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他本年度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沒有之一。
這絕對是他最愛聽到的話。
他趕緊忍笑,一本正經地道:“回去之後,我定當稟明父皇,爲二皇弟及早延醫治病!”
歐陽銳奇得到顧柏楊答應,心中甚爲高興,也沒在意顧柏楊的話,走出四五步遠處,突然明白過來,剛纔顧侯說什麼?雜花雜草,女人愛看的玩意兒?我的病不輕?
特麼的,特麼的,顧柏楊這老匹夫,他是在罵我不舉之後成了太監,不喜歡男人愛的玩意兒,喜歡女人愛的玩意兒了?
他真想立刻轉回頭去,一口口水噴在他們二人臉上,但是,他終究沒有動。
不舉這回事,始作俑者可是顧汐語。
顧汐語當着滿廳的人的面,給他定了論,之後,他便被人揹後不知道議論了多少回,現在太子以此事攻擊,顧柏楊以此事給他定論,說到底,源頭都是顧汐語。
好在顧柏楊沒有馬上答應太子的求娶。
聽說顧柏楊極爲疼愛顧妙珠,現在,他只能去找顧妙珠。
希望顧妙珠的心還在他的身上,顧妙珠的想法,顧柏楊會聽的吧?
只要顧妙珠想嫁的是他,顧柏楊應該不會把她往太子的內院裡推。這麼一來,他就扭轉了頹勢,終究還是成功地爭取到了顧柏楊這一個助力。
這個顧府,他太熟悉了,他知道東側花園的小亭裡,是顧妙珠最喜歡待的地方,她經常在這裡撫琴。
那時候,他在顧府裡登堂入室,雖然有時候免不了被臉上塗了城牆粉的顧汐語死纏着不放,但大多時候,他都是在這兒陪伴着顧妙珠。
甚至有時候,顧汐語也在,他便那麼和顧妙珠眉來眼去的。
他不信顧妙珠就此對他沒有情意了。他也不信一個冊王夢玉爲未來齊王妃的聖旨,就會把他和顧妙珠曾經的美好就那麼抹煞掉。
他向東側面的花園走的時候,竟然還十分意外地看見了顧妙珠院裡的一個小丫頭,他立刻將那丫頭叫住,叫她去解語院裡傳信,請顧二小姐過來這邊涼亭一見。
後院裡畢竟是女眷住的地方,他還是不方便進去的,尤其是,他和顧府現在的關係十分尷尬,更加不能去了。
這個時候的歐陽銳奇,的確是一門心思想着怎麼挽回顧妙珠的。
因爲他知道,顧汐語已經挽不回了。
小丫頭去後,歐陽銳奇便在那亭中坐下,表面上看來,他果然是在觀察這花園之中的風景,神態無比的愜意,神情無比的瀟灑,但是他的心中着實很急。
他不可能天天往顧府裡來,有顧柏楊在,他在顧府裡總不會那麼方便,再說,王夢玉的事,他於顧妙珠原本就是失信,孫芳玥對他表面上沒有變化,但是那神色之間突然的生份和客氣,明顯也是對他想法的。
他只能抓住這次機會,看能不能說服了顧妙珠。
然後,叫顧妙珠去求顧柏楊。
等待的時間十分難熬,而且,他也知道,顧柏楊雖然允了他在花園之中觀賞,但送走太子之後,定要派人來招待他。有人在時,便更加不方便了。
他等了半刻鐘,終於看見一個嫋嫋婷婷的身影慢慢走過來。
歐陽銳奇心中一喜,迎上幾步,滿面笑容,殷切地道:“妙珠!”
顧妙珠穿着一件淺黃色的衫子,白色的襦裙,襯得她嫩膚如雪,十分的嬌俏可愛,她看見歐陽銳奇的時候,仍是臉上帶着微笑,只是那笑容十分的疏遠冷淡,她道:“齊王殿下!”
歐陽銳奇聽出來了,單獨沒有人的時候,以前顧妙珠是叫他齊王哥哥,或者銳奇哥哥的,這殿下兩個字,便是一種信號啊。
他立刻上前一步,用沙啞的,傷感的聲音道:“妙珠,你還在生我的氣?”
顧妙珠笑道:“殿下說哪裡話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這生氣兩個字,從何說起?”
歐陽銳奇走上一步,道:“妙珠,我知道,聖旨的事,傷你太深,後來,我驚訝於顧汐語的本來面目,也讓你產生了誤會,可是,我的心裡,確確實實只有你一個。今天,我就是來向你爹提親的,希望能娶你過府!”
“提親?”顧妙珠倒是錯愕了一下,道:“我爹答應了?”
歐陽銳奇搖搖頭,有些無奈地道:“我來的時候,太子也一同來到了,我還沒有開口,太子先開口了。妙珠,咱們之前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美好的事情,你是不會喜歡太子的,是不是?”
顧妙珠有些明白了,她眼睛閃動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說,太子殿下也來提親?他也要娶我?”
歐陽銳奇道:“不,太子殿下怎麼會是真心娶你呢?他不過是知道了我的意圖,所以想要氣我,才向你爹提親的,他不是真的愛你的,只有我,我纔是真心愛你的呀!”
顧妙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中突然露出來一份很奇怪的表情,她似笑非笑,似譏似誚地道:“齊王殿下,太子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但是,你是什麼意思,我卻知道!”
歐陽銳奇心中一喜,道:“妙珠,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會明白我的。父皇把王妙玉賜婚給我,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她只是我的表妹,我怎麼會喜歡她呢?我一直喜歡的就是你呀。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對父皇說,他就下了這個聖旨,差點拆散我們。你對我怨,對我恨,覺得我不守信,我都是能夠理解的,但是,妙珠,你一定要體諒我的難處,我是真心喜歡你,我只喜歡你一個!”
顧妙珠看着他,一臉被感動的樣子,幽幽怨怨的小眼神在他臉上掃來掃去,卻道:“齊王殿下,你這麼真心喜歡我,我真的好欣喜。可是,殿下,你再喜歡我也沒有用呀,你的病也不知道有得治還是沒有治,我怎麼可能會嫁給你呢?那樣,我這一輩子,豈不是沒有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