩子,在門口傻樂什麼呀!”清沅仙子將她一把拉進院裡,“快進來!”
小院裡種滿了五色茶花。這會兒花事正濃,如霞似錦。一時之間,沐晚不禁想起了師尊在太一宗的寶山觀雲嶺,也想起了初入師尊門下的情形。
唔,眼裡好熱。她微仰起臉,佯裝是在看高高的花枝。
清沅仙子笑道:“雲天飛昇之前,在觀雲嶺採摘了一些五色茶花的種子。這一院子的五色茶色,就是那些種子發出來的。”
“凡種能在仙界發芽,已經是難得。還能被養得這麼好,簡直是奇蹟了。”沐晚感慨不已。
師尊無疑是幸福的:只是因爲她喜歡,大師兄就能把觀雲嶺種滿五色茶花,變成五花嶺;還是因爲她喜歡,大師兄想盡辦法,也要讓區區凡種在仙界生根發芽,吐蕊怒放。
換成她,也幸福得直冒泡啊。
清沅仙子掩嘴笑道:“你今天過來,不是特意來看‘奇蹟’的吧?”
沐晚象從前一樣,親呢的摟住她的一條胳膊,笑嘻嘻的靠過去:“還是師尊最知我。”恢復前世的記憶之後,她突然發現,師尊給她的溫暖,是前世母后也不能及也。如果前世,母后也能象師尊這樣的關懷、愛護她,細心的引導她,也許前世的她不會那樣的偏激而又狂執的愛上陸威。
她的道,最薄弱的一環,是師尊春風化雨,悄無聲息的給補全了。
一直以來,也只有在師尊面前,她才能真正的放鬆,露出小女孩的嬌憨。
沐晚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師尊的身上,還是帶着那種熟悉的香氣:淡淡的,清冽,卻又讓人感覺很暖和!
“跑遍三界,還是師尊身邊最舒服!”她愜意的皺了皺鼻子。
“你就貧吧!”清沅仙子笑盈盈的翹起蘭花指,輕點她的額頭,將人帶進正屋。
屋子裡的擺設簡直就是觀雲嶺洞府的復原。就連主位上的火狐皮坐墊都是一模一樣。
沐晚定睛一看。啊哈,就是在觀雲嶺的舊物件!
回家了的親切感,油然而生。她歡呼一聲,在自己常坐的那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長案上,紅泥小爐上坐着一把紫砂小壺,執氣嫋嫋。旁邊,茶盅、分道杯等都是剛剛洗過的。和在觀雲嶺時一樣,茶罐有兩隻,一隻盛着的是五花香茗,另一隻則是上品的銀針雲霧。
沐晚眼波流轉。師尊喜歡喝五花香茗。而七成五花香茗裡搭配三成的銀針雲霧,卻是她的口味。她陪師尊多喝了幾次茶之後,師尊細心的發現了她的口味。後來,師徒倆再一起喝茶時,師尊便會爲她單獨砌一壺搭配了銀針雲霧的五花香茗。但是,師尊自己還是隻喝五花香茗。
難道師尊的口味也變了?
“你也覺得是原來的老物件用着舒適吧?”清沅仙子在主位上坐了,一邊煮茶,一邊說道,“我不太喜歡仙界的傢俱。堆金砌玉的,太晃眼。還好,飛昇時,我把原來洞府裡的老物件都帶了上來。索性就按以前的樣子重新佈置了一番。而且雲天也很喜歡。”
沐晚連連點頭:“我書房裡也擺的是在炎華界置辦的那些傢俱。”不過,她不是用不慣,而是從來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頭。她的書房一直都是香香佈置的。平時,只要一得空,她都是在玉府仙殿裡修行。書房於她,就是一個召集香香他們幾個開會的地方。所以,她對書房裡的擺設的要求是,只要有足夠多的椅子坐就行。
而要說到奢侈。呵呵,前世當元君娘娘的她,什麼樣的奢華物件沒有用過?可以說,自飛昇以來,能夠晃花她眼的寶物還沒有出現過。
不過,此行,她不是來和師尊討論吃穿用度的。
而且,她也看出來了,師尊現在日子過得真是神仙日子,不食人間煙火,百事不操心。
所以,看了看屋裡,她好奇的問道:“師尊,怎麼沒有看到大師兄?”
清沅仙子笑盈盈的說道:“哦,有個管事喜得貴子,今天擺酒,雲天道賀去了。要稍晚時候才能回來。不過,他出門前說了,你今天可能會來,讓我請了一天假,在家裡等着,莫讓你空走一趟。”
沐晚聞言,驚訝不已:“大師兄什麼時候改修功德仙了?掐算得這麼準!”
說來慚愧,她來這裡,分明是臨時起的意。所以,看到那罐銀針雲霧時,她才以爲是師尊的口味變了。不敢相信那是師尊特意爲她準備的。
“你不是功德仙,不也能掐會算?”提起仙侶郝雲天,清沅仙子眼裡流光溢彩,滿滿的都是幸福,“你還不知道吧?雲天的道是時空之道。這些年,他的修爲又精進了一些。感應過去、未來的能力也增強了許多。他早上出門,能感應到你中午要過來,最正常不過了。”
沐晚其實是知道的。先前,大師兄在她面前提了一兩句。正因爲對未來有所感應,所以,他纔不希望她過來打擾他們夫妻二人。
想到這裡,她不好再開口說接下來的話,心道:權當是過來看望師尊好了。
不想,清沅仙子卻是話風一轉,說道:“小晚,你該不是還在生雲天的氣吧?”
“啊?什麼?生什麼氣?”沐晚愣住了。這是說的哪跟哪呀!
“雲天都跟我說了。”清沅仙子接着說道,“那時,是他修爲不到家,對未來感知有誤。所以,才說了那些不妥的話。”
沐晚的好奇心被充分的勾了起來:“師尊,那時,大師兄都感應到了些什麼?”
據她對大師兄的瞭解,很少有事能讓大師兄如此的忌憚,以至於言明不想與她繼續來往。
清沅仙子不好意思的笑道:“他呀,在我們雙修大典的前一天,隱約感應到,你在來這裡的半路上,一個叫做除魔巖的地方,被人一劍刺了個對穿,掉下了懸崖,摔得屍骨無存。”
沐晚石化了。大師兄其實感知到的是她的前世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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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