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朕馬上便到!”龍謙應了一聲,對“何念”道,“母后喚我,你可願意同往?”
“念兒便不去了吧!”“何念”並未講明原因,只是推辭道。
“好!”龍謙並不勉強,只是溫和地對“何念”道,“朕去去便來,你且在這裡等着朕!”
“好!”“何念”在任何事情上都不會刻意牽絆龍謙,這一點也使得龍謙甚是感動。
“可敦別來無恙?”
拓跋宇隻身步入烏木達穆娜寢殿,一改往日的鐵骨柔情,面色微冷地對烏木達穆娜如此問候,使得烏木達穆娜熱情的微笑瞬間僵在了臉上:“阿宇今日何以如此見外?”
“沒有,”雖然拒絕承認自己此言見外,但拓跋宇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本王身份低微不值得可敦厚愛!”
“阿宇這又是爲何?”烏木達穆娜聽出了拓跋宇之言蘊含了一絲陰陽怪氣,卻又不知其因,心中很是憋悶。
“可敦答應本王不打那水月國太子妃的主意,爲何卻又悄悄瞞着本王做出如此驚天動地之‘大事’?”
“王爺原是爲此而惱怒啊!我當是何事!”烏木達穆娜繃緊的面容重又緩和下來,癡癡地笑道,“阿娜這不是還未來得及告知阿宇麼!感情阿宇今日此來是興師問罪來了!”
烏木達穆娜一臉包容與大度神色,清澈的微笑甚是醉人。
但拓跋宇似乎並不領情,依然怒道:“可是整個拓跋都知道了,唯有本王不知!”
拓跋宇此言一出,烏木達穆娜瞬間明白拓跋宇之所以惱怒僅是因拓跋宇將烏木達穆娜當作自己人!
“阿宇息怒!”烏木達穆娜苦口婆心地解釋道,“此事並非阿宇所想的那樣!算起來,阿娜這也是爲了你好——此事雖於情理之中,但是卻並不被世人理解,因而極有可能連累阿宇一世英名,而阿娜並不在意這些虛名,因此阿娜不願告知於你!”
“即便連累清譽又有何妨!”拓跋宇面色也稍有緩和,心中濃烈的情感依舊難以平靜復,“本王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與你同甘共苦,只要你願意!”
“阿宇,”烏木達穆娜動情地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阿娜是本王最大的福音,爲阿娜付出一切本王心甘情願!”拓跋宇溫柔而又不容反駁地對烏木達穆娜道,“本王不許阿娜將所有事都自己兜着,將所有困難都往自己身上攬!”
“好!阿宇的恩情,阿娜銘記於心,”烏木達穆娜釋然,重又換上往日熱情好動的個性,對拓跋宇道,“阿宇且隨我來!”
拓跋宇疑惑地跟着烏木達穆娜來到隔間,只見烏木達穆娜打開二人經常同往的暗格,暗格後面乃是一派溫馨舒適的所在:上等布匹綢緞鋪就的桌椅牀鋪等物品一應俱全;暗室內處處以盆栽鮮花作飾,因而整個暗室芳香四溢;羅帳牀鋪皆以炫彩奪目的寶石爲綴,昏黃的長明燈下,這一切似乎更加如夢似幻。
烏木達穆娜與拓跋宇對此並不陌生,只是如往常一般二人進得暗室,並將暗格關上。
烏木達穆娜率先沿石階而下,拓跋宇緊跟其後。
烏木達穆娜拿了一把隨身攜帶的小巧精緻的鑰匙將那張富麗堂皇的大牀牀尾處的巨大的暗格打開,指着其中一隻表面遍佈浮雕的青銅嵌了寶石的箱子,對拓跋宇道:“打開看看吧!”
那箱子並未上鎖,拓跋宇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箱子掀開,入眼卻見滿滿一箱稀世罕見的珍寶,拓跋宇下意識地問道:“這便是阿娜近來新得的?”
“是!”烏木達穆娜並不隱瞞,很是豪爽地道:“這些稀釋珍寶便都歸你了!”
拓跋宇並不震驚——之前烏木達穆娜時常毫不吝嗇地賜予拓跋宇寶物,拓跋宇總是毫不推辭地接受;雖然此次烏木達穆娜所贈寶物較平日裡更多更貴重,且一旦受了這箱寶物便意味着此事拓跋宇與烏木達穆娜同流合污、沆瀣一氣,但拓跋宇仍舊毫不猶豫地收下!
“多謝阿娜!”拓跋宇語氣恢復了往日的親暱。
“此事定然是她告訴你的,阿娜猜得沒錯吧?”烏木達穆娜心中並無十成把握,此問極大一部分原因只是兀自揣測而已。
“是!”拓跋宇並不爲烏日託納馨辯解,坦然承認道。
烏木達穆娜聽聞此言心中憤恨卻無法指責:“近日來她頻頻出入可汗宮是也遵照阿宇的意思吧!”
拓跋宇早已料到烏木達穆娜早晚會知曉此事,因而見烏木達穆娜提及此事,面色依舊淡然。
“不錯!”拓跋宇並不解釋而是直接對烏木達穆娜請求道:“阿娜可否答應阿宇屈尊與水月國太子妃以及我拓跋衆王妃和睦相處——阿娜可知道,倘若阿娜總是不與他人交好,如此便會將自己孤立了出去!倘若阿娜不拉攏衆親王,甚至排斥衆朝臣及忠良將士,即便本王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幫助於阿娜!”
雖然拓跋宇此言說得有些重,但烏木達穆娜並未如想象中一般狡辯或是失落傷心落淚。
沉默了半晌,烏木達穆娜滿臉歉意道:“阿娜錯了!阿娜會一點點改正這不容人的脾性,還望阿宇能夠繼續幫助阿娜!”
“好!”拓跋宇心中豁然,因而微笑道,“阿娜毋庸擔憂,阿宇只是給阿娜提個醒兒,以免釀成大禍,阿宇會一如既往幫助阿娜的!”
“多謝阿宇!”烏木達穆娜習慣性地靠在了拓跋宇胸前。
“外面似乎有聲音?”拓跋宇突然道。
烏木達穆娜靜下來卻絲毫並未聽見拓跋宇所謂的聲音,但她對拓跋宇之言深信不疑,因爲烏木達穆娜知道拓跋宇沒有必要因此小事欺騙於烏木達穆娜,於是烏木達穆娜立即與拓跋宇出了暗室。
烏木達穆娜與拓跋宇自暗格中進入烏木達穆娜房間,卻見烏木達穆娜寢殿中仍舊空無一人。
烏木達穆娜記起了方纔已將自己房中的丫頭支了出去,想來此
時也該回來了,於是對拓跋宇笑道:“定是格雅那丫頭回來阿娜寢宮弄出的動靜!阿宇毋庸擔憂!”
烏木達穆娜話音剛落,不待拓跋宇接話,卻聽房門外傳來“叩叩叩”三聲有節律的叩門聲。
烏木達穆娜與拓跋宇心中微微一悸,繼而淡定下來——眼下躲是躲不掉了,烏木達穆娜與拓跋宇乾脆於寢殿中坐定,朗聲對外面道:“進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卻見蘇若晨與楊桃款款而入。
“太子妃!”烏木達穆娜與拓跋宇驚詫地道。
“可敦、王爺!”蘇若晨福了福身道。
“太子妃怎的有空前來?”說話的自然是烏木達穆娜!
待烏木達穆娜看到攝政王向自己投來兩道凌厲的眸光,烏木達穆娜方發覺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對蘇若晨高高在上地說話,因而立即放低了姿態,溫和地對蘇若晨道:“太子妃快快請坐!”
“本宮今日此來是向二位辭別的!”蘇若晨對烏木達穆娜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但依舊波瀾不驚地道。
蘇若晨此言再次給烏木達穆娜與拓跋宇不小的震動。
“太子妃爲何如此着急要走?”拓跋宇搶先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道。
“難道是我可汗宮招待不週?”烏木達穆娜心想,既然蘇若晨並不喜歡客來客往,但自己已於昨夜開始拒絕所有來訪的客人,難道如此還不夠麼?
拓跋宇卻以爲蘇若晨之所以要走是因烏木達穆娜以其牟利之事使蘇若晨感到有失顏面,因而臉色卻暗了下來,略帶埋怨地看着烏木達穆娜。
“並非如此!”蘇若晨笑容猶如春風,挑不出一絲虛情假意,“本宮本來便是借貴地養傷,如今已然傷好,自然該回水月國去!”
“雖然太子妃如此說,但太子妃乃我拓跋至爲尊貴的客人,”烏木達穆娜臉上了出現了一絲怪異的微笑,“於我等來說,客人主動提出離開,自然是因不喜歡或不習慣我等的招待,因而還請太子妃接受我等的致歉!”
烏木達穆娜雖然說話語氣好了很多,但此言明顯讓蘇若晨下不來臺。
“這個……”蘇若晨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們尊貴的客人——太子妃,您便再待於我們拓跋多休養一段時日吧,等過些時日,我等定會不再阻攔於你,並將你隆重地送回水月國!”拓跋宇趁機出言挽留蘇若晨道。
“不必了!”蘇若晨心意已決,因而委婉拒絕道,“本宮並非有功之人,當不起可敦如此厚待!”
“太子妃何出此言!”烏木達穆娜佯裝熱情地道,“太子妃能到我拓跋來暫住便是我等的福分,談何有功無功?”
蘇若晨稍做思考,便又斬釘截鐵地道:“可敦言重了,本宮甚是感激衆位熱情周到的招待,本宮也甚是喜歡拓跋之人,尤其是可汗等人對本宮照料得無微不至,但“天下並無不散的筵席”,如今之計本宮不得不回水月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