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慧紅着臉道:“嗯!”
玉觀公子便走近去,輕輕地把簪子插在她的發間,端祥兩眼,道:“漂亮,這簪子簡直太配你了,文慧,這簪子正好配你的花容月貌!”
孫文慧沒有鏡子,但是這簪子這麼漂亮,她也能想到戴在頭上是怎麼的漂亮,心中十分喜歡,羞澀地道:“多謝公子!”
“少遊!”玉觀公子幾乎貼近她的耳邊,輕聲糾正。
孫文慧臉上飛紅,又羞又嬌地道:“嗯,少遊!”
看着自家公子把人家孫文慧逗得面紅耳赤,心花怒放,冷七雖然仍是面無表情,肚裡卻一陣悶笑。
玉觀公子哈哈一笑,退後一步,道:“文慧既然要去找三小姐,我就不打擾了,等你有空的時候,咱們再好好聊聊!”
孫文慧有些失落,更有些後悔,要是早知道,她就不說她去找穎珠了。
她想叫住玉觀公子,但到底是沒有開口,只伸手撫了撫頭上的簪子,心花怒放地想,看來少遊心裡也是有我的,不然,他怎麼會送我這麼貴的簪子?
回到住的客院之中,玉觀公子一回頭,見到冷七呲牙咧嘴的樣子,道:“憋得辛苦吧?”
冷七抱拳長揖,道:“公子,我對你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你這麼左右逢源,東家不亮西家亮的,就不怕穿幫?”
玉觀公子斜他一眼,勾勾嘴角,道:“你也看見了,顧大小姐不賞臉,賞臉的人多的是!本公子拿出了禮物,難道拿回來?本來準備扔了的,不過,正好遇見孫文慧,別浪費嘛,你說是不是?”
冷七搖頭:“這孫文慧可要被你給害慘了!”
玉觀公子道:“怎麼說話呢?多少女子想被我害,我還不樂意呢,那是她的福氣。再說了,本公子是這麼好覬覦的?既然覬覦本公子,本公子來個順水推舟,照單全收,有什麼不好?對於美女,還是別浪費,你說是不是?”
威遠侯府又迎來了貴客。
這卻是連顧柏楊也沒有想到的,來的竟然是太子和齊王。
兩個人並肩而來,結伴而行,這怎麼看怎麼透着怪異。
顧柏楊明白,今天的早朝,太子和齊王,都向他示好了。所以,現在,他們都是來收穫的。只不過,太子不想齊王獨佔利益,齊王不想太子獨得好處,兩個人才這麼同時來到。
顧柏楊只作不知,命令大開中門迎接。
太子是未來的儲君,顧柏楊行了君臣之禮,太子當然是親自相扶。對於齊王,顧柏楊卻只淡淡拱了拱手,道:“請!”
這種差別對待,太子脣角略勾,齊王也是毫不在意。兩個人又並肩進了威遠侯府,倒像是無比親密的兄弟一般。
威遠侯令人上了茶,把太子讓在上位,齊王坐在他的下首,顧柏楊坐在主位上。
歐陽銳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立刻讚道:“茶味清香,餘香不絕,清新宜人,果然是好茶,這可是琉雲白露花雨茶麼?”
顧柏楊端杯喝了一大口,隨口道:“什麼白呀花呀的,我老顧是個粗人,茶也就解渴,沒那麼多名堂!”
歐陽銳奇本來是想借這茶拉近關係,結果被顧柏楊這麼一下頂了回來,頓時噎住。
太子笑道:“顧侯是戰場英雄,錚錚鐵骨的漢子,直率不作僞,實在叫本太子好生敬仰!今日過府來,還望顧侯莫嫌本太子冒昧纔是!”
“太子殿下言重了,太子光降,敝府蓬蓽生輝,這是我顧府之幸,本侯高興還來不及呢!”顧柏楊哈哈一笑,無比粗獷豪爽。
歐陽銳奇剛纔輸了一着,這時候也笑道:“顧侯快人快語,倒是本王矯情了。顧侯請勿見怪!”
顧柏楊不冷不熱地道:“齊王說哪裡話?威遠侯府廟小,齊王這尊大佛降臨,本侯惶恐得很,哪敢見怪?”
歐陽銳奇見顧柏楊對他態度冷漠,卻和太子有說有笑,心中暗恨,表面上卻笑得無比舒暢,道:“顧侯關於我與汐語的婚約,請顧侯聽我解釋!”
太子在場,他本想尋個機會再說這件事,但是現在看來情形不妙得很,當下也顧不得了,反正這件事,太子也是知道的。避與不避,意義不大。
顧柏楊一擺手道:“此事有什麼好解釋的?齊王另得良配,小女也會另許他人。婚嫁自由,互不相干。何況,這是皇上聖裁,老顧絕無異議!”
太子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二皇弟,這件事,父皇應該是已有考慮的,顧侯忠心耿耿,是南疆一柱,他的嫡女,當然應該配最適合的人!二皇弟,你的病可好了?”
齊王一怔,繼而臉色一變,沉着臉道:“我沒病!”
太子忙搖搖手,一臉歉意地道:“是本太子失言,失言。二皇弟沒病,哈哈,沒病!”
這種你不必說,我懂的表情,實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而且,這話一出,氣氛怪異,顧柏揚不禁問道:“什麼病?”
太子輕嘆了口氣,道:“顧侯您就別問了。二皇弟沒有病,他真的沒有病。其實嘛,這不舉也不是什麼大病,天下名醫何其多,也就是幾劑藥的事!”
歐陽銳奇心中暴怒滔天,特麼的你這是故意的吧?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太子這話一出,連顧柏楊也呆愕了一下。他纔回京不久,這些謠傳雖然傳得沸沸揚揚,他卻還不知道。看見歐陽銳奇黑沉的臉,又看看太子眼底的隱晦,他眼神頓時深了下去。
太子道:“顧侯,父皇下旨,實在是一番好意。他完全是爲了顧大小姐着想。所以,這件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畢竟,顧大小姐的終身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顧柏楊心中一動,心想難道皇上下旨,真是因爲齊王不舉不想誤了汐語終身?如此說來,倒真是錯怪了皇上。
其實當初這不舉的傳言,卻是海棠花會上顧汐語的隨口一句話,離皇上下旨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些天。但是這些並不重要,齊王無法向人證明他到底舉是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