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凌淡淡一笑,道:“皇兄不能,因爲他是太子。5201314926兒臣能,因爲兒臣壓根就不在意那個皇位!”
皇后一怔,過了好片刻,她才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宇凌,母后錯了。從小,你就比你皇兄聰明能幹,我卻從沒看到你的優秀,只把目光都盯在你皇兄身上。是我錯了,宇凌,你是可以得到那個位置的!”
歐陽宇凌清清冷冷地笑道:“母后,區區皇位而已,你和皇兄看得重,但是兒臣真心沒放在心上,這不是氣話。兒臣唯一放在心上的,只有小汐汐一人。爲她一人,我可以安於一隅,爲她一人,我可以顛覆江山。”
皇后受到驚嚇般地看着歐陽宇凌。
她苦澀地重複道:“爲她一人,可以安於一隅;爲她一人,可以顛覆江山?”
歐陽宇凌笑道:“母后放心吧,小汐汐和我一樣,對那區區的皇位沒有興趣,對皇后之位也沒有興趣,所以,我們只會安於一隅,就算我要顛覆天下,這區區的西越,未免也太小了。皇位是太子皇兄的,母后你安心當太后就是!”
皇后看着他淡定的笑容,試探地道:“我……會成太后麼?”
歐陽宇凌的話是真的震撼到了她,就算要顛覆天下,西越也太小了?這個兒子,他是真的看不上,而且,他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說明他是真的有這份能力。
歐陽宇凌揚起臉來,英俊的臉上一片理所應當:“皇兄是太子,是儲君,是下一任皇帝,母后是我的母后,也是皇兄的母后,你當然是下一任太后。”
皇后沒有聽到肯定的答案,有些失望地道:“如今,我被禁足,如同身處冷宮;你皇兄的日子也舉步維艱,母后實在沒辦法抱更大的希望。宇凌,你會幫我,你會幫你皇兄,是不是?”
歐陽宇凌搖搖頭:“母后多慮了,父皇並沒有撤換皇后,易位太子之心。兒臣不會插手的!”
皇后一怔,旁邊的汪公公也嚇了一跳,原來說了半天,英王殿下竟然還是不會施予援手。
皇后苦澀地道:“宇凌,你愛顧家那個丫頭,母后不會反對了。母后也不會做出任何對她不利的事,你還是不肯原諒母后?”
歐陽宇凌道:“母后錯了,母后反對不反對,我都會娶小汐汐;母后就算想對小汐汐動手,有我在,你也傷不到她半分。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我何必怪母后,又何來原諒不原諒?”
“那你……爲何還是不肯出手相幫?”
歐陽宇凌凝目道:“母后糊塗了麼?您是皇后,皇兄是太子,這身份已經足夠尊貴了。母后還要兒臣相幫,難道母后現在就想做太后?”
此話一出,滿殿裡面如土色。
歐陽宇凌說得輕鬆毫不在意,可是這句話,暗示的意思可是大不敬,內殿裡只有皇后身邊的近侍汪公公和宮女明月,這兩人都是皇后身邊最親近信任,不可能背叛的人。
可是,歐陽宇凌說出這話來時,皇后還是很嚴厲地看了那兩人一眼,那兩人早已臉色蒼白地跪了下去。
皇后緩聲道:“你們先出去吧!”
汪公公和明月趕緊出去了。
皇后對歐陽宇凌急聲道:“宇凌,你怎地說話如此不注意,須防隔牆有耳。”
歐陽宇凌挑挑眉,不在意地道:“兒臣敢說的話,不止這些,當着父皇的面,兒臣也不怕。母后過慮了。”
皇后回過味來,歐陽宇凌其實意思說得很明白。
雖然現在皇后和太子的地位是很不堪,簡直是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傾覆,可是,他們仍然還是皇后,還是太子。
皇后心中突然明瞭,歐陽宇凌是在暗示什麼,至於到底暗示什麼,她知道自己問不出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宇凌能來看她,就不會對她的處境袖手旁觀。皇上若是真的決定撤換太子,廢掉皇后,宇凌纔會出面。
所以,萬念俱灰的皇后,在這一刻突然又生起希望來。
一旦知道自己的處境沒有那麼不堪,前途不是那麼灰暗,皇后作爲母親的心又復甦了。她不知道是感慨,還是回憶,又或者是悵然,輕聲道:“爲一人,安於一隅;爲一人,顛覆江山。顧家那丫頭真是有福,皇兒,哪怕你是我的兒子,我亦要說一句,希望你的話,不會像歐陽家別的男人那樣,隨着時間流逝,便會煙消雲散!”
歐陽宇凌明白皇后是想起當年父皇對她的感情和現在的慘淡。他淡淡地道:“皇室無情,皇家的女人都是可悲的。所以,我纔要陪着小汐汐安於一隅。”
皇后喃喃地道:“好,好,好,靜萍當年說,這世間,越是窮苦人家,越見真性情。越是大富大貴,越是沒有心。母后現在明白了。你和顧家丫頭成親的時候,母后一定會備上一份厚禮。”
歐陽宇凌輕輕一笑,淡淡地道:“不必了。母后以後當了太后,也就是兒臣隱於江湖之時。從此,母后就少生了我這個兒子了。”
皇后聽出他這意思,竟是說以後他會與皇室徹底斬斷關係,心中不禁一痛。雖然這一日聽着還早,可是爲什麼她心中那麼難受?
歐陽宇凌道:“母后,父皇的親衛應該等在殿外了,爲了不吵着母后,我還是先出去吧。”
皇后怔道:“是了,你還沒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歐陽宇凌漫不經心地道:“皇后身份尊貴,竟然被人禁足,兒臣隨手殺幾個人而已!”
皇后嚇得退後幾步,突然道:“宇凌,你趕緊出宮吧。你父皇現在生我的氣,只怕他會遷怒於你,你出宮後就跑得遠遠的,他抓不到你。”
歐陽宇凌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急着過來推他:“你快走,要是被你父皇抓住,要脫身就難了。”
歐陽宇凌不動,他緩聲道:“母后,這是你第一次爲我擔心!”
皇后一怔,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去,不知道是自辯還是解釋,輕聲道:“你說的對,這麼多年來,我竟然真的從沒有擔心過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