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六
Azakban監獄在一夜之間坍塌, 無數的囚犯和攝魂怪趁機逃出,涌入不設防的麻瓜城市中,造成了數不清的原因不明的事故。同時, 那些更加瘋狂的Death Eater們則趁機返回魔法界大肆破壞, 讓維持着安樂和平局面的魔法部措手不及——爲首的事件便是發生在昨日的世界盃賽場的悲劇, 這些以人類正面感情爲食糧的怪物們不知在何種力量的牽引下, 聚集到了魁地奇球場四周, 出其不意地一擁而入,五十六人在攝魂怪羣的襲擊下喪生,包括Norway隊最出色的找球手。
Harry只用五分鐘的時間爲逝者默哀, 然後就翻開Daily Prophet的第二版,仔細閱讀那些熟悉的照片下方的文字, 關於一個被路人認出的黑巫師帶領他的同夥們炸燬Gringotts的事件。
那名黑巫師, 正是他的戀人兼教父Sirius Black的堂姐夫, Rodolfhus Lestrange(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
這令Harry憂心忡忡,因爲這個男人的出現就意味着, 他的妻子、害死Sirius的兇手,Bellatrix Lestrange(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和藏匿在Gringotts深處的另一個魂器——Hufflepuff的金盃——聯繫在了一起。
身爲Voldemort的被贈予者、金盃的最後擁有人,Bellatrix即便不明白那個古老尊貴的魔法物品對她的主子代表着什麼,也會妥善保管它——而她很可能和她的丈夫一同闖入了妖精們結實的寶庫裡,目標毫無疑問就是金盃!
這會製造出又一個禍端, 在復活石戒指仍然下落不明時!
自覺感冒痊癒的Harry在Snape教授和Remus一起忙於熬製鳳凰社所需的魔藥時, 悄悄地躲在一旁拿出活點地圖查看學校內的情況。
還沒有開學的Hogwarts走廊上只有幽靈和一些個常駐魔法生物在閒逛, 沒有一位教授留在城堡裡, 除了在醫療翼裡轉圈的Pomfrey夫人。
『他們不在學校裡……哦, 當然了,沒有內應的情況下誰也不可能輕易突破Hogwarts的防護!』Harry暗自琢磨, 『那麼上一次大規模的越獄事件後,Death Eater們聚集到哪裡去了呢……』
他努力回想着,然後漸漸冷汗爬上來背脊和額頭。
「Merlin!」少年的驚呼聲從角落冒出來,引得讀報的教父和熬藥的男巫們立刻回頭關切地望過來——就連Snape教授也是一臉不悅地。「院長!你知道Draco現在怎麼樣了?」
Slytherin的院長沒好氣地冷哼:「我真該替小Malfoy先生感到榮幸,他一直惦記着的救世主還記得他這個室友兼朋友。」
Harry的雙頰有些泛紅——的確,和剛剛確定關係的教父相處密切的暑假幾乎讓他忘記了同齡的小巫師們——不過還能夠在這時候出言諷刺自己,說明頗爲喜歡Draco在魔藥上的天賦的院長並沒有因爲這個話題而心情不悅,那就是說,Draco平安無事。
「別高興得太早!」Snape教授樂於打擊看上去輕鬆了許多的學生,「恐怕在開學之前,你都不會見到他了。」
「爲什麼?」Harry疑惑地問。
Remus繼續攪動魔杖,皺着眉頭回答少年的提問:「Malfoy莊園受到了襲擊,就在昨天晚上……不過Malfoy先生及時開啓防禦法陣,把那些傢伙擋了回去。」他擠出一個笑容看向身旁的魔藥學教授,「Severus趕過去的時候,順便爲他療傷,然後回來了這個結果。」
Snape教授如今在鳳凰社內部的處境要比當初好上許多,因爲他當初不遺餘力地幫助Dumbledore治療死咒遺留在小嬰兒Harry身上的不良後果——那時一直保持着迷迷糊糊意識狀態的救世主也是事後聽Remus講述才知曉,或許也是因此,Sirius不再和他針鋒相對。
「他要封閉整個莊園嗎?」鑑於Malfoy家的家主夫人及少爺與Voldemort的死對頭Harry走得非常近,這些年來不少人都把鉑金家視作倒向了Dumbledore率領的鳳凰社陣營——而事實上,狡猾的鉑金貴族一直舉棋不定。
Harry出於對友人的關心,希望得到和那位家主仍有聯繫的院長的解釋,不過一無所獲。
黑髮油膩膩的男巫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就轉回身繼續忙碌工作,一點也沒有把這個還沒長大的少年放在眼裡——即便他明白這個小子很不簡單,甚至獲得了Dumbledore校長的完全信任。
「他必須這麼做 ……」把報紙翻閱完畢的Sirius低聲說,他展開一頁在Harry面前,指着那些照片說,「這些和他一起被審的傢伙都逃了出來,我想他們最怨恨的就是臨陣倒戈的叛徒……Lucius當初用奪魂咒做幌子把自己洗了個乾淨,幾乎讓所有Death Eater對他恨之入骨!」
「就算他還想回到那羣瘋子身邊,我想Narcissa也不會同意的。」Sirius肯定地說,他了解他的堂姐,爲了兒子能有一個安穩的生活,她絕對不會允許丈夫繼續堅持他無望的野心了。
切割不知名草莖的魔藥學教授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下手中的銀刀,復而繼續動作。
「那麼……那些傢伙失敗後,又會去什麼地方呢?」既然他們失去了富有的Malfoy莊園做大本營,還有什麼地方足夠安全可靠?或許是……「Lestrange家?」這個同樣源遠流長的Slytherin大貴族擁有的家產絕對是他們需要的。
「不可能。」Sirius搖頭,「Lestrange家的所有人都在大戰後被關進了Azakban,魔法部立刻回收了他們所有的家產,除了被妖精們藏起來的那份……」他用深灰色的眼睛盯了Harry幾秒鐘,然後轉開了。
Harry說不出來有什麼彆扭,但當着Remus和Snape教授的面又無法和Sirius交流關於魂器的事情,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在焦急中等待Dumbledore教授的到來。
——————————
不過直到第二天午前,Harry驚喜地迎來了他的好友們——Weasley家的孩子們和Herminone、Neville——也沒能等到老校長的隻言片語。
「你還好吧!HARRY!」Herminone在看到Harry打開房門的一剎那就撲了上去,雙眼通紅地抱住少年的肩膀,「看到報紙上的消息時我嚇壞了!他們怎麼能放任那些怪物進入魁地奇賽場!」
站在近前的Ron對Herminone的舉動不滿地撇撇嘴,但他同樣擔憂:「抱歉我那天沒能去看比賽……爸媽剛剛纔告訴我們來這裡可以找到你!貓頭鷹你完全沒辦法寄到!」
因爲鳳凰社總部的位置被赤膽忠心咒保護,無法被送信的鳥兒們找到。
「我沒事!」Harry笑着從兜裡拿出那顆混亂中抓住的金飛賊讓朋友們看到。
「哇!我就知道!」Fred重重地拍了Harry的肩膀。
「你是最棒的!」George的手『襲擊』了另一個肩頭。
「POTTER是England的救星!」雙胞胎齊聲歡呼,蹦蹦跳跳地推擠着孩子們擁進Harry的小房間。
這裡是臨時騰出來的一間客房,供暫時無法回去Black宅的Harry、Sirius和Remus居住——身爲魁地奇巨星的名氣令Sirius位於London的宅邸可以算得上盡人皆知,眼下罪犯不知所蹤的時候,他們不能冒險回家等待仇人上門廝殺。
開心的巫師幼崽們把救世主圍起來,不斷詢問他關於魁地奇世界盃的問題以及England隊中的趣事——發生在Azakban和Gringotts的事件雖然也令他們害怕,可沒有親眼見到的危機並不足以驅散孩子們的快樂。
Harry掃過他們的臉龐,最終在門框旁發現了消瘦的紅髮小姑娘。Ginny自從脫離了日記本的掌控後,情況一直不好——沒有再見面的Harry從鳳凰社的成員處得知小姑娘大病了一場後變得沉默了許多,不過還好,母親的關懷讓她漸漸恢復。
想起Sirius給自己的警告——『離那個對你有非分之想的孩子遠點!』——Harry不禁感慨教父的敏銳,作爲上輩子的妻子,自己的確對她不同,有種莫名的想要關心她的衝動,尤其是看到失去了往常精神奕奕樣子的Ginny,Harry不由得有些愧疚。
如果他更重視一些她,或許就不會讓她受到日記本的傷害吧……
而且,自己這輩子是註定不能和她在一起了,因爲他有了更好的、也是更貼合本心的愛人——他生死與共的教父,Sirius Black。
就在想念戀人的時候,明明應該在隔壁準備午餐的男巫就出現在視野裡,Harry看到他衝着自己露出個俊朗的笑容,不過在注意到身前當着個令他不喜的小女巫時,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Sirius翻了個白眼,越過盯着Harry發呆的Ginny,對屋裡的孩子們宣佈開飯的消息。
「可不許靠她太近哦,親愛的!」走在最末端的教父子二人偷偷說悄悄話,「你知道我會吃醋!」
「知道了!」Harry無奈地答應,不過似乎是他的態度並不讓Sirius滿意。
趁着走廊人空無一人,男巫動作熟練地從少年脣上偷走一個香吻,然後得意地幾乎可以在身後看到大黑狗晃動着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