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曙光在東方升起時,整個城市內固有的氣息發生了變化,上班族發現整個城市的味道變了,一下子似乎喧囂了許多,在清晨幾乎不會出現的混混們都早早的打扮整齊,在街道上地鐵中向着一個方向前進,今日的他們沒有想要惹麻煩的意思,地鐵中不小心被人碰了一下也只不過是瞪眼沒有更多的舉動。
這是怎麼了?
很多人心中都冒出這樣的疑問,這世界怎麼了?古惑仔早上也會上街?
市郊,與羅胖子鬥場相反方向的一座廢棄工廠,一輛輛車子擁擠在公路和鄉道之上,能夠有資格將車開進廠區的爲數不多。人頭涌動的工廠四周,全部被社團份子擁堵,手上香菸匯聚成的煙霧,大有將這一片天空覆蓋的架勢。
在黎明到來之前,韋猛揹着鐵男離開了酒店,文昊三人也沒有休息,抱着肩膀靠坐在沙發中小憩了一會,早上的時候將身上那些不太重的傷勢再次包紮,依舊是外觀嚇人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早就有專門的人來服侍三人換衣服,海兒等三個女孩也早早的起來爲這短暫的緣分儘量增添色彩,如果說昨夜之前是勉強應對,現在則是認命狀態下的心甘情願,隱隱還有些期待,這條路怎麼都要走,如果給一個肚滿腸肥之輩,倒不如與這英雄親密接觸一番,遂在今日三個女孩都顯得格外熱情,如一個妻子般給打理身上一切細節。
文昊電話響起,看了看號碼有些詫異,一般情況下齊曦塵很少會打電話給外出的自己,兩人之間早已形成了某種潛在的默契,一旦文昊沒有了消息齊曦塵只需要等待他的電話即可,今日這是……
帶着一絲的疑惑,文昊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的齊曦塵聲音中帶着一點的疲倦:“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了?”文昊反問了一句。
“沒什麼,陪着他們兩個腿都要逛折了,這不小舅媽也來上滬了,來看王瑞,前兩天張凱也去看過,恢復的還算好,真不知道怎麼面對小舅媽呢。”齊曦塵話裡有話。
“你就不要去看了,免得到時候尷尬。”文昊替她做了決定。
“還沒想好呢,到時候再說吧。昨晚做夢夢到你了,現在在牀上給你打電話……”
“中心思想就是小塵塵想我了唄?”
“討厭呢,去死,不跟你說了,你告訴他們別太陪着張霜和張凱瘋了,都不想回去了。”
這個電話讓文昊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怎麼想也想不通到底哪裡預感不好,一個普通的日常電話,掛斷了之後文昊沒有時間多去思量,關鍵的問題還在基因藥物,心思也都放在了這上面,在羅胖子親自到門口迎接後一同邁步走上了酒店的天台。
對,天台,一輛載人直升機停在酒店的天棚上,普通的直升機內很不舒服,短時間內乘坐是爲了便捷,可在羅胖子的直升機中,足夠大的空間沒有空着,而是設置了幾個類似飛機的座椅,扣上安全帶不至於那麼難受。
“老羅今時不同往日啊,鳥槍換炮了。”走出房間的文昊三人即是那玩世不恭的遊玩者,不是執行國家特殊命令的紅箭地獄小隊。
羅胖子興奮的一宿沒睡,儘管對文昊這邊韋猛突然出現產生了疑問,對比今日的大事他也沒有多餘的心思細細去考慮,整個後半夜都在部署着今日的事宜,力求萬無一失。
“呵呵,文少過獎了。”今日的羅胖子一身正裝,幸得直升機中安裝了空調系統,僅僅從酒店內走上來,脖頸處就已隱隱見汗,這飛機要是悶熱,估計他到不了現場整個人就會顯得格外狼狽。
直升機只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就飛到了大會的現場,透過窗戶看着腳下密密麻麻的人羣,看着一個個面目乖張打扮怪異的小混混們歡呼着,羅胖子的直升機直接停在了工廠門前的廣場處,帶起一層層的灰塵和風浪,卻掩不住周遭他下屬勢力的激動。
社團份子只能算是組織的最外圍,羅胖子揮手以絕對大哥的風範向着工廠內走去,這段路本可以由直升機代步,卻是屬於他的氣場和對裡面人的尊重。
這一刻,是屬於羅胖子的,肚滿腸肥的肥胖身材內傳遞出強大的氣場,在黑金政治的地域,手下人馬的數量質量、手中錢財的數量流動性、操控大佬的程度,是真正考量手握權柄大小的關鍵,昨夜的五場定天下讓羅胖子的氣勢達到了頂點,就位最高話語人已經勢不可擋。
黑人,白人,金髮棕發,藍眼睛棕眼睛,在走過了素質逐步提升人羣后,羅胖子邁步走進了碩大的空曠廠房,搭建的臨時高臺,下面零散的站立着很多氣質不俗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在廠房邊緣區域,擺放了一排座椅,之前看到的觀禮嘉賓都坐在這裡,文昊三人也被安排在了這一區域,昨夜的瘋狂讓三人揚名,很多人都主動的對他們報以善意的笑臉。
眼前的畫面給文昊一種什麼感覺,在九十年代中期無比流行的一部港產系列電影《古惑仔》,這場景與其格外的相似,普通人又哪裡知道,在看似和平的社會中,有着這樣一羣操控着和平的和平破壞者。秩序在他們的手中,想要控制的時候天下太平,想要不太平的時候又可以馬上破壞掉一切。
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羅胖子滿臉堆笑,抱拳在衆人的友善下走上高臺,在那裡本該站着的兩外兩個人今日都沒有出場。
一些繁文縟節,一些拜祭天地的過程,似乎所有人都自動忽略了另外兩位競選人,在組織中三個人除了金運昌資歷稍差一些,羅胖子和老蟲子誰成爲最後的勝利者都會贏得九成以上的人支持,都夠資格也都夠聲望。
在一切的形式結束之時,在宣佈羅胖子成爲新的掌舵人之時,猙獰的狂笑聲在廠房中響起,強大的擴音裝備讓這笑聲顯得格外刺耳,不少人都皺着眉頭捂住耳朵。
在早已搭建好的高臺後面,一道身影邁步走了出來,隨着他的獰笑,廠房地面出現不少鋼板被掀開,一道道舉着槍的身影從下面跑出來。
“金運昌,你要做什麼?”一個紅光滿面始終主持儀式進行的古稀老者怒視着獰笑的金運昌怒斥道。
“七叔,你看不出來嗎?當然是告訴你們,老東西該退位了,現在這個社會可不是選繼承人的年代,而是要靠實力說話的,這裡我埋了上百斤的炸藥,足夠將這裡徹底夷爲平地,這麼多的貴賓我想七叔你不想看到組織成爲整個世界的敵人吧?”此時的金運昌與昨夜的金運昌略有不同,狂傲之色不再掩飾,身上也多了一分的暴虐。
羅胖子冷着臉看着金運昌怒生喝道:“金運昌,你出得了這個門嗎?下面的人會服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嗎?放下武器,我不殺你。”
“哈哈哈哈哈……”金運昌仰天狂笑,那聲音隨着擴音器散播開,異常刺耳很多人都捂住了耳朵。
一揮手,高臺後面兩個大漢夾着老蟲子走了上來。
“叛亂的老蟲子殺了元老和新的掌舵人,而我將作爲清理門戶的代表將老蟲子送上刑堂,你說這裡的傢伙如果都死了,還有人跟我爭嗎?”最簡單的方式往往是最有效的方式,絕對的實力稍加變通即擁有絕對的話語權,縱然最後有人質疑金運昌的一家之言,可也無力迴天只能被動承受,上層有號召力的人都死了,中層的人也沒有號召力大張旗鼓調查真正的真相。
誰又料到,金運昌竟然買通了組織內的刑堂成員,這最公正的存在始終執掌着組織的法度,最讓人放心也最受到信任,他們佈置的會場金運昌能夠安排炸藥和人馬,真相只有一個,金運昌這麼多年的隱忍只做了一件事,就這一件事就足以讓他擁有絕對的優勢勝勢,掌握了刑堂的力量就等於掐住了大會召開的脈搏,任他予取予求。
昨日羅胖子勝利他會狗急跳牆,昨日如是老蟲子勝他也不會是坐視老蟲子成爲華話語人,而是會更容易的達到目的,同樣的方式將會更容易得到實施,略施小計就能勾的性格火爆的老蟲子相信羅胖子狗急跳牆禍起蕭牆,到時在征討的過程中老蟲子被‘羅胖子’殺死,而他金運昌又殺了叛徒羅胖子。
簡單,破綻雖有卻不至於在金運昌獲得一切之前顯露出來,所需要爭取的並不是所有人的支持,而是一小部分人的支持即可,要的只是一個緩衝的時間來整頓局面,一旦大權在握有些破綻露出來也無所謂。
“或者死,或者臣服於我。”金運昌那姿態讓文昊想到了之前的鐵男,眼中精光一閃,吃一塹長一智的金運昌沒有給文昊發揮的機會,開始就將矛頭對準了三人,超過二十把槍同時對準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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