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市,整個魂大陸最神秘的的地下黑市拍賣會。
左瀾置身會場,感受也就更加深刻。
此刻本來是大白天,然而整個會場卻用特質的不透光的藍布將四周遮了起來,整個會場上也就暗了下來,不過還是能夠看到人影,至於人的臉,依舊是隱藏在斗篷後面。
左瀾坐在貴賓席上,他伸出自己的手,慢慢地拽住那枚黑戒,心裡卻無比平靜。
整個會場上大約是有百多人,左瀾所在的這貴賓席位置很突出,一個環形的階梯會場,他們這一個位置卻像是主席臺一樣突出來,顯然是和別人不一樣的,這樣突出來的平臺不止一個,在四周不同的位置都有,細細一數,一共是十一個。
靠着下方的位置有四個,高一點的位置有七個,左瀾就在上面七個中的一個,因爲所處的位置比較高,所以視野比較好,一眼看過去,另外那些平臺上也是像小包廂一樣豎着格擋的屏風的,以防別人的視線一下過來,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十一個貴賓席,此刻有其中八個是關閉着門的,應該是有人,另外的三個一個在左瀾的正對面,一個是在左邊,還有一個在下面的位置,都開着門,有綠斗篷站在那裡,似乎在等人來。
左秋其實沒有想到,這位看上去不怎麼厲害的少族長,竟然有手段能夠弄到貴賓席,他剛剛只是看到左瀾將手掌伸出去而已,大約是那戒指有什麼秘密吧?
其實在九城負責處這邊的總部接到消息的時候,其他的兩位負責人對左瀾都很不屑,左秋那個時候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可是在看到現在這個左瀾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左亦左聞兩人這次怕是要栽。
正在出神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左瀾忽然壓低了聲音,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秋先生管賬的時間很長嗎?”
左秋一聽到“賬”字就覺得心驚膽戰,今天左亦左聞兩個人做的那本假賬,差一點就被發現了,如果不是左瀾說要來看拍賣會,只怕那賬目立時就會被髮下有問題,左亦左聞雖然是讓左秋在幫着做假賬,可是左秋卻並不盡心盡力,其中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如今左瀾問起他管賬的時間,似乎……
他答道:“從本家出來三年,都負責這邊的賬務。時間算不上是短。”
薛重釋眼睫毛長長地,搭在下眼瞼,安靜地閉着眼,左瀾低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問道:“那麼秋先生對我們左家這些生意的賬目一定是很清楚的了吧?想必隨便問問也能說出個一二來。”
“瀾少說笑了,相比起亦老闆和聞老闆,我只是個新來的,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左秋只是看似很謙虛地這樣回答說。
不過左瀾卻覺得這人很識趣,一下就知道他說話的重點在哪裡了。左秋分明是覺得左瀾是要追究賬目的事情,暗示自己不過是個打雜的,很多事情都與自己無關。
雖然左瀾是比左秋要小一些,可是因爲身份和修爲上的差別,左秋敬他怕他是應該的,然而左秋平日裡也並非不傲氣,現在對左瀾這般恭敬,其實也是因爲看到了左瀾的實力。
嫡系能夠派下左瀾來接這個爛攤子,必然是不簡單的,而且左瀾剛剛消失的那一會兒竟然又揹回來一個孩子,雖然不認識這人,不過那孩子看人的眼神讓人覺得自己就像是泡在水裡一樣,不是一般地冷淡。這個孩子必定不是什麼普通人,他早已經厭煩了左亦左聞兩人的做派,換個新的掌舵者對他來說反倒是好事。
所以在左瀾的面前,他一點也沒有爲左亦左聞兩人遮掩的意思。
左瀾也是發現了這點,所以覺得分外有趣。
“不管怎麼說,肯定是懂得比我多的,回頭看賬本的時候還要秋先生多幫幫忙,我一看到賬簿就暈。說起來,左亦左聞兩個人的年紀也夠大了。”
是時候回去養老了。
左瀾說完這句話就沒說了,眼角餘光從左秋的臉上掃過,接着淡淡地彎脣,回頭看會場的時候,那三個特殊的貴賓席的位置已經有了人,左瀾對面那個席位上,一個人披着黑斗篷進去了,左瀾忽然之間覺得那身影有些淡淡的熟悉感覺,雖然披着斗篷,可是隱約還是看得出身形來。
他拽住了自己衣袍的袖子,冷不防地一低頭,竟然看到薛重釋睜着眼正在看他。
他問道:“你不是困了嗎?”
“這裡太吵,睡不着。”薛重釋又坐了起來。
左瀾汗了一小下,“剛剛說話吵到你了?”
薛重釋搖頭,他扭頭看了左瀾一眼,“你聽不到?”
左瀾覺得奇怪,“聽到什麼?”
於是薛重釋一笑,伸手示意他低頭,左瀾依言而行,接着薛重釋伸出自己的手,一枚魂晶在他掌心中閃光,接着他的手指結了一個印,落在了左瀾的耳朵上。
就在那一瞬間,左瀾愣了一下,原本安靜的會場,忽然就充斥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不過很雜,有的像是風吹過,有的像是電波在空中亂竄,他只聽了一會兒就覺得整個腦袋都漲起來,薛重釋看他覺得難受了,又一個手指頭摁過來,解釋道:“這裡的人都在用通訊珠交流,有的是在跟場內的人說,有的是在跟很遠的地方交流。”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避着一旁的左秋,他大約是知道左瀾的想法的,這左秋能夠被左瀾帶過來一起參加拍賣會,怕是左瀾對這個人有不一樣的心思,他沒必要避諱這些,更何況本也不是什麼忌諱的話題,這種探聽別人通訊的秘術雖然少見,但是也不算驚世駭俗。他只是能知道哪些人在使用通訊珠而已,別的一概不能探知。
左瀾沒有想到薛重釋修爲跌落至魂徒竟然也有這樣的本事,驚訝過後卻是一笑:“要是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就好了。”
“等你成爲了魂聖,也許就可以了。聽說魂皇能夠聽到一部分低級通訊珠的內容。”薛重釋淡淡道。
魂皇,魂聖,這兩個境界,左瀾一笑,“這麼說來,崇遇上次拿出來的那些通訊珠也可能被偷聽?”
“如果他拿出來的是真的高級貨,大概是沒人能夠偷聽的。”不過……薛重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眼神一閃,接着說了一句話,“整個大陸一大半通訊珠都是御座崇一製作的,如果要在通訊珠裡做什麼手腳,一般人大概也是發現不了。”
他這句話讓左瀾、甚至是他身邊的左秋都愣住了,以前誰也沒往這方面想過,他這麼一說,竟然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通訊珠這種東西,用於魂修與魂修之間的交流,如果被人做了手腳,那效果可就……
試想一下自己通過通訊珠傳達的每個消息都可能被人知道,那還真不是一般地可怕。
丟下了這個重磅炸彈之後,薛重釋似乎是怕他們嚇到了,還是很厚道地補了一句:“所以稍微有些實力的家族,比如其他的御座家族,都用自己製作的通訊珠,就算是比不過御座崇一的,卻也不會使用。”
左瀾沉默,接着笑了一聲,然後看向拍賣會。
一道巨大的光幕從半空中降下來,魂力裝置虛擬出來的一條流動的大河從虛空之間落下,接着光點匯聚,如同一條游龍,從這許許多多的席位之間穿行而過,甚至是從左瀾所在的貴賓席正前方遊走而去,端的是讓人歎爲觀止。
左瀾一下就判斷出第九魂院的拍賣會和這一次拍賣會之間的區別了。
什麼叫做高端大氣上檔次,左瀾這纔算是知道了。
方纔過去的那游龍一樣的河流,裡面的那些光點就是洶涌着的魂力,堪稱浩瀚,這一出場使用的手段就直接震攝了全場。左瀾知道歷史上的拍賣會,雖然很少出意外,但是也難保有實力超羣的窮鬼喪心病狂的時候,魂大陸的三大黑市裡,“第一市”和“暗市”都遭到過神秘人物的洗劫,只有“河市”至今沒有被打劫過,大約也是與這出場的一手實力有關的。
左瀾開始好奇起來,這河市的背後會是什麼人,什麼樣的人能夠成爲河市的老闆呢?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繼續看場中。
那條星河一般的游龍重新回到了下方正中的光幕上,盤成了漂亮的花紋,裝飾着光幕,就像是裝飾着一面鏡子。
光幕逐漸地倒下,平鋪在地上,以便每個人都能看到光幕上的內容。
一個大大的篆體“河”字閃着暗金色的光芒,在光幕上出現了三息時間,接着就暗了下去。
左瀾至今沒有看到拍賣會的負責人員,出了綠斗篷之外竟然覺得連主持人都沒有。
事實上這裡的確是沒有主持人的,一切似乎都是設定好的程序。
那光幕再閃,出現了一件物品的輪廓,是一個玉瓶的立體圖案,懸浮在光幕上,看上去極其逼真,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投影的立體圖,真正的物品恐怕要等到拍賣完了之後去付錢才能見到影兒。
左瀾看着懸浮在空中的那些文字介紹,無言了半晌,冒出來一句:“這虛瓶早就是名聲在外,不過不是說這是魂大陸七尊裡面的五尊莫逆的魂器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這該不會是假的吧?”
薛重釋是一直能夠聽到場中的通訊珠交流的模糊聲音的,這第一件拍品一出現,整個場上的聲音頓時就雜亂了起來,想必都是在討論這件魂器的真假,或者是在場內場外詢問。
因爲河市太過神秘,每次拍賣會都不會有拍品的名單,有的時候會是平平淡淡沒有什麼過於出彩的拍品,有的時候卻會突然爆出一些特別逆天的拍品,下一次會出現什麼誰也說不準,所以各大勢力其實都派了人緊盯着這個拍賣會,所以每次河市的拍賣會一開始總是特別熱鬧。
不過,虛瓶是傳說中的地品高階魂器,與天品只有一個等級差,雖然別人說這一個等級差就是難以逾越的天塹,然而地品高階的魂器已然是極其罕見,放到大陸上去只怕又是一場可怕的腥風血雨,然而現在,這東西就靜靜地立在場中的虛影裡。
這東西,是真還是假呢?
左瀾正在糾結,忽然聽薛重釋道:“河市上的東西有真有假,規矩和別的黑市不一樣,這裡的東西都沒有標價,是無底價起拍,有真有假,河市方面是不會管的,反正買到假的就算是你倒黴,真的就是你賺了,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不得不說,左瀾看着那虛瓶是真的心動了,不過這感覺——只看着那虛影誰知道是真是假?
這河市,還真是——鬧得跟賭場一樣,下手競拍之前竟然還要考人的眼力和魄力,這根賭博沒兩樣,真真假假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間,賭輸了很可能就傾家蕩產。
不過賭博的魅力在於位置,拍賣的魅力似乎也可以這樣說。
左瀾看着自己掌心上那刻了一個“河”字的牌子,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做:“還是再看看吧,我看不出虛瓶的真假,可是總有人能夠知道的。”
那些一直在用通訊珠交流的人肯定不簡單,如果虛瓶是真的,後面的競拍肯定會白熱化到極點,左瀾估量了一下自己錢包的豐滿程度,還是覺得自己參與不起這樣的拍賣,如果是假的,買來有什麼用?
事實上,此刻場上的狀況和左瀾所料是差不多的,各個勢力的代理人都被這突然之間出現的地品高階魂器給搞懵了,連忙發消息給場內場外的聯絡人,趕快去查相關的消息,所以這個時候還沒人競價。
然後場內那光幕上出現了一個倒計時,一共有百息的時間,不斷地在減少。
左瀾勾起脣角一笑:“等着這倒計時消失了還沒人競價的話,這東西就賣不出去了。”
薛重釋搖頭:“這東西不會賣不出去的,不管是真是假。”
難道就算是假的還是會有人買?
左瀾回頭看他:“怎麼說?”
“如果是真的,第五尊莫逆的本命魂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除非莫逆本人被奪了魂圖或者是死了,他的魂器就應該永遠在他那裡,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窮得沒辦法了,只能賣魂器——這種可能幾乎等於沒有;如果是假的,什麼人膽敢僞造莫逆的魂器還能送到河市來拍賣呢?河市又憑什麼敢冒着觸怒一位赫赫有名的魂尊的風險拍賣這東西呢?”薛重釋將兩種情況都分析了一邊,接着又打了個呵欠,“所以不管怎麼考慮,兩個問題都是很有價值的,這東西不會被人拍。”
果然,薛重釋說的很正確,他話音剛落,光幕上的倒計時立刻就消失了,蹦出來一個價格——七十萬。
左瀾嘴角一抽,尼瑪的一個地品高階的魂器要不要這麼貴?
薛重釋道:“人品的魂器不怎麼值錢,一般過萬計數;一旦到了地品這個等級,價格會直接翻上幾十上百倍;至於天品魂器——有價無市。”
所以說,魂術公會下屬的煉器師公會纔是最有錢的嗎?
所以說,器學院永遠是各大魂院的土豪學院是很正常的吧?
所以說……如果真的要跨地區貿易的話,魂器是不能不賣的!
左瀾暗暗下了決定,這種暴利行業沒有自己的插足該是多麼地寂寞如雪啊!
有了第一個人競價,下面的節奏就快多了,不管是真是假,這東西已經出現了,有心人自然會繼續買的。
光幕上的報價以一種左瀾完全無法理解並且無限嫉妒的速度飆升!
七十萬,一百萬,一百八十萬,兩百萬,兩百五十萬,三百七十萬!
一口氣直接飆到了三百七十萬!
左瀾倒抽了一口涼氣,就是旁邊的左秋也愣住了。
最後那個加價者未免也太恐怖了,一口氣加了一百二十萬上去,左瀾忍不住爆了粗口:“哪個土豪的錢沒地方放了?”
他其實也不過就是自己這樣吐槽一句,沒有想過要誰來回答,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回答了他:“是我們對面的那個貴賓位置。”
左瀾一愣,他看向左秋,剛纔是……他說的?
左秋被他看得有些尷尬,他只是習慣性地就回答了,這個時候只好解釋:“以前不知道是聽誰說的,第九魂院所在的九城如果有河市開了,首件拍品一定都會落入乾位貴賓席,那個貴賓位置一向是爲一個特殊的人留的,而且前面有過幾次拍賣,聽說都是那個位置的人一口氣直接將價格往上拔了很多,直接拿下。”
想不到左秋竟然還知道這些,左瀾頓時覺得有趣。
他點了點頭,然後摸下巴,看向自己對面的那個貴賓席,三面都擋着屏風,不過正面卻是開着的,所以能夠隱約看到對面也坐了一個人,不過還是因爲斗篷的緣故,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左瀾想起自己方纔的猜測,竟然捏住了手中的牌子,扯起脣角一笑,“我也土豪一把好了。”
在薛重釋和左秋的目光之下,左瀾往河市的牌子裡注入了魂力,然後輸入了一個數字,他這個貴賓席是藍色的號碼,光幕上那震撼人心的三百七十萬一閃消失,換上了更加可怕的金黃色的五百萬!
那一瞬間,薛重釋耳朵裡聽到的所有通訊珠的聲音似乎都靜默了,過了一會兒才立刻密集起來。
五百萬!
虛瓶雖然是地品高階魂器,但是絕對不值這個價格!
在魂大陸精品魂器排行榜上,虛瓶不過是在百位之後,是排不上號的,真正的價值也就是三百萬左右,之前的三百七十萬已經是很高了,現在竟然還冒出來一個五百萬!
那個競拍的三十三號一定是瘋了——這是所有圍觀的買家的想法。
就算是真的虛瓶也不值這個價,更不要說這個虛瓶還可能是假的。
左瀾這個時候有些緊張,他捏着競價牌的手心都有些汗溼了,咬一咬脣,整個場中似乎再也沒有人競價,他在等待着自己對面那個貴賓席的反應。
看得出來,對方對這虛瓶應該是勢在必得,大概不是拍賣會的托兒或者是賣家的托兒,畢竟加價太猛,而不是一點點地擡,不符合一般規律,這人應該是想一開始用高價嚇住衆人,好直接拿下虛瓶,可是左瀾對他的身份好奇,不想讓他如意,所以也玩兒了這麼一遭。不過左瀾畢竟是猜測,如果對方真的是托兒,那左瀾這可就虧大了。這本來就是賭博的一環,左瀾也因此很興奮很緊張。
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這個時候沒有人再競價,光幕上那個金色的五百萬的數字在停留了十五息之後自動進入了十息的倒計時。
十,沒有人加價;
九,沒有人加價;
八,全場靜默;
七……
……
三,還是沒人加價。
左瀾只覺得自己都快把那個牌子捏碎了,該不會自己真的估計錯了吧?他加價太猛,說不定真的把對方嚇住了。
二,無人加價。
薛重釋的眼神一閃,忽然道:“有戲。”
他是很瞭解左瀾的想法的,雖然跟左瀾的接觸還算不上多,但是對這人財迷的德性卻是深有體會,他甚至想過,當初左瀾抓住了魂晶沒有還給自己也許是因爲貪圖那枚天品中階的魂晶,甚至這個想法至今還停留在他的腦海之中,不曾離開。
左瀾一愣,時間已經到了最後一息,就在整個第一件拍品即將成交的時候,光幕上再次跳出了一行金字——三十四號,出價五百五十萬。
忽然之間渾身都放鬆下來,左瀾拉了拉自己斗篷的帽檐,在裡面大大的扯開脣角笑了起來,他還是贏了。
這是一場心力和智力的角逐。
看樣子,對方對這虛瓶還是志在必得的。
他原本僵直的脊背彎下來一些,窩進了椅子裡,悠然道:“對面的三十四號要買就讓他買吧,我們再看着,後面有中意的再拍下來。”
那邊的出價是在最後一刻,所有人都被這樣的轉折給嚇住了,紛紛通過通訊珠將這邊的信息傳出去。
各個勢力都有自己的手段,一時之間,薛重釋的耳朵裡又亂了起來。
“這裡有御座薛六的人。”薛重釋忽然之間一皺眉,說道。
左瀾一愣:“你怎麼知道?”
薛重釋一指自己的耳朵,然後坐了端正,手一翻,摸出一枚普通的地品魂晶,竟然直接雙眼一閉修煉了起來,看得人是目瞪口呆。
“一會兒你跟我出去殺人。”
左瀾:“……”
薛大土豪,你說話可不可以不這麼嚇人?
一邊的左秋聽得毛骨悚然,其實在左瀾開始競拍的時候他的腦子就處於了一種困頓的狀態,現在聽到瀾少帶着的那小娃娃直接開口就是殺人什麼的,忽然嚴重懷疑起來,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次元。他的世界跟瀾少這二人的世界真的是一個?
那邊的左瀾卻忽然之間知道薛重釋是怎麼知道的了。
薛重釋似乎擁有能夠探聽到通訊珠波動情況的秘術,他說十御座幾乎每個家族都能擁有自己製作的通訊珠,那麼對於薛重釋來說,最熟悉的莫過於御座薛六的通訊珠,所以一旦有御座薛六的人在使用通訊珠就會被薛重釋第一時間認出來。
使用御座薛六特製的通訊珠的人定然也是御座薛六的人。
左瀾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脣角一彎:“殺人什麼的,我纔不會呢,我左瀾可是良民。”
不過,如果御座薛六的人是帶着錢或者是拍品的話,良民不良民的就另當別論了。
作者有話要說:_(:3」∠)_殺人奪寶什麼的經典狗血情節下章上演(喂!
我是勤奮可愛有節操的大鏡子:
土豪,我們來做盆友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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