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兩世爲人的緣故,任天行落下了一個毛病,那就是之前的很多記憶如果沒有得到啓示或刺激,就很難回想起來,可一旦被人提起,那便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記憶的大門,所有的一切都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他想起來了,小時候見上官月長得漂亮,便突然一時興起,剝光了她身上所有衣服,甚至還用手在上官月那稚-嫩的身體上亂摸,最要命的是,連上官月的下面也摸了。當時所有的大人都驚呆了,而他也被自己的爺爺任君正嚴厲責罰,把屁股都打腫、打紅了!
“我靠,這個禽獸!”
任天行心中忍不住咒罵起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來,太厚顏無恥了、太齷齪了、太色膽包天了……他擁有這具身體原先主人的記憶,自然知道當時爲何會一時興起去脫上官月的衣服,還不就是被上官月清純可人的模樣給迷得神魂顛倒了,而且又是無法無天的主,結果就在皇帝上官堂和大臣要員的眼皮底下徹徹底底的耍了一次大流氓。
看着面前眼神裡帶着一絲幽怨的上官月,任天行真想大聲的說,小時候非禮你的不是我啊!不過最終是沒有說出口,因爲現在就是他,他就是任天行嘛,此任天行和彼任天行都是他。突然一怔,上官月居然說因爲那次事件,他便住進了她心裡,不會吧,難道真應了一句老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摸了摸後腦勺尷尬的一笑:“對不起對不起,那時候太小,不懂事,我現在鄭重向你道歉。”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是個背黑鍋大王。
上官月嗔怨的碎了一口:“誰要你道歉了!”
話音剛落,她突然趁着任天行不注意的時候湊過去,在任天行的嘴脣上輕輕吻了一下,當任天行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害羞的轉過身去了。過了好半會兒後,她才略帶一絲傷感的道:“任天行,讓我永永遠遠的保有一份念想吧,再見!”
沒有再停留,上官月頭也沒回的走了,因爲她害怕自己會爲了這個男人而放棄從小到大的夢想。
任天行怔在原地,像個木頭人一樣看着上官月離開的背影,心情很是複雜,而嘴邊還瀰漫着上官月的芳香,被風一吹,便飄進了他的鼻中,浸潤肺腑。
……
在唐鼎天壽宴上發生的事件很快就傳了開來,但是沒有人恥笑上官堂或者任家,大家談論更多的是流雲宗七仙子之一的楚陌離和成爲流雲宗弟子的上官月。很多人都知道,四大宗門是凌駕於七大帝國之上的勢力,從不參與帝國之間的戰爭,一心只尋求那修煉的無極大道,他們是神秘的,是高高在上的,對於七大帝國的人來說,他們是超脫世俗之外的修者,已經不能再算是什麼凡夫俗子了。
而這樣的人居然來到了蒼風帝國,並且收了當今公主爲弟子,這可是百年難遇、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啊!
與此同時,蒼風帝國和星羅帝國的邊境傳來戰報,兩國的大戰終究是爆發了,星羅帝國出動了百萬大軍,氣勢洶洶,大有一舉吞掉蒼風帝國的意思。而蒼風帝國的邊境戰士也有七八十萬,在鎮北大將軍任長卿的帶領下與星羅帝國進行了三場大戰役,結果是兩敗一勝,任長卿執行皇帝陛下的命令撤出五六十里,捨棄了十幾座城池。
兩方軍馬都進入了休整狀態,準備着下一場的大戰,而在此時傳出噩耗,鎮北大將軍任長卿感染了風寒,身體每況愈下,雖有軍醫醫治,卻久久不見好轉,而星羅帝國即將休整完畢,隨時都有可能再大舉進犯蒼風帝國領土,邊境局勢處在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在此情形下,蒼風帝國出動了老將史聖傑,又加派了十萬兵馬奔赴前線,在史聖傑那精妙的排兵佈陣和卓越的領導之下,終於是穩住了邊境敗退的局勢,現在兩軍進入了對峙的狀態。
任家……
“爺爺,我要去前線!”
任天行跪在任君正的面前,上半身挺直,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充滿了堅定。
任君正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胡鬧!前線現在正處在非常時期,每時每刻都有流血事件發生,你去那裡做什麼?送死麼?”
“殺人!”
任天行直視着任君正的雙眼,充斥着剛毅,“男兒一怒,血屠千里;平定敵寇,還我河山!”
十六個字,如同洪鐘之音,激盪心神。
任君正和王安福身軀一凜,他們分明看到任天行眼中浮現出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這兩團火焰,竟是讓他們身體裡沉寂已久的血液再度沸騰了起來。
那是靈魂之火!可以焚燒一切的靈魂之火!
任君正雙眼微眯:“天行,你想清楚了麼?邊境可不比無雙城,在那裡,無時無刻都得擔心敵人會不會突然衝殺上來用大刀抹開你的喉嚨。徹夜躺在冰冷的戰壕裡、忍受無邊無際的折磨,甚至還有可能要忍受飢餓和乾渴,天行,你告訴我,你真的想清楚了麼?”
任天行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爺爺,我想清楚了。父親可以忍受,幾十萬邊境將士可以忍受,而我任天行爲何不能忍受?任家男兒,沒有一個是孬種、懦夫,這是父親告訴我的。父親身患重病卻依舊堅持鎮守邊境,他做到了,身爲他的兒子,我也一定可以做到,絕不給爺爺丟臉,不給任家丟臉。星羅帝國加註在我父親身上的恥辱,我要讓他們一點一點的還回來,這是我任天行的誓言,蒼天可證!”
錚錚誓言,落地有聲!
王安福身形巨顫,因爲他從任天行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縱橫戰場、霸氣無匹的任君正的影子,那雙眼睛裡跳動着的,是不滅的戰魂之火。他悄然起肅,他甚至下意識的挺直了胸膛,眼眸裡,涌現出濃濃的敬意。
任君正閉了閉眼,輕嘆一聲,隨後豁然站起,以一種將軍的威勢鏗鏘有力的道:“好,爺爺成全你!男兒生當格鬥死,豈可拂鬱築城牆,任家男兒,沒有一個是孬種!”
“是!”
任天行重重給任君正磕了三個響頭,隨後站起,“爺爺,你要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