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誠立刻把消息傳給了紫竹,紫竹聽說顧汐語有事,而對方是連楊叔也說是高手的人,她即使出手,也救不回人來,便去找了韓東宸。
韓東宸一聽,便有些明白來者是誰了,樂了,心想誰的老婆誰去救,立刻便寫了一張字條,派人遞到了歐陽宇凌手中。歐陽宇凌一聽說顧汐語被擄,這還得了,幾乎是在接到字紙的瞬間,就立刻做出反應。
所以,他纔在這麼短的時間,迅速鎖定方向,找對位置。
當他來到這個墓園時,正是辛天逸用掌風掃起灰塵落葉的時候。
歐陽宇凌見這邊勁風呼嘯凌厲,分明是高手在出手,等他再近一些,便看見顧汐語拔腿往墓園外面狂奔,邊跑邊回頭看,而天空之中,辛天逸正凌空撲下。
不怕歐陽宇凌誤會,這情形太像顧汐語倉惶逃命,但辛天逸這個高手不管不顧地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使用驚天雷霆殺手了。
關心則亂,這一驚非同小可,歐陽宇凌的整顆心都差點跳出胸腔,他自己就是高手,自然知道一個高手的凌空一擊對於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那是分分鐘奪人性命啊。
因此,他立刻撤出腰間軟劍,用劍氣截住了辛天逸。
辛天逸接了兩劍,又看到歐陽宇凌對顧汐語這樣輕聲軟語滿面關切,自然知道他產生了誤會。
可是這兩劍於他來說,簡直是驚豔,一個這麼年輕的男子,就能有這樣的劍法,兩劍逼得他無法還手,他不免心中癢癢,多少年沒有遇到個像樣的對手了?
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因此,不等顧汐語爲他解釋,他立刻嗷嗷叫着撲上來挑戰。
於是,墓園就真的慘了,剛纔辛天逸已經弄出了不少灰塵樹葉使乾乾淨淨的墓園髒得好像三年沒人來似的。
此時兩人拳風掌勁,刀光劍影,那驚起的又豈止樹葉微塵?
墓園裡一片又一片的塵,一片又一片的落葉開始堆疊起來。
顧汐語在那兒看着幾乎被灰塵和落葉覆蓋的墓園,簡直是哭笑不得。幸好現在這片山上很多樹的葉子早就落光了,要不然,樹葉豈不是會把人埋進去?
辛天逸雖然是侯爺身份,一身功夫卻是出神入化,而歐陽宇凌雖然年紀輕輕,劍法內力卻十分深厚。
兩人棋逢對手,打得不可開交。
顧汐語看他們這架勢,這能打一夜去,如果她現在開始往回走,走到城門口,想必城門也開了,那時候趕回去,不會誤了顧柏楊今天要帶她來墓園掃墓的時間吧?
想到這裡,她當即不再管打得正熱鬧的兩人,便朝山下走。
那邊兩人雖然打得暢快,但一來有顧汐語這句話,歐陽宇凌知道多半有內情,而辛天逸更知道歐陽宇凌之所以對他出手是因爲誤會,兩人都分了一分心力去關注着顧汐語的。
她這一動,他二人立刻發現了,歐陽宇凌道:“下次再打!”說話間,連出三劍把辛天逸逼開,整個人向顧汐語掠過去,道:“小汐汐,你去哪裡?”
顧汐語道:“下山!”
辛天逸嘿嘿笑道:“用走的麼?你這個小丫頭真會異想天開!”
顧汐語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們打得這麼熱鬧,我要等你們盡興了送我回去嗎?等你們打得盡興了,還有力氣送我回去嗎?然後我夜不歸宿的流言又開始在京城傳出來,顧汐語這個名字再臭上一陣子?”
歐陽宇凌趕緊道:“小汐汐別生氣,我們不打了,現在我就送你回去。”
辛天逸訕笑道:“小丫頭脾氣別這麼大,小心長皺紋!”在外人面前不能叫閣主,他就自動換成了小丫頭,反正他和她-娘是一輩,也不算是佔便宜。
歐陽宇凌看辛天逸:“你爲什麼要把小汐汐擄到這裡來?”
辛天逸負手而立,一派前輩高手風範:“家事!”真言閣閣主與副閣主之間的事,那是他們的家事。
“家事?”歐陽宇凌凌厲的目光在辛天逸臉上掃過,雖然這兩個字怎麼聽都透着不同尋常的信息,但他沒有問,只是淡淡地道:“看在小汐汐毫髮無傷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下次我不管你是家事還是什麼事,敢違揹她的意願擄走她,我必不輕饒!”
要是換了別的地方別的人這麼說,辛天逸一定叫他好看,可是此時顧汐語就在一側,而歐陽宇凌這明顯的維護顧汐語的態度,他也是樂見其成的,何況,他心裡也在想着,那是誰呀,是咱們真言閣的閣主,以前不知道她的身份,擄一擄倒也沒什麼,現在她身份已定,誰還敢擄她呀。
因此,他竟然絲毫沒有生氣,反倒嘿地笑了一聲。
這完全是閣主之位已定,真言閣的真言令重出,他自己心情好樂的。
歐陽宇凌可不知道他爲什麼說着說着竟然自己就樂起來,但也沒在意,而是牽起顧汐語的手,道:“小汐汐,走,咱們回去!”
說着,便不再理會辛天逸,帶着顧汐語向山下掠去。
辛天逸摸了摸下頜,道:“西越的英王,竟然有這樣的身手,咱們的信息庫有誤啊。看來,真言閣裡的信息要更新了。”
顧汐語道:“你怎麼會來這裡的?”
歐陽宇凌道:“你有事,我當然會來!”
顧汐語道:“這兩天真是折騰,都沒能睡個好覺!”
歐陽宇凌笑嘻嘻地道:“你要不嫌棄,在我的背上睡吧,我揹你回去。”
顧汐語臉上微微一熱,輕嗔道:“不用了,你趕緊送我回去就行。”他能得到消息,不用問一定是楊叔把消息傳回了觀月樓,楊叔不知道回去了沒有。
歐陽宇凌道:“小汐汐,我對你真是不放心啊。淚兒他們還要過幾天才回來,要不我也給你派幾個暗衛吧!”
顧汐語搖頭道:“不用,我會盡快去吉州的。”
歐陽宇凌看着她,道:“小汐汐,我知道你在京城裡過得並不是太開心,但是,以你的性格,似乎也不是要去尋求舅舅保護的人,能告訴我你爲什麼念念不忘要返回吉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