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溜,門都沒有
沐晚不緊不慢的說道:“諸位都是見證人,戒律處來人之前,最好先別急着離開,也省得管事師叔們一個一個的去傳喚你們。”
後來的那五人也點頭應道:“對,你們不能走”
中年男修見勢不對,微微低下頭,不動聲色的慢慢往向退了幾步,然後,猛的轉身,拔腿就向外面跑去。
這時,令衆人驚掉下巴的事情發生了。這位仁兄跑出三步之後,再也跑不出第四步,總是在原地使勁的蹬腿兒。
“啊”頭頂,圓臉的年輕女修尖叫着,從飛劍上摔了下來。
“叭叭叭”
繼她之後,那圈人裡又先後掉下來三個。
“啊呀”
……
其餘人也是驚呼連連,慌忙降下飛劍,兩股戰戰的圍上去,手忙腳亂的將四人扶起來。
後來的那五人回過神來,紛紛轉過頭來,愕然的看向沐晚。不想,他們看到後者也正用同樣的眼神看着他們這邊。
那邊,中年男修終於反應過來,嚇得老臉慘白,癱倒在地。
戒律處的人來得很快。一共來了三位管事師叔,都穿着黑邊寬袖青袍。
他們趕到之後,首先每人出示了一塊黑色的虎頭令牌,令牌的正面刻有“戒律處”三個金光閃閃的正楷字。
在場之人都站起來,抱拳行禮:“弟子見過三位師叔。”
爲首之人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看上去一身正氣。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在躺在沐晚腳邊的馬師兄身上。他沉聲問道:“剛剛是誰發的傳訊符?”
那年輕男修連忙上前一步,回稟:“是弟子。”
“怎麼回事?”
年輕男修簡要的稟報了事情的經過:他們六人結隊來後山做任務。在將要走到入口處的時候,馬大壯突然說前面有一個熟人,讓他們幾個稍等一下,他去打聲招呼,去去就回。沒過多久,他們就聽到這邊有人高呼“殺人了”。他們便立刻趕了過來。然後就看到馬大壯倒在地上。旁邊蹲着一位面生的小師弟。坐在那邊的師弟拿着三節鞭對着這位小師弟喊打喊殺。其餘的人都御劍站在半空中。
沐晚聽着。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恨意:可惡,這羣人爲了對付姐。竟然濫殺無辜
從這位師兄的話,她不難判定,此事確實與馬師兄以及他們五個沒有關係。但是種種跡象表明,眼前確實是一個賊喊捉賊的局。
管事師叔看向沐晚。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有什麼要補充的?”
沐晚也上前一步,大大方方的稟報道:“回稟師叔。弟子叫沐晚。弟子今晚過來做任務,在這裡碰到馬師兄。我們正說着話,從後面飛過一道暗器,馬師兄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着。弟子正要帶着馬師兄去醫藥處救治,這羣人就圍了上來,攔住弟子。口口聲聲說弟子殺人了。那位師兄還拿了鞭子要打殺弟子。這時,五位師兄趕了過來。他才作罷。後面的事,就是師兄說的那樣。”
管事師叔這才走過來查看馬師兄的傷勢。一見中毒了,他連忙招呼另外兩人:“快來,這名弟子中毒了,傷得不輕。”
那兩人疾步過來。其中一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說道:“是赤練蛇之毒,過了這麼久,這名弟子只怕已經蛇毒攻心,沒得救了。”
另一人看了沐晚一眼,說道:“既然是出了人命,沐晚難逃其咎,不如先帶回去,好好審問一番。”
沐晚一聽,心中瞭然。
果然,爲首的管事師叔也點頭,舉起令牌,下令:“沐晚,你與一樁謀殺案有關聯,現在我等要帶你回戒律處問話。爲了防止發生意外,按照宗門規定,我現在用戒律法令封住你周身的靈力。”
後來的五人聞言,臉上皆現出不平之色。而對面的那一羣人則面有得色。
管事師叔往令牌裡注入靈力,他手中的戒律法令“噌”的亮了,從“戒律處”三個金字中迸出一道金色的亮光,向沐晚身上罩去。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馬大壯突然輕“嗯”一聲,右手的一根手指頭微動。
沐晚連忙向右邊跳開一大步,與後來的五人站在一起,指着他叫道:“看,馬師兄醒了”
那五人定睛一看,可不是嗎?馬大壯先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然後,看到自己身邊圍着這麼多人,他顯然是嚇了一大跳,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茫然的問道:“怎麼了?”
五人都臉上現出喜色。可是又礙着宗門師叔在此,不敢言行無狀,他們只是齊刷刷的看向三位管事師叔。
而對面的那羣人,包括三位管事師叔在內,一個個瞪大眼睛看着他,臉上的表情跟見到鬼差不多。
沐晚看得明白,掩去眼底的厲色,走過去,扶住馬大壯的一隻胳膊,問道:“馬師兄,你沒事了吧?”
此時,馬大壯麪色紅潤,哪裡還有半點中毒的狀況?他已經記起之前發生的事,連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後背。結果後背上空空如也。
“我……”他懵了。
爲首的那名管事師叔最先反應過來。他清咳一聲,問道:“馬大壯,你還記得你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馬大壯據實以對。
管事師叔卻冷哼道:“一派胡言你現在明明安然無事,哪裡有什麼暗器襲人?”說着,他又環顧衆人,斥責道,“此事就到此爲止。如果以後還讓我發現你等謊報假案,捉弄戒律處,一律扔到礦井裡去做苦工”
說完,他一揮手,帶着同來的兩人,齊齊祭起飛劍,轉眼就走了個一乾二淨。
“走嘍。”對面那羣人擠眉弄眼的。也一轟而散。
原地就只剩下沐晚,馬大壯和他們小隊。
“氣死我了”一名隊員衝那些人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都是些什麼人哪”
爲首的那名年輕男子輕輕拉了他一下,低頭對沐晚說道:“沐師弟,今天這事應該就是衝你來的。你要小心些。”說着,他對馬大壯說道,“我們在入口處等你。你快一點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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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一起走吧。”馬大壯衝沐晚一抱拳,匆匆說了聲“保重”,和他們一道祭起飛劍。向入口方向疾馳而去。
顯然,他也明白了自己今天這遭無妄之災是怎麼一回事。
沐晚目送一行人離去,同時用神識問道:人都捉齊了嗎?
香香用神識回答道:一個也不少。
很好。你在原地等我。我隨後就到。沐晚扯起一隻嘴角,祭起祥雲飛劍。也向後山入口處飛去。
以她的性子,明知胡珊珊鐵了心要對自己不利。她怎麼可能不事先謀劃一場呢?
在離後山入口處還有二十餘里的時候,她便與香香兵分兩路。她在明,而香香在暗。
她以身爲肉餌,引得那些藏頭藏尾的宵小之輩紛紛現身。
香香是靈體。只要她不現身,本來就可以來無影,去無蹤。再加上。爲了保險起見,沐晚特意吩咐她一定要用禁錮之力隱藏聲息。所以。她的行蹤便更加隱蔽。只要那些宵小現身,她就一逮一個準。誰也休想能逃脫
至於馬大壯,他確實是背後中了一刀,刀上也真的淬了赤練蛇毒。他之所以轉眼間就蛇毒盡解,變得龍生活虎,那也是香香的功勞沐晚將受傷的馬大壯放在地上,香香從地底鑽過來,並且藏在地底,運用回春術,替她解毒療傷。
還有,那位跑了兩步,就再也跑不去第三步的中年男修,他是被香香的禁錮之力攔住。
在場之人中,修爲最高的是三位戒律處的管事。然而,他們也不過是築基修爲,無法識破香香的禁錮之力。是以,香香纔可能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爲所欲爲。
沐晚在外圈繞飛了小半圈,一刻鐘後,在一片密林上方降下飛劍。飛快的環顧四周後,她閃身鑽進了密林裡。
香香笑嘻嘻的迎了上來,親熱的拉着她的手:“姐姐,你好謹慎哦,還特意繞了那麼遠的路。”
“畢竟是在宗門之內,還是小心爲上。”沐晚伸出手指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問道,“人呢?”
香香拉着她往密林裡走過去:“都掛在那邊呢。”
她說是“掛”,便果真是“掛”。往林子裡走了七八丈遠,沐晚便看到了一長串被綁成糉子樣的人,倒掛在一棵一人合抱的青槐樹上。明明沒有一絲亮光照進來,但青槐樹下卻亮堂得有如白晝。
沐晚掃了一眼。胡珊珊加上剛剛那一轟而散的十人,一個也不少,全部都在樹枝上倒掛着呢。
“做得好。”沐晚讚了一聲,問道,“你審問過他們了嗎?”
香香如實的搖頭:“還沒來得及呢。”剛剛,她好忙的說。胡珊珊是她一開始就抓到了。後面的這十個人,討厭死了,分成好幾個方向四下逃散,她費了點氣力纔將人抓齊。
而沐晚定睛細看,發現樹上的人都處於昏迷狀態。她猜測大概是香香使了什麼手段,於是,好奇的問道:“香香,你把他們怎麼了?”
香香撇撇嘴:“香香才把他們用樹枝捆住,拖到身邊,根本就來不及把他們怎麼樣,他們就是這副死相了。一羣膽小鬼”
沐晚不由回想起香香用樹枝撿豹屍的情景,心中暗道:確實是夠驚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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