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小別再逢,心中無限喜悅,早已忘了時間,加上醫島現在的情形,各種憂心,一討論起來,不免忘形。
歐陽宇凌一提醒,顧汐語也意識到時間太晚,可是,歐陽宇凌的話簡直不要太曖昧,也太引人遐想了。
她臉上不自禁地就一紅。
歐陽宇凌看着她由剛纔的侃侃而談瞬間臉紅,少女的嬌態在他眼前展現無餘,不禁逗她道:“小汐汐,你的臉好紅!”
他略低下頭,湊近一些,呼吸輕輕打在她的頰邊,啞聲道:“小汐汐,真希望咱們的大婚可以快點到來!”
顧汐語窘迫地道:“我現在還處於東方慕卿的嚴密監視之下,脫身也是問題呢!”
歐陽宇凌道:“我的小汐汐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顧汐語搖頭,道:“東方慕卿這人自負之極,我也沒有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歐陽宇凌知道顧汐語這是怕羞,故意轉移了話題,他也不爲難,因爲每次他逗小汐汐,到最後難受的還是他自己,好在小汐汐已經答應,回到陸地後,會先和他去西越京城,他可以向顧柏楊去求親。
想到顧柏楊,歐陽宇凌心中涌上一絲煩惡,這一陣,顧柏楊也活躍得很,他和上官昊的合作中間有什麼陰謀,和歐陽銳奇達成了什麼協議,歐陽宇凌能猜測到幾分,只是這次他將重心放在江湖,也想看看太子到底能不能獨當一面,主持大局,並沒有理會。
西越全國之軍大概一百萬。
皇宮衛隊和京畿軍,龍翔虎武衛共兩萬人。各州駐軍三到五萬,掌管全國兵權的有三大軍侯,分別掌軍八到二十萬不等,而威遠侯這個一品軍侯所掌的兵力,是三大軍侯之首,足足二十萬,而且,還掌控着南疆的八萬兵力。
其餘也有一些,例如分守各地的如屠狼將顧桓這樣的將軍,手下有五千到五萬人數不等,合共大概三十萬兵力。
一百萬的軍隊,顧柏楊一人掌握二十八萬,這些年裡,他還私下裡蓄了至少八萬兵力。
他簡直已成爲西越皇帝臥榻邊的一隻老虎,這老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聯合獅子,狼和別的兇獸,一起來咬西越一口。
可他畢竟是小汐汐的父親,所以,他還得去向顧柏楊府裡求娶。
只要顧柏楊不會在東方慕卿發難的時候同時發難,讓他安穩地把小汐汐先娶回家,以後的事,他願意給他三分薄面,留他一條性命。
小汐汐還是要從威遠侯府風光嫁出來,當年,小汐汐被歐陽銳奇退婚時,遭受了多少羞辱和嘲笑,現在他就要用無限的榮光,爲她爭回多少羨慕和讚歎。
他的小汐汐,怎麼能委屈?
歐陽宇凌雖然內力深厚,但是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奔波着,哪怕是船在行走之中,他也一直在心中籌劃着整個事件可能性和各種信息整合。
剛剛上島,便馬不停蹄地奔走尋找顧汐語,此時終於也是陣陣睏意襲來,他往牀裡一躺,順手就把顧汐語帶着躺下,摟在懷中,在她耳邊倦意重重地道:“小汐汐,咱們先睡一覺,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
顧汐語剛被他帶得躺下,身子不自禁一僵,但很快又柔和下來,他的懷抱寬厚而溫暖,而且,他一直給予她的是憐惜和尊重,是愛護和體貼,所以,顧汐語並不抗拒這樣的懷抱。
相反,聽着他有力的心跳,一份安心的感覺從心底升起,睏倦襲來,她也睡去。
這是她來到南山別院後睡的唯一一個安穩覺。
雖然同樣還身在狼窩,雖然同樣是身處於危險之中,可是,有歐陽宇凌在她的身邊,她便覺得無比安全。什麼危險她都不怕了,什麼難關,他都會陪她同闖。有他在身邊,刀山火海,似乎也不再那麼恐怖!
第二天一早,歐陽宇凌先醒了,看着窩在他懷中小貓一樣睡着的顧汐語,他心中滿滿的暖意,日光從窗外透進來,房間裡只聽見了小汐汐均勻的呼吸,她長長的睫毛覆蓋着眼簾,凝脂般的肌膚,白皙中透着粉嫩,幾乎吹彈可破,睡得十分香甜。
一絲笑意在她紅潤的櫻脣處漫開,不知道她做着什麼好夢,連睡覺也笑得那麼傾城。
這樣的幸福溫暖,他真的不想打破。
可是,他卻不得不起身,因爲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是東方慕卿派給顧汐語的小丫頭來服侍她起牀了。
顧汐語被聲音驚醒,睜開眼睛。
當看見歐陽宇凌的俊臉還在眼前時,她大大地鬆了口氣,笑道:“原來真的不是做夢啊!”
歐陽宇凌心中頓時大爲心疼,這段時間小汐汐肯定沒少擔驚受怕,自己遠在千里幫不上忙,雲玦自己還在那裡扮弱,完全不靠譜,身在狼窩,一切都要小汐汐一個人承受,她還只是個少女。
她畢竟才十六歲呀,從小生在一個沒有母愛沒有溫暖的大家族之中,被後母算計,被庶妹欺凌,被世人輕視嘲笑,在夾縫之中,她生存艱難,幸好她堅毅果敢,不但沒有因此而被害,反倒成就了今天的她。
她優秀,堅強,可是他心疼,心疼她一路走來的艱難。
心疼她這段時間面臨的那些危險,也心疼她爲了家人,爲了親人做出的一切。這樣的女子,他怎能不好好疼愛?
顧汐語聽到外面小丫頭的叫門聲,衝着歐陽宇凌吐了吐舌,小聲地道:“那個小丫頭會武功,她是監視我的!”
邊說邊快速地走牀來,看到歐陽宇凌輕飄飄地掠上房樑,便過去開門。
門外一個十六七歲的黃衣丫頭站在那兒,一雙眼睛閃啊閃,透着一股子精明勁兒,對顧汐語道:“顧姑娘,島主派人請你過去呢!”她一邊說,還一邊透過顧汐語看向屋內。
只不過,這時候屋內空空的,她什麼也沒有看見。
顧汐語問道:“島主請我去幹什麼?”
小丫頭狡獪地道:“姑娘,我只是一個小丫頭,也不敢問呀,姑娘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