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靜的佇立在休閒度假莊園門口,在建築物上空瀰漫着淡淡的薄霧,那薄霧鏈接於植物培植園。
薄霧用肉眼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但是置身在此的他神識靈覺受到極大的干擾,如果仔細看,更是可以看到薄霧裡面彌散着一絲絲的黑氣。
矮冬瓜在我的秘密授意下,獨自一個人避開保安的監控角度,躡手躡腳繞到植物培植區,預備在午時三刻用法器把樹小姐神不知鬼不覺的收了。
此刻臨近正午,門口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休閒度假莊園所有的禮儀接待都齊聚在門口,誰也沒有注意到人堆裡的我。
我也被雕塑娃娃眼裡留下來的東西兒所吸引,雕塑娃娃眼睛裡流出來的是有兩行已經凝固的血痕,好似兩行血眼淚。
對對眼此刻夾雜在來客中間,恥高氣揚地邁動方步,全無一絲急躁之意,猶如慕名而來要享受那幾分鐘免費服務的客人;倏然間一隻眼角聚焦——瞄準!在人堆後面若隱若現中好似有一個人在凝望那尊石頭塑像娃娃。
對對眼心裡嘀咕開了,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那尊石頭塑像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爲毛他們會對他好奇?對對眼一邊走一邊靠近那位負手而立的人。
“喂!你在那搞什麼鬼?”
對對眼一聲大喝,耀武揚威走過去,面對面看向那人。
剎那間,他愣住,沒想到此人年紀不大,個頭出奇的高,古銅色的肌膚,雙眼炯炯有神,臉上神情肅然,眉宇間帶着一抹肅殺之氣,雖然不言不語卻給人一股極其強大的威懾之力。
對對眼看見得這個超級大帥哥就是鄙人李沐風是也。
這傢伙口裡貌似還有半拉罵人的話沒有冒出口,他對我來一番全方位的掃描怔了怔,咕嘟把那一截話茬吞進肚子裡;就那麼傻不愣登的站在我對面,而在我的後面還有倆人。
站在我身後的就是大媽跟雲娃子。
我離開後,大媽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教育方式,讓雲娃子幡然醒悟才急忙跑來助陣的。
對對眼愣神間隙,來不及眨眼的功夫,有覺得面頰有什麼東西很快輕拂而過。接着,頭嗡地一下輕響,整個人變得恍惚起來,倏然間天地萬物都變了樣,身邊的事、眼前的事、變得飄忽迷離。
我搞定對對眼,讓大媽憑她那吆喝技巧現身說法,疏散還在源源不斷進入休閒度假莊園的客人。
雲娃子跟我則在休閒度假莊園那些助紂爲虐的幫兇,忙亂得不可開交之際,趁機混入大堂。
休閒度假莊園,各種對大媽起不到迷惑作用,這裡只是針對男性,特別是年紀在20—40歲階段的男性。
我擔心張鐵嘴把持不住已經中招,我跟雲娃子在一起,儼然就像倆兄弟。
哥倆來休閒度假莊園享受人生,這不是新鮮事。
剛剛在大堂露面,有一位大約三十出頭的女人,戴的是波浪頭大卷假髮,上身穿着是緊身露臍裝,下身穿一條黑底紅花紋的喇叭褲,不倫不類跟人學香港妹。
看那女的,如此厚重的妝也沒有掩蓋住眼角魚尾紋,搞得跟鬼似的越看越難看:瞧她那樣,走路扭扭捏捏,一步三搖,杜撰來世界名模的貓步有毛用,不但不能顛倒衆生,反而讓衆生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二位哥哥來這裡玩?我看看你們的優惠券編號。”
我掩飾性的用手揉揉鼻頭,遞給對方優惠券,對雲娃子說道:“哥,這裡好玩嗎?”
他佯裝一副涉世未深的嬌憨狀,嗨嗨一笑道:“好玩。”
當下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帶着我們‘哥倆’去了小隔間。
雲娃子按照我的叮囑,沒敢在小隔間多逗留,而是趁女人離開後,翻身爬起尋找張鐵嘴去了。
張鐵嘴他不認識怎麼找?
我說了,張鐵嘴身穿與衆不同的兩面穿衣服,一雙解放鞋,下巴光溜溜的。
在這種休閒度假莊園來的,不是文人騷客,就是大腹便便的鑽石王老五;還有就是在苦難中掙扎,包裡有倆錢的打工人羣。
所以對我描述的這麼一個人,雲娃子有信心找得到的。
有了前車之鑑,這次他小心謹慎,做什麼,想什麼都要經過仔細斟酌再下手。
我沒有跟雲娃子離開,那是真心想見識一下牀頭嬰究竟是哪路鬼神。
剛剛躺下,門口徐徐開啓,從門口跑咚咚進來一三尺高的嬰兒。
嬰兒果然是胖嘟嘟,白嫩嫩的,只是那眼睛跟臉實在是不怎麼樣。
我只管閉眼享受那一寸寸,把握有度的嫺熟的按摩手法,按摩之後通體舒暢是不假;嬰兒附耳告訴他:買小必贏,那聲音像是呢喃,更像是鬼祟充滿蠱惑力的詛咒。
我坐起,本想一把抓住嬰兒問過明白,沒想到就在坐起時,嬰兒跳下牀跑到門口一時間沒影了。
遁地?我起來,手指輕輕一彈解開封閉的迎香穴,耳畔的內關穴,走到門口細細的摸……地上光潔溜溜的,沒有縫隙,沒有裂痕。
再看昏暗幽深,陰氣很重的過道,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我故作迷離不清醒的樣子,走出門口,東張西望中,那位接待他們的女人,搖擺着肥碩的屁股,咯吱咯吱的走了過來。
“小哥哥,想要去哪裡玩嗎?”聽那是嗲聲嗲氣的聲音,我有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再次冒出來,來自心底的觸動冷不丁的倏然驚悸一下。
“我第一次來這裡,麻煩姐姐幫我安排。”看我丫的僞裝得天衣無縫,讓人不得不相信我李沐風就是第一次出門,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愣頭青。
我這麼說是在繼續僞裝;卻不知道,咱外在的氣質跟英俊,以及那與生俱來的不俗氣魄,讓這個老女人心裡很矛盾,她猶疑片刻,咬咬嘴脣,欲言又止的樣子,眼色複雜也古怪深深瞥了我一眼,左右看看一把拉住我就往更加幽暗的過道跑去。
跑一陣,停下、我不明就裡,滿眼疑惑道:“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女人只是不說話,怪模怪樣的笑盯着我看是,少頃張口露出一整排雪白的牙齒在兩片血色脣角張合下說了一句讓我大跌眼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