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幽雅卻很清脆的鋼琴聲在齊曦塵的家中飄揚而出,假期過半分校行爲過半,第五中學的錄取名單已經下達,齊曦塵、陳煤方、宋英都名列其上,一些居住在附近片區的學生也都正常進入第五中學,唯獨沒有文昊的名字。
二十天,齊曦塵從沒有覺得自己心如此慌亂,每一天都過得索然無味,喜歡的電視劇電視節目、遊玩書籍逛街等等一切都變得灰暗,短短時間齊曦塵發現自己的世界中已經不能缺少那個人,沒有他一切都是灰暗的。看書依舊看,看得很認真,因爲是他讓的,學琴很認真因爲是想要給他看的,她不知道爲何會這樣,真正接觸不過本個多月爲何自己會對他產生如此依賴?
女兒的怪異狀態自然瞞不過母親,齊母發現女兒絲毫沒有了往日的活力,也不願意與人接觸幾次女同學來尋她出去玩都被拒絕,每天很多時候都在發呆,種種跡象表明女兒是早戀了,十三歲是一個青黃不接的歲數也是一個敏感的階段,作爲家長在這期間起到的作用尤爲重要,打壓怒罵強制只會造成更大的逆反,如齊曦塵這般乖巧的女孩則會鬱鬱寡歡,很多孩子都是在這個階段患上抑鬱症,齊母也感覺到很棘手,沒有一個明確的處理方案,對女兒的愛讓他們夫婦最終極目標不是強制壓制這青澀勢必將沒有結果的早戀,而是怎樣讓女兒從那種狀態中掙脫出來先提條件是不會受到傷害。
當二人正準備通過齊曦塵同學來側面瞭解情況時,文昊回來了,齊曦塵又重新恢復了活力,那瞬間的改變更讓父母擔心,如此下去女兒豈不是……
第一次的親近舉動,當齊曦塵看到曬黑的文昊時激動的撲入其懷中,有道是初戀是苦的初戀是甜的初戀也是瘋狂的是不顧一切的同時也是最真摯的,付出即是傾巢而出,文昊的博學、成熟的呵護都讓齊曦塵剛剛踏入青春期萌動的心全部系在他的身上,文昊歸來後齊曦塵感覺自己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多姿多彩起來,看書學習學琴都有了動力,不過橫在二人面前的兩道大山一下子將齊曦塵所有美好願望沖垮。
即將不在同一所學校內讀書;父母與文昊見面了。
歸來後文昊很累,從最基礎的開始,對身體的潛能激發開始進行訓練,南宮整日如幽靈一般,留下訓練計劃之後即會消失,所需器械和一應物品也會送到,文昊完成了即好,完不成他就會出現,在他心中三年等於三個完不成,一旦文昊三次沒有完成自己的訓練計劃這三年約定即宣告結束。
文昊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一個本就飽經風霜的心,一個本就傲骨迎立的心,怎能被這阻擋住,每一天的訓練都會超額完成,別的不懂十三歲的人體骨骼承受超負荷已經不會給身體帶來影響成長的傷害,每一次的過度都是對自己身體的挑戰。
每天的下午文昊擁有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也是因爲他只有十三歲,即便要拔苗助長也要給予這苗從地裡長出來的時間,這三個小時就成爲齊曦塵一天當中最快樂的時間。
或是一起在公園內看書,或是一起到江邊散步,或是偶爾上樓齊曦塵彈鋼琴給文昊聽,或是靜靜的聽着文昊高談闊論,最多的則是文昊躺在公園的草地上靜靜休息,齊曦塵坐在他的身邊給他讀報。沒有一點過度的舉動,侷限在擁抱和牽手,文昊累了,有時就會在草地上睡着,齊曦塵就會靜靜的看着他……
在齊父齊母下班前,文昊會將齊曦塵送回去,雖說這社會對所謂早戀無法制止,多數家長也都見慣聽慣,可一旦輪到自己兒女的身上定當洪水猛獸對待。
如往日一樣,文昊看着齊曦塵上樓,聽着那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一聲砰的關門聲響起他纔會離開,他告訴她,不要在窗戶看。
迴轉身,好餓,最近食量大多了,看來得告訴老媽加餐了。
一男一女站在樓頭看着自己,文昊一眼就認出了擺放在齊曦塵家裡全家福中的兩人。
“叔叔阿姨好,是在等我嗎?”沒有尷尬沒有不安甚至沒有一點點的懼意,雖沒有遭遇過轟轟烈烈的大場面卻經歷了草原特殊牢房那頂級的碰撞,文昊更穩了,他無法讓自己僞裝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童,他嘗試過發現自己做不到,幸好自己重生在十三歲,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半個成年人了,少科班那些變態十三歲大學畢業的都不乏有之,很難想象如果重生到7.8歲時自己會多麼痛苦,真要去裝一個小孩子的行爲舉止與談話嗎?很假,對方痛苦自己痛苦。
點頭,二人都詫異文昊的成熟與鎮定。
“那我們去那邊的公園廣場吧。”指了指頭上繼續說道:“我想你們也不願意這件事情被她知道。”
如果說之前齊父齊母是準備對文昊進行一番批評教育開導,甚至有可能的情況下去見一見文昊的家長這般打算,在簡單的接觸幾句對話之後,頗有些古風的齊父看着沉穩的文昊突然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對等的成年人。
一對成年人與一個相貌上的孩子自然不會有如何激烈或是對等的談話,文昊也不覺得自己有何種資本與爲人父母者同等對話,最起碼在自己擁有生活獨立能力之前沒有任何資格,因爲在目前的社會一切對等的前提是物質,最俗的物質往往是一個人最基本能力的體現,學生妄談廣大空如何如之何都是放屁,衣食住行吃喝都談不了談什麼情感未來,遂文昊直言不諱告知齊父齊母,你們擋也擋不住,任何你們所能使用手段方式都無法阻止我,但我也不會影響齊曦塵的正常基本學習狀態,想必你們也看到了最近她的變化,如果你們認爲她這樣是學壞了,那我無話可說。
面對文昊的不卑不亢,齊母有些火氣上衝,還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孩子,反倒是齊父若有所思的攔住妻子,盯着文昊提出了自己的條件:“發乎情止於禮,學習生活我不想我的女兒在這個年紀變化太大與其他人太不一樣,十三歲還是太小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說的話。”
不贊同卻不想天雷勾通地火的反對,由此可以看出齊曦塵是多麼的幸運幸福擁有如此家庭,文昊重重的點點頭羨慕的言道:“我不認爲這種狀態是戀愛,充其量只是互有好感的多加接觸罷了,身體是孩子……”點點自己的腦袋再道:“這裡是成年人,一個同齡的導師性存在遠比任何教育都要來得有效,不是嗎?叔叔阿姨再見。”
“有機會來家裡玩。”齊父的告別話語讓文昊心裡再次一暖,而對齊母暗中很掐了丈夫的一幕自動過濾,父母如都是超乎尋常的開明反倒讓他心生不安,擔心齊曦塵在家中會遭遇狂風暴雨。
文昊沒有低估這對夫婦的開明卻低估了目前這個年代的固定思維,如果文昊沒有絕佳的成績哪怕此時表現的再好也別想得到一點點的認可,更有一點是他不知道的,沒有趕上上山下鄉的齊父齊母趕上了那混亂的年代尾巴,他們的相識相知相愛直到花開結果也不過是從十五歲的花季開始,腦海中時代的大潮流思維不能完全掩蓋骨子裡那點叛逆與追憶。
這一次不算談話的談話齊曦塵一直不知曉,也沒有改變她的生活,看似很漫長的暑假留給她唯一的遺憾也是最大的遺憾就是在初中生活中無法在學校內見到文昊。
而文昊呢?與齊曦塵的相處是緩解一天莫大壓力的最佳途徑,看到齊曦塵那純粹的笑容就會消除內心所有的煩躁,身體也會重新生出繼續前衝的勁頭。
一日兩,兩日三,作爲學生每一個大跨度的暑假最爲漫長,玩的最舒心最愉快也最沒有壓力的升學假期,長達五十多天的假期讓文昊來了一個大轉變,身體整個壯了一圈,黑了許多整個人的狀態也發生了巨大改變,別小看這回歸之後的一個多月訓練,長了幾公分達到了一米七,稀鬆的身體也硬了起來,曾經在不甚大隻有二百米的鐵路中學操場上跑個十幾圈就氣喘吁吁,如今幾十圈絲毫不礙事。
在這段時間來自南宮的訓練固然繁重卻還沒有讓文昊產生無法承受的地步,關鍵是調理,時不時扔在家門口一袋子藥,不需要註明如何使用羅雅靜就會爲文昊準備好,家裡爲此特意買了一個大木桶,每天文昊都會在滿是中藥味道的木桶內泡澡一個小時,惹得賈雯整日怨聲載道,作爲這個家庭的一份子她已經被排除在外,對繼母的彪悍身份不瞭解,對父親那爲了愛情捨棄紅二代身份被驅逐家門的身份不瞭解,對自己本應該高高在上公主生活的資本不瞭解,對這個便宜弟弟的古怪更是不瞭解,很顯然一場數天的外出之後賈雯發現這個家變了,一直古怪的弟弟面對父親時最起碼不會刻意躲避了,偶爾也能正常的交談幾句,而那總是覺得小市民的繼母如今也有了變化,一次偶然間竟然看到很柔弱的羅雅靜一隻手輕鬆的握住碩大木桶從廚房到文昊的房中,那時的木桶內裝滿了熱水,重量絕對超過數十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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