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阮佩蘭被噎住了,面上一陣紅一陣白。就差兩眼一翻,當場暈過去。
要不是她指望着江暖給錢,她早就對江暖不客氣了。哪裡輪得到她一個小丫頭在自己面前撒野?
“我的時間很寶貴,你耽誤不起。”江暖牽着女兒往自己的車那邊走去,“萌萌,我們回家。”
“江暖,你不能這麼無情,你不能……”阮佩蘭三步並作兩步慌忙追上去,一下扣住了江暖的手腕。
江暖顯然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鍥而不捨的追上來,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放開。”江暖擰着眉頭說道,她掙了一下,竟是沒有掙脫,“阮佩蘭,你想鬧到什麼時候?”
江語萌用小手掌在阮佩蘭的手腕處不停的拍打,對對方這樣無賴的舉動很是生氣,“你快放開我媽咪呀!我要報警啦!”
“萌萌,我說的話你媽媽不肯聽。你說的她就肯聽了。”阮佩蘭一抹臉,瞬間跪坐在了江語萌的面前,拉着小姑娘的手就開始哭訴,“你外公都快死了,你快跟媽媽說說好話,讓她救救外公啊……”
本來江暖只是厭煩,可阮佩蘭這突然將突破點放在了自己女兒身上,這讓江暖怒不可遏。
江語萌再如何也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對於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會處理。
“你有什麼資格碰我女兒?”江暖將江語萌抱了起來,眸底盡是冷厲,“阮佩蘭,我爸身體是什麼樣,我比你更清楚。也不知道我爸聽到你這麼咒他,心裡會怎麼想。”
“暖暖!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你不喜歡我,也得顧及你爸爸的健康啊!他生你養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你紅了,成了大明星了,怎麼就不認人了?”阮佩蘭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幼兒園門口本來人就多,這麼一出下來,許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
阮佩蘭那麼一喊,很多人都認出了江暖,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拿起了手機。
絕不放過這麼好吃的一個瓜!
阮佩蘭的餘光看到這一情景,心裡很是得意。
對的,只要她現在做出弱勢一方的樣子,那麼大家都會認爲是江暖的不對。
這麼一來,她就不信江暖不在乎大衆的看法和輿論。
“你怕是忘了,我早就和家裡斷絕關係了。這話可是我爸親口說的。”江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壓制住眼底複雜的情緒和舌根處泛起的苦澀。
“這麼多年來,我一個人在國外打拼。家裡從來沒有給過我一毫一釐。現在倒口口聲聲要我來贍養你們?怎麼?玩道德綁架?”江暖咧嘴笑了笑,一字一頓道,“阮佩蘭,你記住,我要養,也是養我親媽。而不是你一個小三。懂嗎?別又當又立,太可笑了。”
這話一出,四周譁然。
“可他是你爸爸啊!你不能見死不救——”阮佩蘭的嗓門又尖又細,幾乎要將人的耳膜刺破。
“江暖!你還有點兒良心嗎?那點兒醫療費你都不肯出嗎?你就忍心看着你爸打拼了幾十年的公司毀之一旦嗎!”阮佩蘭拽着江暖的衣角不肯鬆手,“就一百萬,就一百萬啊!救救江氏,也救救你爸爸吧!”
“你現在要什麼沒有?四五十萬的表你都有多少個,你不差這一百萬啊!就只要一百萬,江氏的資金就能盤活了,你……救救我們吧。”
平日裡極其注意的形象的中年女人在此時卻儀容盡失,昂貴的皮草在地上沾了一大片灰,精緻的妝容也全部哭花了。
黑色的眼線暈開,在眼角暈成了一坨。
江暖深吸了一口氣,將阮佩蘭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別說是一百萬了。就算是一分,我也不會給的。我不是江氏的股東,沒有股份。這家公司也和我沒有關係。”
“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江暖!”阮佩蘭的還不肯放棄。
江暖不想再和阮佩蘭糾纏下去,權當沒聽到,當即將車門一甩,揚長而去。
初冬的地面涼透了,那股寒意幾乎要沁入人的骨縫。
阮佩蘭伏在地面,身軀不斷地顫抖着。她緊握着拳頭,因爲太用力,骨節都有些泛白。阮佩蘭盯着瑪莎拉蒂的車影,眸光像是淬了毒。
我會讓你答應的。江暖。
在江暖這裡得不到想要的結果,阮佩蘭卻並不打算放棄。三思過後,她聯繫了自己的一個電視臺的朋友,告訴對方自己要上他們電視臺的金牌節目“道德面面觀”。
這是塢城電視臺收視率最高的節目之一,在這裡幾乎一大半的人都會看這個反應社會現狀的訪談節目。
節目的流程很簡單,就是做問答,說一下被採訪者的親身經歷,然後主持人來評論。如果有必要的話,節目組還會跟進事件的調查。力求幫羣衆解決問題。
不過爲了被採訪者的隱私,聲音和人像都會做出相應的處理。也免得被報復。
“今天的節目,我們請來了一位女士。她要談及的,是我們的關注的一個熱點問題——養老。俗話說,養兒防老。這孩子對父母是有相應的贍養義務的。可這位阮女士卻碰到了相關的麻煩。”主持人面上帶着禮貌的微笑,“阮女士,和我們說說你的故事吧。”
阮佩蘭舉起話筒,眼眶通紅,一副泫泫欲泣的模樣。
“我要講的是有關我的繼女的事情。她是娛樂圈的一個歌星,有很多很多的粉絲。事業也是蒸蒸日上,我很爲她感到驕傲。”阮佩蘭用紙巾沾了沾眼角,“我知道,我跟她爸爸在一起之後她心裡有芥蒂,接受不了我。”
“我丈夫——也就是她爸爸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前些日子因爲公司的事情壓力太大,一病不起。公司也面臨着破產。爲了給我丈夫治病,家裡的錢都快花光了。我無奈之下去找她,可她卻一分都不肯出……不肯贍養她爸爸。”
“她是個要強的孩子,經濟獨立。從來不肯花家裡的一分錢,可我們也不曾短過她的吃穿用度啊……哪成想,到頭來,竟是養了一條白眼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