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面,七男三女,舉杯歡呼,看見鄭昊突然出現在門口,都投來了驚奇的目光。除了酒醉七八分的許靜瑜,裡面還有一個男人是上次在慶功晚會上出現過的。不過鄭昊眼中只有一個人,哪裡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許靜瑜正舉起酒杯,在衆人的喝彩下喝下了一半的酒,朦朧的雙眼瞄見鄭昊,心驚膽跳,酒醉立刻醒了三分,傻傻的愣在那裡。
衆人驚訝的看着鄭昊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近,策劃部的老大,西裝革履的劉琦首先發問:“你找誰?”
鄭昊沒有回答,徑直走向許靜瑜。
大家看到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許靜瑜身上,也一起轉向許靜瑜。上次在晚會見過鄭昊的陳剛終於認出了鄭昊,一拍桌子大叫:“鄭……鄭……”他雖然把人認出來,可是偏偏叫不出名字。
鄭昊越來越近,坐在許靜瑜旁邊的人竟然主動讓開,騰出了一個人的位置出來。鄭昊當仁不讓的坐在許靜瑜身邊,看着她喝得滿臉通紅,目光呆滯的看着自己,不自覺的搶下她的酒杯責備說:“怎麼你總要喝成這樣?不能喝就別喝!”
責備中帶着溫柔,誰還看不出他們的關係?周圍的人大眼瞪小眼,都沒想到許靜瑜竟然有男朋友了。
許靜瑜打破沉默,從呆滯中清醒過來,吃驚的說:“鄭……昊?你怎麼會在這裡?”
“呀!”陳剛又拍桌子大叫:“對了,鄭昊,鄭氏公司的,上次慶功晚會……”他剛纔一直記不起鄭昊,現在被許靜瑜一提都記起來了。可是,鄭昊不是秦大小姐的對象嗎?怎麼跟許靜瑜湊在了一起?
大家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陳剛身上,等待他的下文。可是陳剛記起鄭昊這才聯繫到秦可芳,再把上次晚會的最後一場華爾茲也記起來,但是一時沒有醒悟過來,愣着說不出下文。把好奇心極其重的各人憋的差點大罵出口。
可是沒等陳剛弄明白鄭昊和許靜瑜的關係,鄭昊忽視還在吃驚的許靜瑜,環視一週,微笑着說:“你們是靜瑜的同事?大家好,我叫鄭昊。”
大家一聽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也不需要別人把身份道清楚,都是‘呵呵’的表情,熱烈的招呼鄭昊。
可是許靜瑜這個女主角卻不清楚。她看到鄭昊後,一肚子的問題讓她的腦子變得一片空白。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想弄明白一切,卻又清醒不了。呆呆的看着鄭昊和自己的同事們親熱的舉杯共飲。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腦子一直在疑惑着,終於拉着鄭昊問:“鄭昊,你怎麼在這裡?”
鄭昊回頭看着她,見她迷惑的神色特別可愛,於是一臉壞笑,儘管心裡有跟多話想說,卻故意不說,只是在她耳邊輕聲說:“先休息,一會兒再告訴你。”許靜瑜聽了更是糊塗,但酒精上腦,昏昏沉沉的倒在一邊。
周圍的人也不明就裡,大家剛剛談了幾句正高興,眼睛互相瞄瞄,幾個男人打定主意,既然鄭昊搶走了他們策劃組的一枝花,當然要付出點代價,於是決定要來個下馬威,給鄭昊點顏色看。幾個男人圍着鄭昊勸酒,談的不亦樂乎。
鄭昊從來不把酒當酒,咕嚕咕嚕的灌下幾大杯,面不改色的繼續把這些不懷好意的同事的酒杯接過來。他們看鄭昊斯斯文文的模樣,可沒想到他酒量會這麼好。心裡起了計較,更要和鄭昊拼酒。
這邊鬥得火熱,那邊許靜瑜在幾個女同事的逼供下,也是茫然一片。她們一直在問什麼時候藏着個男朋友,可是她自己也糊塗,他到底是我的誰?失蹤了幾天,他爲什麼還要跑來?爲什麼……
三個女人一臺戲,圍繞着男主角鄭昊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女人都喜歡虛榮,許靜瑜也不例外。大家都在用羨慕的眼光盯着鄭昊,讚美的話語聽得她飄飄然。在她們嫉妒的目光和言語下,許靜瑜沒有辯解,默然的接受她們的誤解。她眼睛瞄向鄭昊,正對上他溫柔的回望,臉上一陣燥熱,心臟一股酥麻。滿腦子的疑問和驚奇終究敵不過酒精的作用,她用朦朧的眼睛凝視着他,半醒半睡的倒在一旁。
鄭昊正和大家談得開心,一個人莽撞的衝了進來。她深呼吸幾下,調整着紊亂的呼吸,然後環視周圍熟悉的大家,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鄭昊,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不友善的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鄭昊看着霍香薊也是一臉茫然。
“噢!我倒是忘記了,這裡是你的地盤!”霍香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說:“就算這樣,就可以隨便打攪客人嗎?”
除了醉倒的許靜瑜和鄭昊,其他人一片愕然的看着霍香薊。直覺告訴他們,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不簡單。而且從霍香薊對鄭昊的語氣和態度,似乎鄭昊和許靜瑜之間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公司的同事都知道霍香薊和許靜瑜是室友,剛纔幾個姐妹看見那羣男人有意無意的灌醉靜瑜,馬上打電話叫霍香薊來善後。可是不料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突然冒出個鄭昊,反而使得她們忘記了霍香薊。
鄭昊面對霍香薊的怒氣衝衝,顯得一臉釋然。他微笑着對她說:“我不認爲我打攪了大家。”
霍香薊看看大家的神情,倒像是自己打攪了他們,一時說不出話。
重回到這個酒吧,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的鄭昊。那晚,她被陸瞻鈞拉來這裡解釋他和靜瑜之間的誤會,而鄭昊在吧檯前工作。一個打扮的非常妖豔的女人跑來質問他,然後他承認了腳踏幾條船,最後還說什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物。爲了我的那隻‘骯髒的手’,我覺得我犧牲得很偉大,但是很不值得……”。霍香薊清楚記得,當時鄭昊的那個樣子,就是在額頭上寫着‘欠揍’兩個字。加上她看見陸瞻鈞就一肚子氣,所以才隨手抄起酒杯潑了鄭昊一身酒水。
事後,她雖然覺得當時太魯莽,卻不認爲自己做錯了。像鄭昊這種男人,和陸瞻鈞沒有什麼差別,手裡拉着一個,眼裡又看着另一個,心裡竟然還想着無數個!看他斯斯文文的,竟然是一個敗類!這種對愛情不忠貞的人,一杯酒算便宜他了。
但是,靜瑜卻什麼都不知道,被他罪惡的外表欺騙,連我的話都聽不進去,一味的認爲他是好人。靜瑜才被陸瞻鈞傷害,心底的創傷,別人看不見,她這個同居的好姐妹還能看不到?而鄭昊的出現,無形中又填補了她心中的空缺,自然是看着順眼。可是自己是清楚鄭昊的爲人,他簡直就算衣冠禽獸,絕不能讓靜瑜陷進去。
可是世事真的很奇怪,越是要躲避的東西,就越是要出現。靜瑜雖然不承認,但是她看得明白,鄭昊三番五次以不同的身份出現,那種神秘的身世讓靜瑜好奇,無意中就多了一分遐想。
這種追女孩的拙劣把戲,霍香薊是看得多了。以至於之後看見鄭昊,心裡就升出一把無名的火氣,故意針對着他。現在看見鄭昊和大家混得熟絡,越想越氣,最後乾脆不理睬他。
大家看見周圍充滿了硝煙的味道,識趣的不去摻合。可是偏偏坐在許靜瑜旁邊的宋小小醉了五六分,看不出其中的火氣,嘻嘻的笑着說:“香薊,我不知道靜瑜的男朋友會出現,不然我就不叫你過來了,還麻煩你走一趟。”原來就是她剛纔通知了霍香薊。
“什麼?”霍香薊好像沒有聽清楚大聲的問:“誰的靜瑜男朋友?”說完她眼睛充滿怒氣的盯着鄭昊。
其他人一聽更是明白,閉着嘴不說話,暗地裡偷笑的等着看好戲。
“啊?”宋小小醉眼朦朧的看了一眼許靜瑜,再看一眼鄭昊,很自然的指着鄭昊說:“當然是他了。”
許靜瑜也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她們的對話聽的清楚。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臉上一陣陣的滾燙,心臟劇烈的跳動着,眼睛卻緊閉着不願意睜開,假裝醉倒的繼續偷聽他們說話。
霍香薊對鄭昊的敵意更加濃烈,投來質問的眼神瞪着鄭昊問:“誰說你是靜瑜男朋友了?”
鄭昊剛纔火拼了十幾杯白酒,有了醉意,口不擇言的說:“我沒有說!”許靜瑜聽了失望了皺了一下眉頭,心底裡流過一絲苦澀,還沒有睜開眼睛,又聽到他說:“剛纔我還沒有機會說!”
鄭昊放下酒杯,在霍香薊要殺人的目光下,穩步中帶着着急的走到許靜瑜前面。宋小小被旁邊的人拉開,讓出一個位置,鄭昊理所當然的坐下去,扶着許靜瑜,把她扳過來正面對着自己說:“靜瑜,你醒醒。”
許靜瑜心臟猛烈的跳動,差點就要跳出來了。她極不情願卻又滿心歡喜的半睜開眼睛,看着滿臉潮紅的鄭昊。
鄭昊看到她醒過來,傻愣的一笑之後,收起笑意,很認真地說:“靜瑜,我要你做我女朋友!”他的用的是一種命令的語氣,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