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鳥兒飛落窗臺,不停的鳴叫着。牟梓汐坐在梳妝檯前淡淡一笑。
今日她穿了一身素色的青色羅裙,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容妝往明秀宮的花園走去。
明黃的顏色映入了牟梓汐的眼裡,她微微福身道:“參見皇上。”
“起來吧,聽聞你要陪皇后去空隱寺,便過來看看。蕙兒,前去一切小心,我會派御林軍統領嚴嵩一路保護好你們的。”
皇后點了點頭道:“謝皇上。”
看着眼前恩愛的兩人,牟梓汐不由想着要是有一天有這樣一個相伴到老的人該有多好,可是眼前的兩人又真的如現在這般的恩愛嗎?
季元澤上前一步道:“母后需要兒臣一起前去嗎?”
皇后搖頭道:“聽你父皇說近日朝中事情多,你還是留在京城吧,況且母后與汐兒前去也只是去塗個吉利,你不用擔心。”
他點了點頭,走至牟梓汐面前道:“照顧好自己。”看在他人眼裡他們倆倒真的很般配很相愛,可是隻有彼此知道這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戲落人散。
她點了點頭笑道:“你也好好的照顧自己,別累壞了。”她的笑一點溫度也沒有,只是扯了扯嘴角罷了。
皇后嘮嗑了不久後終於坐入了轎中。兩頂暗紅而精緻的轎子緩緩駛出了皇城往郊外行去。
牟梓汐坐在轎中緊閉着雙眼,任憑陽光怎麼樣的照射卻也射不進這頂轎子裡。
現在她的心再也不會因爲任何事任何人而悸動了,曾經彼此相愛的人離開了,如今喜歡的人並不愛自己,那還要心又有何用,倒不如讓心死,去完成未完成的使命。與他做筆交易,他幫她報仇,她則安心的做他的太子妃,爲他的國家做好後方的一道屏障,如此甚好。
浩浩蕩蕩的一羣人護着兩頂轎子終於落在了青鳴山的山腳下。
嚴嵩單膝跪地道:“稟皇后娘娘,青鳴山到了。”
皇后的轎簾被掀開,她被人扶下了轎,“恩,嚴統領去告知太子妃,我們上山吧。”
嚴嵩接到指令走至了牟梓汐的轎前隔着布簾道:“太子妃娘娘請下轎吧,青鳴山到
了。”
牟梓汐伸出白皙的玉手捻起轎簾躬身走了出來,笑道:“多謝嚴統領提醒。”隨後她走到了皇后的身側微微福身。
笑意盈盈的皇后柔聲道:“走吧,我們上山去。”她當先往山間的石階邁去,牟梓汐見狀立即上前扶着她一同踏上了石階。
凝雪緊跟其後偏頭小聲的向嚴嵩問道:“嚴統領,爲什麼皇后娘娘要走着上山呢?”嚴嵩一臉的嚴肅,沒有搭理凝雪。凝雪只好回過頭安靜的往上爬。
“這樣會比較有誠意。”過了很久,嚴嵩纔回答了她的問題。
凝雪“啊”了一聲纔想起在不久前問過他的問題,便又答了一聲“哦”。
山間的小路並不好走,可因爲是國寺,上山的路也修得比較平整。皇后微微喘氣道:“倒是難爲了你,跟本宮一起爬山。”
牟梓汐笑着搖搖頭道:“母后嚴重了,汐兒年輕,更是該多爬爬山,強生健體的。”
“你不問本宮爲什麼這樣走路上山嗎?”
“因爲母后覺得這樣佛祖會覺得很有誠意更會保佑元國的。”
皇后讚許的看着牟梓汐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是母后得提醒你,作爲女人太聰明並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是作爲帝王身邊的女子。”
“汐兒謹遵母后教誨。”
踏入空隱寺的寺門時,陽光正好掛在了天空的正中。遠遠望着空隱寺竟有一種西天佛界的錯覺,陽光正如佛光一般斑駁的照射着整座空隱寺。
一位老者杵着法杖率着衆位僧人早已等在了寺門前。見皇后的到來衆人齊齊的跪了下來道:“參見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
“靈空大師快快請起。”隨後衆人都隨着主持方丈一同站了起來。
靈空大師笑道:“聽聞皇后娘娘今日到訪,便早已命人備好了齋飯,請入寺享用吧。”
皇后點了點頭,隨着方丈一同進入了空隱寺。
寺裡溢滿了檀香,牟梓汐隨着衆人落入了席中。桌上全是素菜,卻也做得精緻。她微微笑了笑,這一桌的菜正和她的胃口。
主持方丈與皇后相談甚
歡,牟梓汐則低着頭吃着齋飯。
午膳就在皇后與主持方丈的云云佛語中結束了。甚至牟梓汐覺得皇后都不再是皇后了,而成了一位得道的佛人。
在僧人的帶領下,牟梓汐來到了一座小院前,這裡便是她這幾日將要住宿的地方了。
不遠處,嚴嵩喊道:“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差我喚你去大雄寶殿。”
牟梓汐連自己的房門都沒有打開就這樣被叫走了,無奈的她只好讓凝雪留下來整理房間。
跟在嚴嵩的身後,牟梓汐客氣的開了口:“見嚴統領的摸樣倒與江離有幾分相似。”
“不瞞太子妃,江離乃是我的表弟,自是相似的。”
牟梓汐點了點頭便也沒有再說話。
山頂僧人撞擊着梵鍾發出低沉厚重的聲音遠遠飄來,牟梓汐跨過了寶殿的門檻。
皇后眼尖一眼便看見了那抹綠,便道:“汐兒快來。”她不停的揮着手,希望不遠處的她能快點來到自己身邊。
牟梓汐見狀加快了步伐向皇后走去。
見她來到了自己身邊,皇后笑道:“來跪下給送子觀音娘娘磕個頭。”
話剛落,牟梓汐便垂下了眼簾,隨即也跪在了蒲團上。原來皇后這麼着急喚她來,不過就是想讓她嫁給季元澤後多多的開枝散葉罷了。
她磕了三個頭後,方丈大師也走了過來。他微笑着看了看牟梓汐道:“想必這位就是太子妃娘娘了吧。”
“見過靈空大師。”
方丈點了點頭,並不與太子妃多說話。隨後他邀請皇后走出了寶殿向其他殿落走去。
牟梓汐看着寶殿正中金裝在身,滿臉慈祥笑容的佛祖,隨即走向他,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雙手合十,閉起了眼睛。“佛祖,大家都說您慈悲,望您對我也慈悲一些吧。”
這一跪她便跪了一下午,似乎她是有罪之人,她是來請罪的。
夕陽落下,暮鼓響起。她睜開了雙眸,眸子裡什麼情緒也沒有。寶殿裡的蠟燭發出幽幽紅光。她緩緩站了起來,往殿外走去。印在窗紙上的影子也跟着沒了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