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瞪大了眼睛,先是震驚,而後又感覺有點兒莫名其妙的。
“我啊?”她指了指自己。
“嗯哼。”霍俊澤不置可否,“這確實是最好的人選了,不用擔心我會和秘書傳出什麼緋聞,也能時時刻刻的見到彼此。”
江暖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這也太草率了。”
“不,你的學歷不錯,而且再國外待了一些時間,交流方面也沒有問題。最重要的是,你已經瞭解了我所有的生活習慣。”霍俊澤伸手在兩人之間各點了一下,“我還是你的老闆,你也還是我的員工,私下裡還是情侶,本質上的關係沒什麼變化。”
這麼一說居然還很有道理。
雖然江暖也想靠着自己的學歷和霍俊澤共進退,成爲單薇口中真正能在事業上幫到霍俊澤的賢內助,但是江暖也是實打實的熱愛着自己現在所從事的職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對後者的熱情更大,也更傾向於後者。
再三權衡之下,江暖還是拒絕了霍俊澤的邀請。
“還是不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從事本行吧。”爲了安慰霍俊澤,江暖還特意補了一句,“你放心,只要你需要我幫忙,我肯定會竭盡所能的協助你。”
霍俊澤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結果倒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他能感受到江暖對唱歌的喜愛,也願意尊重她的選擇,所以,霍俊澤也並不打算逼迫江暖,而是支持她的決定。
文秘一職的篩選整整持續了一個星期,最後在千萬份簡歷當中,霍俊澤和江暖一同選中了一名叫沈非晚的女人——也就是現在坐在兩人面前的這位。
“很高興見到你們,霍總,江小姐。”沈非晚朝兩人伸出手。
霍俊澤沒什麼動作,倒是江暖伸手和沈非晚握了握。
“我非常感謝你們能夠挑選我擔任秘書一職,在未來的日子裡,我一定全力配合霍總的工作,盡到我應盡的責任。”沈非晚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都是客套話,不聽也罷。
江暖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起沈非晚這個人來。
一身標準的職業套裝將她的好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幹練的短髮,外沿微微燙出了一些弧度,亞麻色的髮色很抓眼,在人羣中一眼就能看到她。
五官雖然比不上江暖那麼精緻,卻也遠甩普通人一條街,加上她有四分之一的南美洲血統,使得她看上去有種獨特的美。氣場強大,藍調的口紅簡直就是爲她而生的。
光是第一印象就給人一種“這個人很靠譜”的感覺。
甚至這都不像是一個秘書了,而像是企業的某個高管。
不知道爲什麼,江暖竟然有了點兒隱隱的危機感,對沈非晚也有了些莫名的敵意。
可不管是從外貌還是才華來說,沈非晚都把其他的應聘者給徹徹底底的比下去了。
光是那中英德法西俄的六門語言就甩了不知道人家多少條街,同樣的,她也是沃頓學院畢業的碩士生,而且記憶力超羣,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夠記下非常多的事情。
好勝心刺激着江暖,她直視着沈非晚的眼睛,突然問道:“說說霍氏的發展歷程吧。”
這是職場應聘的時候面試官常問的一個問題,他們會在面試開始的前幾天裡,給應聘者一些非常厚的資料,讓他們去看裡面的內容,並且會提問。
一般來說都是看不完的,就算看完了,也很難記下來,更別說面試的時候還要當着面試官的面絲毫不帶停頓的說出來了。
沈非晚微微的朝江暖頷首,“霍氏始建於1983年,今年是公司建立的第三十六個年頭,在公司創立的初始,主要營業方向是金融和國際貿易,公司規模的不斷擴大,霍氏所涉及到的業務層面也就越來越廣泛,這和霍氏上一任的總裁霍厲承製定的發展方針不無關係……”
江暖聽得一愣一愣的,她不得不在心裡感嘆,沈非晚的記憶力是真的太好了,這些話幾乎是原封不動的資料上敘述的。
回答完之後,沈非晚看着江暖,“江小姐還有什麼想要考覈的嗎?”
那底氣足得不行,似乎是在告訴江暖,不管她提什麼樣刁鑽的問題,她沈非晚都能一一回答上來,並且對答如流。
江暖突然就覺得很沒有意思,當即搖了搖頭,“沒有了,你回答得很好。”
“謝謝您對我的肯定。”沈非晚說。
霍俊澤對沈非晚的專業素養自然是很滿意的,脣角甚至還帶上了一絲不明顯的弧度,“可以了,你去和助理做一下工作的交接,今天就正式開始工作。”
“好的。”沈非晚點了點頭,拉開霍俊澤辦公室的門出去了。
霍俊澤哪裡會感受不到江暖的情緒呢,當即又無奈又好笑的屈指在江暖的前額彈了一下,“當初是誰不肯來我這裡上班的,嗯?”
江暖沒好氣的拍開了霍俊澤的手,“我就不,我放着好好的總裁夫人不做,幹什麼要當個打工仔。我就要躺着收錢,不勞而獲。”
“好好好,那你就躺着收錢吧,總裁夫人。”霍俊澤忍不住輕笑出了聲。
江暖感覺霍俊澤根本就沒抓住自己生氣的那個點,“能不能保持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形象了霍總?見到好看的姑娘就對人家傻笑,我非常看不起你的定力。”
活這麼些年,第一次被人說傻笑的霍總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臉上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我……”
霍俊澤的話還沒有說完,江暖就把她的包提上往門口走了。末了還不忘囑咐霍俊澤一句,“好好賺錢!不許想些有的沒的。”
秘書的座位就在總裁辦公室的正對面,是個半開放式的區域,沒有門。
江暖剛一出來,就被沈非晚看見了,她還在辦理工作的交接,朝江暖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縱使江暖心裡再不舒服,也總不好拂人好意,她勉強朝沈非晚笑了笑,離開了。
而後者則在江暖看不見的地方無奈的聳了聳肩。